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关注完这边的事情之后,便去瞧了瞧刚刚被他冷落的锦妃。那锦妃嘟着个小嘴,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上的镶金护甲,一会儿将他们拿下,一会儿又将他们戴上去。见皇上有过来的动静,她也不抬头。苏梦甜倒是识相的退在一旁,知道父皇和母后有事情要讲,自然便到一旁寻他人玩去了。

皇上走到锦妃身边坐下,一手握着方才还在玩护甲的锦妃的手上,这冬天里锦妃的手还是有些冰凉地。皇上将她放在自己手心里,细细揉捏,传递着一丝温暖。

“朕的爱妃兀自在这里做什么呢?”皇上微微歪着头对着锦妃一阵哄,他也知道方才自己是冷落了锦妃,况且方才苏慕白提到过,要他小心身边的人,锦妃自然也算是个身边人,多多少少对锦妃小小的怀疑有些愧疚。

锦妃扭过头去,不去理会皇上,每每皇上若做了什么令自己不满意的事情,她就如此,百试百灵,若是再也济大抵流几滴眼泪,那皇上定是心疼的不得了。皇上将锦妃揽在怀里,也是毫不顾忌其他使者的眼光,说到底皇上宠爱妃子,这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各个使者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那锦妃才缓缓开口,说道:“臣妾今日本来是准备了舞蹈要给皇上看的,如今这么一折腾,不知皇上何时才能见着,成妾可是苦练了许久。”

皇上听此心都要酥了,上次早就领略过了锦妃那妖艳动人的舞姿,没想到她近日还准备了,心里头更是高兴不已,或许是出于虚荣心,便对着一旁的锦妃说道:“今日各国使者都在,不知爱妃可有心思小秀一下你的舞姿,让各国使者最后再饱饱眼福?”

那锦妃微微思虑了一番,再看了看那方才举行过祭天礼的台子,还有皇上那期待的眼神,于是便抽回自己的手说道:“皇上抓的这般紧,臣妾的护甲都要坏了。”

皇上明了了锦妃的意思,于是便爽朗地笑了起来,拍着锦妃的手说道:“好好好,爱妃说的是,朕即刻就命人赶制一副更好的护甲给爱妃”

那锦妃也冲着皇上笑了笑,于是便跟着一旁的丫鬟下去,跟了衣。

姜临秋方才也瞧着锦妃的动作,并没有瞧出什么异常,全场都在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个庄严的祭天礼,虽说时不时的和苏梦甜交谈,和向皇上撒娇之类的,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时锦妃突然离去,姜临秋一时还不明白她要去干些什么。

正当姜临秋疑惑之际,皇上却突然起身,一下子便吸引了所有使者的目光,他稍稍清了清嗓子,对着底下一众说道:“今日朕还特地安排了一个特殊节目在繁杂的祭天礼之后,来舒缓一下各位使者以及大臣的紧张情绪。”

所有使者都来了兴趣,自然是拍手叫好,姜临秋明白了,原来是锦妃还要上场表演。只是她方才瞧着这台子都有些坏了,若是锦妃去这危险岂不是很大。

“方才你在这祭天礼的台上,有一处地方陷了下去,你可有察觉?”姜临秋对着苏慕白问道,方方才苏慕白还在台上祭天,因此这台上的状况,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苏慕白回想了一下,方才的确是有个地方让自己的脚后跟陷了进去,不过那个地方倒也是挺偏的,一般来说没什么大碍,他也明白了姜临秋的意思,于是说道:“有是有,只是若那锦妃要在上面跳舞,一般来说没有什么大碍,况且这舞台施工过程中我也是见过几次的,还没有到那种会坍塌的程度。”

姜临秋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头还有些隐隐不放心,她寻思着,正想要去找皇帝说明一下,只见那锦妃一席舞蹈的衣服在一众簇拥下款款走来。

虽说是在这寒冷的冬日,可对于美人来说,再冷的冬日,都不能够对他们的着装造成障碍。她今日的舞服是露着锁骨袒露着手臂,只有边缘一点的毛绒加以保暖和修饰,这锦妃甜甜地笑着,似乎这寒风对她来说一点都不算什么。

皇上心里头自然也是乐得高兴,早前那锦妃的一个表演各国使者就对它赞赏不已,给宣国赚足了面子,这身为帝王之家,若是能有赚面子的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在各国之间占稳脚也就意味着这战事就不那么吃紧。这国家的损失,也就不那么大了。

