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唯妙回到婚礼大厅,婚礼已经开始了。
万众瞩目的婚礼台上,沈梦穿着婚纱,笑容幸福甜蜜。
因为常年健身保养,她身材没有走形,十分匀称,脸上有了些岁月的痕迹,损了她容颜的同时,也给她增添了韵味,她即便是个老太太,也是个优雅迷人的老太太。
陆严律一张嘴从上台就没合拢过,任谁都能看出他是真的开心。
不少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贺长居身上,他曾经弃如敝履的人,如今被别人当成宝贝,不知他心里作何感想?
贺长居面色平静,只是有心人会发现,他面前的一瓶白酒已经少了一半。
婚礼台上,新人交换过戒指,底下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亲一个。”
不少人跟着附和,陆严律老脸微红,没有因为有人起哄就去亲沈梦,他看着她,直到她轻轻点了点头,他才在她嘴角轻轻落下一吻。
“哇——”底下人像是自己亲着了喜欢的人,沸腾欢呼起来,还有人吹口哨。
“咳咳……”贺长居被一口酒呛着,辛辣的酒液刺激得他的肺生疼。
心也疼。
贺际帆坐在他右手边,看见这一幕,伸手夺下他手里的酒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少喝点,别叫人笑话。”
贺长居转头看了眼那对笑得一脸幸福的新人,起身走出婚礼大厅。
贺依依见状,有些心疼自己爹,“妈也真是的,爸都知道错了,还跟陆叔叔结婚,有句话不是说,夫妻还是原配的好?”
“你这话可别当着陆叔叔的面说,小心他不高兴。”贺云宵道。
“他不高兴就不高兴了,能把我怎么样?”贺依依噘嘴,她其实不再赞同母亲另嫁。
“他不能拿你怎么样,只是他不高兴,咱妈也会不高兴,咱妈要是不高兴,后果你知道的。”贺云宵这话不是威胁。
沈梦再怎么改变,以前火辣性子还有残余,一般不生气,生气起来一般人受不住。
贺依依撇撇嘴,“大哥二哥,你们怎么都不跟我统一战线啊,我们是一家人啊。”
“行了,妈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她活了快一辈子,婚姻大事还轮得到你管?再说,说句良心话,陆叔叔对咱妈那是没话说,她老人家觉得开心就行了,难不成她非得顺着你的意让你开心?”
贺依依不说话了。
窦薇儿也道:“你二哥说的在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抱怨也没用,不如祝福妈,她开心就好了。”
说完,她注意到贺池州怔怔地发呆,拿公筷给他夹了个四喜丸子,问道:“发什么愣?”
贺池州回神,抿嘴笑了笑,没回答。
窦薇儿也不追问,只道:“庄园的菜不错,多吃点,你现在正长身体,需要营养。”
景家那桌。
叶倾心也注意到景唯妙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开口问了句,景唯妙只摇头。
“如果有什么想不明白,或者是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和妈妈商量。”叶倾心说得委婉。
景唯妙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她觉得应该先跟州州哥哥说那个女人打电话的事,州州哥哥一定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与那个女人有来往,不然也不会背着众人见面。
婚宴进行到一半,很多人下桌敬酒,景唯妙趁机去贺家那桌。
“州州哥哥,我有话想跟你说。”婚礼大厅人声嘈杂,却不是很大,景唯妙在贺池州耳边压低声音说话。
贺池州看向窦薇儿。
窦薇儿笑笑,眼底有慈爱,“去吧,带好妹妹。”
从宴会大厅出来,两人走到城堡左侧的田地,那儿种植了不少瓜果蔬菜,还有一个鱼塘。
景唯妙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她才道:“对不起州州哥哥,你之前在林子里和你亲生母亲的谈话,我听到了。”
贺池州眼神一闪,沉默着没说话。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讲,我要说的是,你走了之后我听见她跟打电话,她告诉电话里的人你不想理她了,还说让那人直接找人撞死远远,州州哥哥,她真的是你的亲生母亲吗?”
