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临秋分开之后,苏慕白的心中一直放不下这件事,墨儿告诉自己,姜临秋在这个明远寺里常常有人要置她于死地,若是不查出这其中根源,只怕是凶多吉少。

“此番去明远寺,你可有发现什么端倪没有?”苏慕白和墨斩风骑着马走在最前端,自己倒是没有看出明远寺有哪些不对劲,继而扭过头问墨斩风。

墨斩风拿着马鞭,稍稍思虑了一番说道:“不知你注意到那个净空师太了没有,明明她不过是个师太而已,这住持确是处处让着她的样子。”

苏慕白也是注意到了这点,只是不明白这净空师太的来历,听说这皇家寺院,历来都有些人会派遣其中,只怕这净空师太也是其中一员。

“这倒是有,只是不知他背后是谁罢了。恐怕此人和先前对皇妃有意图的人是一伙儿的。”苏慕白猜测到,看着渐渐西斜的日头,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愁丝。

二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对于这件事情,二人毫无头绪,苏慕白只盼着快些回去,先前在明远寺倒是无意间有听到姜临秋和凝儿的对话。早前对着凝儿就是莫大的怀疑了,如今,是得好好查查这个人了。

“此番回去好好观察凝儿的举动,总觉得此人背后有极大的乌龙。”苏慕白如此怀疑也是不无道理的,先从上次假死来说,再到此次明远寺和姜临秋的对话,其内容都不像是她这个身份应有的姿态。

“是,属下遵命。”墨斩风回答道,随着时间渐渐流逝,一众人也回到了皇宫之中,苏慕白也辞了皇上那儿的宴会急急忙忙的就赶回府里,现如今,这三皇府里头都是凝儿在管事,若是问凝儿自然是不可能问出什么的,于是,他便叫来了管家。

“奴才拜见三皇子!”老管家已经年过耄耋了,曾经是在集市上乞讨被三皇子给救回来,所以他也是衷心的很。

“你且起来,我问你,近日府中可有发生什么事情没有?”苏慕白问道,他言外之意其实是问凝儿有什么举动。

老管家跟了苏慕白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苏慕白的意思,继而说到:“这三皇府,二夫人打理的井井有条,倒是不曾出什么问题。”

老管家思虑了一番,继而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骤变,突然说道:“对了,今早我在院子里头,刚刚发现一具女尸!”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禀报给我?”苏慕白大发雷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老管家从未见过苏慕白如此震怒,也是暗自捏了一把汗,继而说到:“启禀三皇子,今早皇子随皇上去了明远寺里祭拜,奴才心想不过是一个婆子罢了,便没有想要大动干戈,正巧碰见了二夫人,二夫人,据说是失足跌入的,便叫奴才去处理干净,奴才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便没有禀告皇子了......”

那老管家说的心虚,也不知苏慕白会不会迁怒自己,苏慕白倒是是非分明,自然是明白这尸体是凝儿处理的,于是说的:“那二夫人怎又知道这婆子是失足跌入的呢?”

“这......奴才不知......不过是厨房的一个婆子,哦,夫人吩咐不要惊扰了三皇子。”老管家如此说道,似乎自己是犯了什么大错,已然就要受到惩罚了。

苏慕白怒火中烧,恍惚之中,他听见了这掉入井里的婆子是厨房的婆子,他突然想到了那日宫宴上锦妃中毒的事情,只怕是和这婆子也有些关系。

“你可知道那婆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何许人也?”苏慕白询问道,似乎就如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就要往下问。

老管家对这府中的人,自然都是了然于心的,稍稍思虑了一番,变回答了苏慕白的问题。

“他家中有一个好赌的儿子,先前也不知什么原因,就卖到了府里,据说做的一手好糕点,皇妃也常常向她请教做糕点的厨艺。”老管家这一番话点中了,苏慕白记得清楚,但是姜临秋的确是和婆子到厨房里去了,只是这婆子为何无故被害,莫非是她后边的人发现了端密?总之不可能是这婆子说打量的主意。

