那杜大人常在朝廷为官,倒还很少看见这些血淋淋的场面,不免开始打着哆嗦,只不过好歹他是侯府的门生,说来不是一个软骨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还是指着这些个士兵,对着跟前的一干人等,说道:“你们......你们这是杀人!”

姜临秋倒是拿着个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手心,她方才还是站在一旁,于是便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进那杜大人,而杜大人此时仿佛像是感到了强大气压一般连连往后退。

姜临秋则是一脸笑意地看着杜大人,手里头拿着鞭子是一下轻轻拍打在自己的手上,姜临秋凑近那杜大人,与他只有三两步的距离,姜临秋小声说道:“他们本可以不用死了,若不是你杜大人执意要私闯王府,这王府就罢了,进进出出的到还可以原谅,只是我这闺房也要闯入,这杜大人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

那杜大人早就被眼前的这一番景象吓得腿软了,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现如今地的情况看来,硬拼不是好办法,即便是拼他也拼不过。

“今日是我冒犯了,下官这就告辞。”那杜大人是彻底没了底气,方才人多势众,倒还好商量些,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和一旁的一个下人。姜临秋的人马可是包围了整整一个院子,叫谁来看都是对杜大人不利。趁这姜临秋还没有想要计较太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是现如今最为明智的方法了。

姜临秋倒是也不拦着,自己早就想这家伙离开了,可是方才明明就是自己作死,明明这杜大人都要放下心来回去给皇上请罪了,如今又闹出这么一出,姜临秋不免觉得方才自己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现在杜大人提着衣服落荒而逃的样子,姜临秋和一旁的墨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苏慕白则是关切地上前扶着姜临秋,他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姜临秋肚子里的孩子。姜临秋如今有了身孕,这体质自然是会更差些,应当要好好呵护才是。

“刚才这么一闹的现如今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苏慕白关切的问道,两手托着姜临秋的腰肢。

姜临秋摇了摇头,她是习武之人,这点动作算不得什么。况且,在她还没有发现自己有孩子之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只不过她倒是还惦记着那大夫和自己说有流产的可能性,因此,多多少少姜临秋还是避讳着些,尽量地去少去接触那些剧烈运动。

今日那杜大人这么一闹,二人更是心生警惕,原来要谋害自己的人都蔓延到杜大人上来了,平常瞧着杜大人在朝中不过就是个一言不发的官员,瞧着也是默默无闻,没想到如今闹这么一出,当真是叫人害怕。

今日杜大人料到二人定是不会放过他自己了,怎么着也得好好地参他一本。且不说他随意地就听信了风言风语就去搜查了,况且连皇上的命令都没有就私闯皇府,若是能够先除了杜大人这个后患,也算是杀鸡儆猴,给那些个对三皇府有心思的人都做个警醒。

姜临秋使了个眼色,底下的人便去收拾这血淋淋的院子,苏慕白见将外头风大,于是便扶着姜临秋进了屋子里头,墨儿也是在一旁伺候着,见二人要谈些私密的话,她也十分自觉地退出门外,将门关了紧。

苏慕白见姜临秋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做些什么事,见姜临秋弯下腰,苏慕白生怕她哪里磕着碰着,于是双手始终悬在空中,若是姜临秋有个不小心他便好伸手去接,只见她从床底下拿出一堆宝贵的东西。

“这......”当日使者来送慰问品的时候,苏慕白并未仔细看,只是瞧着有些眼熟,过了一会儿便恍然大悟,心里头不经理解了方才姜临秋为何死活不让那杜大人进屋,不过此时涌上心头的更多是好奇:这些慰问品怎么会在这里?

姜临秋倒是看出了苏慕白的疑虑,也许便将这些慰问品都摊在桌上,一件地翻了出来,说道:“你瞧瞧这些东西都是十分贵重的宝贝,如今这府里头办事不利,改日倒是要好好的整治一番了,否则,这些个下人,为了一己私利便回家我们整个王府推上风口浪尖。”

苏慕白忆起当日是他叫老管家处理的这些东西的,因为老管家在府中多年了,他用的甚是放心,今日听姜临秋这语气,倒是老管家的不是了。这心里头还有些许难以置信:“这些当真都是老管家留下来的?”

