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山墅到陈俞安所在的医院,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但车子刚到南山脚下,就抛锚了。

景博渊简单检查了一下,没查出什么问题,对叶倾心说了句‘别着急’,便打电话给罗封,让他立刻安排人过来。

无法,叶倾心只得坐在车里等着。

景博渊站在车门旁,身上的黑色大衣,板正又挺拔,更显得他高大伟岸,稳重又可靠。

他一手抄兜,一手夹着烟,薄唇吐雾,眼眸深邃,男人味十足,深沉又迷人。

叶倾心坐在车后座看着,一颗小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得飞快。

偶有车辆从旁边驶过,带着一阵呼啸。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罗封安排的人迟迟未来。

叶倾心渐渐地,有些急躁。

景博渊站在外面一根接着一根抽烟,慢条斯理的,也没个要打电话催一催的意思。

叶倾心犹豫再三,下车。

听见动静,景博渊微微转头看过来,“外面冷,下来做什么?着急了?”

他的眸光微敛,深沉而严肃,威势从身上尽数散开,一瞬间,叶倾心只觉有泰山压顶,呼吸困难,原本要问的话,就这么消失在喉咙里。

狠狠咽了口口水,她‘呵呵’干笑两声,说:“没、没有,我没着急,就是在车里闷了,下来透透气……嗯!就是透透气……”

说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总是轻易就被他威慑住。

景博渊点点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将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

呛鼻的烟味,就这么随风飘过来,呛得叶倾心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下一瞬,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件带着体温的宽大外套,就已经裹在了她身上。

同时裹住她的,还有男人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淡淡的烟草香,和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叶倾心一怔,抬头,恰好对上景博渊古井般的眸子,那里好似汇集了万千星光,璀璨、耀眼,一下子,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都要被他给吸进那双好看且深邃的眸子里。

心跳,是从未有过的热烈。

四目相对,夜,静得只剩彼此的心跳声与呼吸声。

有什么奇妙的因子在两人周遭弥漫。

空气粘稠,气氛暧昧。

景博渊一只胳膊还保持着搂着她的姿势,另一只手,不知何时轻抚上她的面颊,触感干燥而温热,叶倾心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僵硬,所有的感觉全都集中到他的手下,心脏快得像要炸开似的。

她有点抵触他的碰触,往后让了一些,可是抵触之下,似乎还有一丝期待。

缓缓地,他在靠近。

叶倾心瞳孔一缩,想从他手下逃开,但身体跟被点了穴似的,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空气急剧升温……

却在这时。

叱!

伴随着紧急刹车声,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停在前面一米远的地方。

叶倾心一凛,眼神变得慌乱。

景博渊却淡定自若地放开她,目光波澜不惊。

车上,下来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发际线高到脑袋顶,一看就是商场成功人士。

他笑容满面,老远就伸出手做出要跟景博渊握手的姿势走过来,“景总,真的是您啊?哈哈,我老远就看见前面的车像您的,没想到走近一看还真是。”目光转到叶倾心脸上,他愣了愣,又看见她身上的男人大衣,脸色猛地一变。

他莫不是……坏人好事了?

看见景博渊太激动,没注意到景博渊身边有个女人。

还是个这么嫩的小丫头。

景博渊神色淡淡,直了直身子,伸手跟他握了一下,神态倨傲,云淡风轻道:“抛锚了。”

那语气那神情,看着不像生气。

中年男人悄悄松口气,讨好地说:“这样啊,要不景总坐我的车,您的时间可不能耽误,我在这帮您等人来拖车,怎么样?”

说话间,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往叶倾心脸上落,越看越觉得这小丫头眼熟,看到最后索性直接盯着她看,在哪里见过呢?

景博渊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带有一丝厉色,“不麻烦了,你还有事?”

中年男人也是个人精,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悦,忙收回目光,呵呵笑两声,说了几句奉承话,便识趣地告辞。

一坐回车里,他猛一拍大腿。

想起来了!那女孩儿,不就是景博渊在萧老夫人寿宴上护着的那个?

中年男人眼神发亮,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激动得浑身老肉颤抖,车子都启动了,他还打开车窗勾着头往后看了好大一会儿。

圈子里都知道景博渊不好女色,除了传言中十几年前有过一个女朋友,至今单身,没有人见到他身边有过任何女伴。

今天这……是要老牛吃嫩草了吗?

没想到看似成熟严肃的景大老板,居然也会好这口。

哎呀,这要是传出去,圈子里还不得炸开了锅?

叶倾心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当成一棵即将被老牛吃下肚的嫩草,她只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浑身不自在。

刚刚,景博渊是不是……

想亲她?

啊!

一向对什么事都态度淡然的叶倾心,此刻几乎要抓狂。

怎么可能呢?

景博渊那样的男人,沉熟稳重,怎么可能做那么轻浮的事?

不会不会,一定是自己误会了。

叶倾心悄悄掀起眼皮看了眼表情淡定的男人,那模样,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平波无澜,更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误会了。

叶倾心脸上的热度渐渐消下去,空气里的风,有些凉,但她身上却因为景博渊的外套而暖暖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头,似乎有些空落落的。

接下来,她安静地站在后车门边上。

景博渊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靠着车抽烟,一根一根,抽得又凶又快,眼神更加深沉,比头顶的夜空还要沉。

等罗封开车带人过来,已经深夜十点多了。

“景总,您先开我的车走吧,”罗封恭敬地说。

景博渊冲他点点头,直起身子,对叶倾心说:“走吧。”

叶倾心乖顺地跟在他身后。

听话的小媳妇似的。

两人刚走,跟着罗封一块过来的修车公司员工检查了一下抛锚的车,疑惑道:“罗先生,景总这车没问题啊,您看,能开。”说着,那人直接启动了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又退回来,“一点儿问题没有。”

罗封从兜里摸出烟,递给那人一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景总说坏了那就是怀了,你拖回去修就是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怕不给你钱啊?”

那人是个年轻小伙,老实巴交的,憨憨地接过烟,挠了挠头不解道:“可是明明没问题,为什么要修呢?”

“……”罗封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凶道:“让你修你就修,别废话,赶紧干活儿!”

小伙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喃喃自语:“明明没坏啊,为什么要修呢?”

罗封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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