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看着我就笑了起来:“这就不知道了,那些古董商杀完人之后,就把剩下的金尸块都带走了,就算是有不足的地方,还是值得卖一卖的。而且在当时那种状况下,就算是缺失了一块,也没有办法去考察了,毕竟盗墓贼都死了,再去找麻烦也没什么意义,反正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到后来,这具金尸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我在道上也不敢去打听,估计是被大户收藏起来了,不可能就闷在手里,这倒不用去多想。”
“哎,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叹口气,忽然有些悲哀,这行当里怎么混都是在生死线上徘徊,能赚多少钱搞不好最后就能死多惨,这件事倒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看着秀才,继续说道:“当时那么生气就是因为这事?”
“当然了,这事放在谁身上不生气,本来就是奔着那只手去的,只要出去了就能把东西拿到,所有事都跟我没关系了。”秀才说着说着,脸上忽然多了几分无奈:“谁知道盗着盗着,大老粗这家伙居然死了,还他妈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愣,因为冯雨轩的死因是不对劲的,之前猴子跟我分析过,我才能明白,但是现在秀才能说出这种话,难不成他早就看出来了?
秀才看着我一脸惊讶,就苦笑了起来,说:“看来你也不是特别傻,还能看出这件事的。”
“那……那是猴子告诉我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说话却有些磕磕绊绊。
秀才脸上保持着笑容,就说:“这事很容易看出来,这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骗人了,要想骗人还能不让人发现,就要是特别聪明而且特别能装才行。但这世界上,能做到这两点的真的不多,所以到处都可以看到拙劣的谎言,只是听到的人不愿意去揭破罢了。”
“我去,这聊着聊着你还突然文艺起来了,不过……冯伟这家伙为什么要把自己老爸给弄死,甚至到现在就见不到他了。”我看着秀才就问道。
秀才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一开始遇到他们两父子还真看不出什么,冯伟这家伙一直都是不怎么说话的样子,平时愣愣的,我也没想到是这种人。估计是被大老粗压得太狠,没办法就直接下狠手了,这他妈也算是强行上位了。”
我听到这话却感觉有些不对劲,就说:“不好说,如果是这个目的的话,冯伟这家伙现在应该是活跃在盗墓圈子里,接手了他老爸的买卖。但现在却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甚至张家都找不到他,估计是遇到别的事情了,或者……就直接死在墓里了。”
“死在墓里不太可能,咱们几个出来的都活着,不至于死了一个,或许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但咱们几个也没必要去管他,老老实实忙完这边,或许就结束了。”秀才看着我,眼神有些闪烁,继续说道:“不瞒你说,宝爷,我是真不想干这行了,你看这次走穴,差一点就死在里面。要不是运气好,现在估计就没人坐在这里抽烟了,我打算干完这边,就自己回去找个地方隐起来了,如果还有什么麻烦的话,我就直接跑路去南方玩古董了,那边玩得要精一些。”
我看这家伙的表情,却有些无奈的感觉,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嗨,这些事情谁能拿得准呢,咱们也没什么必要在这感叹之类的,抽根烟聊会儿天得了。”
“也是。”秀才把自己的烟盒掏出来,晃了一下只见里面还剩下两三根,他苦笑了一声,就全部拿了出来,递给我一根,说道:“最后的了,赶紧爽上几口,过一会儿就天亮了。”
我接过烟,抬头看了一眼,的确是快要天亮的时候了,我们在这林子里不知不觉,就度过了这夜晚的最后时刻。
不过,我回头看了几眼,只见身后的几个人还在呼呼睡着,老兵睡姿很怪,一个人靠着树体,腿却蜷在怀里,怎么看都不是个很舒服的姿势。但是按照我对老兵的了解,这睡姿估计还有什么讲究,但我却一点都看不懂。
我扭过头来看向秀才,只见这个家伙抽着烟,就一个人挠着自己的脖子,估计也是被蚊子咬到了。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说:“对了,咱们在墓里面看到的那张人皮,我一直没看出是什么来,你有什么思绪吗?”
秀才一愣,就呼出一口烟,摇摇头,说道:“这还真不知道了,那东西怎么看都透着诡异,就像是仪式真的成功了,里面的人就升天了一样。但这东西真不好说,我这么多年来,除了从书里能看到什么升天的记载,但是现实中,就连听说都没有过。”
“书上的不一定是真的,那张人皮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人从里面钻出来了一样,老兵分析的差不多,但就是没什么线索。”我说着,就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而秀才摆摆手,就说:“这种事情就别多想,谁知道那张人品是不是仿制的,搞不好就还不是人身上的,这都说不准。就是……慕容儁到底在不在那里面就不确定了,搞不好咱们之前在山体里见到的就是慕容儁呢?”
听到这话,我立刻摇摇头,说:“不可能,如果山体里的怪物是慕容儁,那么水底下的怎么解释,这个先后关系怎么也解释不通。”
秀才看着我却笑了起来,说:“你这话说的太笃定了,什么事情还不确定都是猜测,搞不好咱们的先后顺序搞错了呢。万一正确顺序是水底下的空间在前,然后再是山体里面,这也说不准。而且,最主要的,山体里的水晶台怎么解释,那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放在实验里面,这也说不通。”
我听到这话,就不由得一愣,却发现这事情比我要想的复杂得多,秀才说的有可能是真的,我却没法去反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