听那女人的话,是想让州州哥哥伤害远远,景唯妙再小,也知道伤害别人是犯法的。
那个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吗?贺池州陷入回忆。
他一直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什么人,为什么总给他灌输一些不好的想法,甚至还怂恿他伤害远远,还说没了远远,他就是爸爸唯一的儿子,将来爸爸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直到母亲为了救他受伤,他彻底解开亲生与非亲生的症结,那个女人急了,主动向他坦白身份,意图用血缘关系控制他,他才明白,那个女人不过是想借助他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
而他,不过是她的棋子。
他没怀疑过她话里的真实性吗?怀疑过,只是那个女人为了让他相信,带他去做亲子鉴定,当鉴定结果出来,他不得不信。
“州州哥哥?这件事很严重,我们应该告诉窦姨和表叔,不能让坏人得逞。”景唯妙跟贺归远关系也不错,自然不想看到他受到伤害。
更重要的是,如果贺归远因为那个女人受伤害,贺池州一定会受到牵连。
贺池州从回忆里抽回思绪,看向面前打扮精致的小妹妹,点点头道:“这件事我会告诉我爸,你放心,我不会让远远受伤。”
景唯妙笑了,两只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洁白的牙齿在残阳下泛起细碎的光。
陆严律与沈梦是二婚,婚礼时间定在下午。
京城这边有风俗,一婚可以随意选择在中午或是下午举行婚礼,二婚一定要在下午。
“还有别的事吗?”说完了正事,贺池州准备回去。
景唯妙眉眼间浮上失落,嘴巴也撅了起来,十四岁的女孩,还不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没有了。”
“那回去吧。”贺池州说完,转身在前面走,走了几步,察觉到后面没人跟上来,停下脚步回头,瞧见景唯妙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怎么不走?”他问。
“你先走吧,我在这玩会儿。”景唯妙有些赌气地道。
州州哥哥怎么这么木?难道就一点都不明白她的心思吗?
景唯妙虽说平日里性格活泼外向,在表白这件事上,实在羞涩,这么好的机会,她应该向贺池州坦露心事,可她说不出口。
贺池州看了看西边快要垂落的太阳,在庄园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仍旧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这。
“天快黑了,回去吧,宴席过后是舞会,你不想去跳舞吗?”
跳舞?景唯妙两眼一亮,“你陪我跳吗?”
贺池州摇头,“我不会。”
“我教你。”景唯妙开心起来。
瞧她满眼期待的表情,贺池州终究没说出拒绝的话,“好吧,不过被踩疼了,可不许哭鼻子。”
“我才不会哭鼻子,我已经十四岁了,不是四岁小孩。”景唯妙上前几步挽住贺池州的胳膊,眉飞色舞道:“跳舞其实很简单,跟着节奏和我的步伐来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贺池州比景唯妙高出一个头,低头看着女孩阳光灿烂的笑容,他仿佛受到了感染,嘴边缓缓绽放出一抹发自肺腑的笑。
景唯妙一下子看呆了。
州州哥哥这样笑起来,真好看。
“在想什么?”贺池州的声音拉回景唯妙飘远的神思,她脸颊一下子通红,丢下一句“没什么”,然后放开贺池州的胳膊,一路小跑回了婚宴大厅。
舞会上,她没有教贺池州跳舞,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脸上的热度怎么也消不了。
……
另一边。
季念鱼看着父母进了舞池,她矜持地坐在单人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果汁,偶尔浅浅抿一口。
眼前忽地一暗。
“这位美丽的姑娘,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邀您共舞?”景怀瑾朝她行了个绅士礼,然后伸出右手。
装模作样,季念鱼一笑,眯着眼睛道:“很抱歉,你没这个荣幸。”
景握瑜心下挫败,脸上却依旧嬉皮笑脸,一屁股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真是不给面子,我刚跟老二打了赌过来的,这下好了,他未来一个月的臭袜子都我洗了。”
“家里不是有佣人洗么?”季念鱼才不理会他的卖惨。
“打赌是不能让佣人洗的,我敢保证,那家伙会在旁边盯着我给他手洗臭袜子。”
季念鱼没有接他的话,眼睛看向景慕叶那边。
一个十七八的女孩坐在景慕叶旁边,一脸娇羞地跟他说着什么,景慕叶没什么表情,那女孩倒是越说越开心,甚至捂着嘴笑起来。
季念鱼对那女孩有点印象,是陆严律那边的亲戚,之前在席上就主动找过景慕叶。
“老三真是会招桃花,参加个婚礼都能被小姐姐看上。”景怀瑾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杯红酒,一边轻轻摇晃,一边对季念鱼道。
兄弟三个身高都很高,看起来倒不像是十六岁的少年,说他们十八九岁也有人信。
季羡宋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就看见有人坐在他的位子上撩他的姐姐,他直接走过去,使出杀手锏:“我爸过来了,你还不走?”
景怀瑾上过季羡宋很多次当,这次学聪明了,“又想骗我,我可不会再上当,再说了,就算季叔叔回来又怎样?我又不怕他。”
他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季临渊沉稳的声音,“是吗?”
景怀瑾顿时像被火燎了屁股,从沙发上弹起来,“季叔叔,您回来啦?那什么,我家二弟叫我了,我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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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几个小辈的尾巴收一收就完结了。
那啥,某瑶的新文《名门豪宠:小妻PK大叔》写的季临渊与宋羡鱼的故事,大家都收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