锦妃对着一众人行礼到,她手上还拿着一枝梅花,发髻上也卷着小小的朱翠,今日的妆容甚是妩媚又不失娇艳可爱,随着这乐声响起,锦妃开始在台上舞蹈。

虽说这舞蹈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是锦妃一枝梅花在手,倒是显得别开生面,所有的使者皆是耳目一新,对着锦妃一阵赞赏。

“锦妃体态轻盈,这台子应该还没有到达坍塌的地步。”姜临秋也这样劝着自己,只是她心里头依旧是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问题。锦妃今日的行径也是很古怪,若是皇上早早就安排的节目怎的苏慕白这负责人会不知晓。瞧着锦妃方才在皇上耳边的低语,想想也知道锦妃是临时出场的,加上先前对锦妃的怀疑,她今日的举动甚是异常古怪。

随着乐声的旋律,锦妃也随着乐声舞动,方才还都是些小幅度的动作。只瞧着那锦妃,渐渐地就要朝着边缘走去,姜临秋意识到不妙,对着苏慕白说道:“这锦妃为何偏偏要走到边缘走去,难道她是没有看到那里的裂缝吗?”

苏慕白定睛一瞧,那裂缝的确是看的不大清晰,想来锦妃也是没有注意,只是她此举甚是怪异,如今她都已经上去表演了,总不可能将她拉下来,况且她还是一国的妃子,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自然是叫她失了面子,也在各国使臣之间失了脸。

二人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锦妃的步子,瞧着锦妃随着音乐一阵跃起,虽说这步伐是极为轻盈,可这台子上依旧是也震了三震,苏慕白隐隐觉得这台子仿佛要塌了。姜临秋也明白了这锦妃的意思了,于是便推测说道:“看来今日咱们要有一灾难了。”

“此话怎讲?”苏慕白不解,况且姜临秋何以面对着灾难如此淡定。

姜临秋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你看她锦妃方才是一副有些不高兴的神色,我敢大胆猜测是因为上次既然看出她是周国的人了,她会想着宣国好吗?这是事关宣国国运的事情,她自然是要做些手脚。如今看祭天礼圆满地完成了,心里头自然是不乐意,要生些事端。”

姜临秋此番话大抵是推测,但也八九不离十了,苏慕白听此便明白了,他看着那件锦妃一步步地朝那方才的裂缝走去,不禁闭目,不去看那锦妃,其实他也挽救不了什么了,当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上自然也是满意的看着锦妃的舞姿,也没有什么异常,依旧是甜甜地笑着,姜临秋手里头紧紧地握着慕临鞭,瞧着台上时机差不多到了,于是便将那鞭子甩出。

苏慕白对姜临秋的举动诧异不已,锦妃正在表演着,姜临秋将这鞭子甩上去这是做什么?只是他还来不及阻拦,那鞭子就已经触及到锦妃的腰肢,姜临秋便一个轻工上去将锦妃给抱下台子,随后,那台子便悉数坍塌,扬起了不少灰尘。

这驻台坍塌,着实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皇上的脸色更是十分不好看,只是他现在担心的更多的是锦妃,于是便匆匆走到姜临秋的身旁,看着惊魂未定的锦妃,一下子将自己的外套给锦妃披上,将她深深地揽在怀里,一边安慰地说:“爱妃没有受惊吧。”

那锦妃方才还是一副镇定的神色,这会儿子就泛起了泪花,扑在皇上的怀里抽抽搭搭地说道:“这怎会没有受惊,当真是吓坏臣妾了。”

皇上更是一阵心疼,瞧着在跟前的姜临秋,方才就是姜临秋及时救下了锦妃,这才让锦妃免受这坍塌的伤害,若是因为这个坍塌的驻台,锦妃这娇弱的身子定是要受不少的伤。

“今日还多亏有了三皇妃鼎力相助,朕的爱妃才免于此难,朕定有大赏!”皇上对着姜临秋的表现甚为满意,其它的使者也纷纷前来问讯,见锦妃的身体有无大恙,只是见这驻台坍塌已经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皇上自然是要守着面子,于是安慰着锦妃,好在锦妃方才慌张神色没有叫他人瞧见了去,这锦妃受了皇上的安慰之后,便静静地坐在一旁,虽说身子还是有些发抖,但苏梦甜过来安慰了一番之后也便好多了。其他人大抵只当做她是冻成这样了。

皇上依旧是勉强地保持着笑容,对着一众使者说道:“这祭天礼完成,这驻台自然是要销毁的,毕竟是恶鬼曾经驻足的地方,因此我正式宣布,今夜祭天礼,就此结束!”

所有的使者瞧着皇上这一声令下,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大事了,于是纷纷行了告别里礼便跟随着下人回到了各自的宫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