姜临秋点了点头,她想着老管家这么大把年纪了,以后老了就要出皇府了,他膝下无儿无女,连个老伴都没。如今置办些东西,为自己养老,做个棺材本也是可以理解的,瞧着他这么大年纪,于是便也说道:“他不过是个管家,不懂得这么多,不过是一时昏了头脑罢了,你把他交给我,我来想办法就是了。”

苏慕白点了点头,如此一来也好,现如今这贵重的东西该如何是好,一时也没了头绪,二人盘算着还是将这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回去罢了,倒也算是给那不是好歹的两个使者一个警醒。

于是将灵丘,便派人出来了那位老管家。

老管家小心翼翼地踏着步子,走着走着便到了姜临秋的寝殿前,于是便颤巍巍地进屋,只见着苏慕白也在,更是跪在地上,半天抬不起头来。口里只小声说的:“奴才罪该万死,奴才不应该贪图个人私利,今日害得王府遭遇如此之事,奴才当真是罪该万死!”

这老管家的衷心,二人也是看在眼里的,看他年老多病的,也不会重罚了去,于是姜临秋便指着桌上这一堆贵重的东西说道:“今日便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且把这些个东西原封不动的托其他人交到那两位大使的手中。”

那老管家点了点头,只是心头这一律更加大了,于是便也多嘴问问而已:“为何不让老奴亲自送到他府上。”

姜临秋此时已经无语了,若是让那老管家亲自去送,那和承认使者与自己有来往有什么区别,苏慕白见姜临秋面露难色,于是便赶快打发的那管家去:“你听吩咐照办就是了,皇妃如今身子不爽,你且先去办吧。”

那老管家点了点头,于是便上来了几个小斯,随着管家与小斯端走了慰问品便出了屋外。苏慕白不禁好奇:“你就这样信任那管家不办,他又何时犯了上次一样的错误。”

姜临秋点了点头,看着那老管家离去的身影,眼眸不禁有些微垂,今日忙活了这么久都还是有些累了。随你吧也拍着姜临秋的肩,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哄着她入睡。

又是一日早朝,苏慕白今日身着宫服,宇轩昂地迈进大殿,他每一次来早朝,大家都觉得他脚底生风,他那俊朗的外表以及那由内而外散发的迷人气质,叫底下老一辈的见了是暗自佩服,年轻一辈的觉得自惭形秽。

苏慕白瞥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杜大人,倒是没了平日里的神气,不仔细看到还发现不了他,随着大臣们齐声呼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慕白便率先上前,对着一众大臣以及皇上控诉那杜大人的一切罪行,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启禀皇上,昨日杜大人之言说我三皇府的人与那使者勾结,在底下私相授受,如此无凭无据的污蔑之言,不过是口头之语也就罢了,不曾想到他并未得到皇上的命令就来我皇府搜个底朝天,只可惜,清者自清,他并未搜到些什么东西。不知这私闯这私闯皇府,不将皇室权威看在眼里,皇上该怎么处罚。”

中大臣听此纷纷惊讶不已,这三皇子祭天礼之后就春风得意,没想到这杜大人昨日出来顶撞,而且还真的付诸行动了,如今什么东西都没搜到,还捅出一些幺蛾子。大家都对那杜大人纷纷投去怜悯的目光,觉得他此时必须要被处罚了。

按照这朝廷律令,私闯皇府就是对皇家的蔑视,其罪当诛,只不过念在他是朝中老臣,又并未对三皇府造成什么伤害,因此从轻发落,不过就是被降职再来上几个月的牢狱之灾罢了。

皇上转了转手上的珠烙,一脸平静的表情,似乎是意料到了这事情的结果,于是便对着那杜大人说道:“杜大人,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只见那杜大人从人群中出来,跪在皇上跟前。他昨儿是也在苏慕白面前承诺会在皇上跟前承认自己的罪行,只不过那杜大人昨日没有搜查到姜临秋的屋子,自然是心有不甘,若是真的没有搜查到,他倒还心甘情愿领罚。苏慕白也想起了昨天杜大人说的,如今,他倒是要看看,这杜大人到底会作何反应。

杜大人跪在皇上跟前,只见那平日里的所有威风都已褪去,其他的大臣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对于这些个大臣来说,凡是朝中有不利于自己的势力,或者是自己看的不对眼的人受罚,就是他们心里头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