“那你可知那日宫宴之前,皇妃到厨房里去做糕点时都有谁经过吗?”苏慕白接着问道,眼看着就要得出答案了。

老管家只管府中大点的事情,这小到厨房里,他还真是没有去了解,于是答到:“老奴不才,不过一管家罢了,到还没有深入到厨房里去,只是这厨房的婆子并不止她这一个,好在他们都安然无恙。”

苏慕白想来也是,倒不如把这些婆子都召集到跟前来一个盘问过去。

“你却去把这些婆子都叫来。”苏慕白拿起桌边的一盏茶,细细的抿了一口,老管家正要出去,便在门口瞧见了凝儿的身影。

“老管家这是要去哪儿呀?”凝儿笑的灿烂,还真是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头的阴暗。

老管家停下了步子,看了看凝儿,又看了看苏慕白随后便反应过来,对凝儿行了个礼,轻声唤道:“二夫人。”

苏慕白叫管家来此定是没有好事,凝儿方才在外边已经听了许久了,一边听着一边拍着自己的脑袋,悔不当初就不应该把那婆子推到井里去。就应该毒死她,然后暴尸荒野,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自己倒还能开脱些,如今真是平添了一个大麻烦。

“你来做什么?”苏慕白不去看凝儿,直冷言相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碗里的茶。

凝儿笑了笑,继而走到苏慕白的身边,她知道,苏慕白厌倦自己,况且自己对苏慕白,也没什么感情,不过是相互依存罢了,于是说道:“这府里的事情一直是我在管下来,我定是会比这老管家更清楚些,不如三皇子来问我?”

苏慕白淡漠一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担心就老管家说漏了什么会牵扯到自己,继而说到:“二夫人掌管底中之事,还要处理那井里的女尸,当真是辛苦了。”

苏慕白自然是知道你要肯定听到了些口风,对此,也毫不避讳。

“老管家,瞧瞧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老管家听着凝儿说的时打侯了个哆嗦。他可是实话实说,丝毫不敢有马虎,碍于自己的身份,老管家倒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他的表现,苏慕白都看在眼里。

“早晨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点小事情就不要打扰到三皇子了,你瞧瞧如今三皇子,被你给气的,整面色都不好了,你说你该当何罪?!”凝儿如此说着,俨然把责任都想推卸到这老管家的身上。

老管家更是觉得冤,一下子跪在了苏慕白的跟前,他本就是那种老实人,即便是被人占了便宜也不会去要回来,在这种时候只能承认,于是说道:“都是奴才的不是,惹三皇子不高兴了!”

“你且起来,不关你的事,你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到是二夫人,你又是如何知道她是失足掉下去的呢?当时二夫人是否在旁边?是否又能够排除二夫人推他下去的可能呢?”苏慕白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倒是要看看,这凝儿倒是能作何回答。

凝儿此番进来也是做了一番的思想斗争,没有一点点准备就露出马脚,这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于是坐到苏慕白身边的另一把椅子上,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裙,俨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这一切的事情都和自己无关。

“我与那婆子是老相识了,到这皇府中,这婆子细心照料,我可是记在心中,她此番是去自然是可惜,只是这奴才是奴才,皇子是皇子,我身为三皇子付的二夫人自然需要是去以皇子为重,不能让皇子烦忧。”凝儿说了一番客套话,将自己的意图撇清,继而说到:“老婆子的儿子是个好赌之徒,老婆子曾经因为讨债而被打得遍体鳞伤,从此烙下了病根。这走到井前,我正叫唤着两声,他似乎在想着什么,被吓了一跳,随后便失足掉到了井里。如此说来,倒还是我的不是了......”

凝儿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可即便凝儿在委屈,苏慕白依旧是心疼不起来,他早知就凝儿的嘴脸,况且,心里头有着姜临秋,凝儿说的此番话苏慕白到像是没有听见似的,整个人也被他撇在一旁。苏慕白对着地上的管家说道:“老管家快去把厨房的婆子都换来吧。”

凝儿脸上流露出一些惊慌的神色。就要起身,苏慕白见此,便放下的手中的茶盏,厉声说道:“二夫人就不必去了,坐在这儿一块儿听听这些婆子的交代,如此,也有助于你管理这府中的事物。”

凝儿蹙着眉,细汗去往额头礼的出来,他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眼看着老管家往厨房的方向去,只盼着这些婆子不要看到些什么,露出马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