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岛计划一旦启动,高峰的整个工作重心就围着它转了起来。人力、财力、物力,全都想方设法的往上运输,就是核心的技术人员和技术资料也先后运了上去,要不是实在走不开,高峰都想自己也跑一趟。
大家齐心,又因高峰及早筹划,事情进展的极为顺利。半年时间,人员和物资的运输工作便完成了,而在这时,岛上的建设也已按计划分批开展了起来。
岛上最大的资源是火山石和火山灰,这是生产水泥和玻璃的最好资源,因此,计划的一大项便是利用好这个资源。
由于耽罗国之前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因而要想长期扎根,就必须把各种建筑做齐。
这些建筑个别的可以使用木材,但大部分却以水泥砖瓦为原料,这样对预防岛上的大风很有帮助。
水泥坊建设了起来,用火山灰生产水泥效率极高。这批水泥首先要供岛上自用,等岛上建设完成,它又变成了来钱的宝贝。
水泥技术在大宋并没有公开,它只在丰’县等少数地方使用,因而知道其中奥秘的不多。
大宋都是如此,更不要说其它国家了,像高丽、日本等国家甚至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对方蒙在鼓里,那就好办了,只要想法把水泥推销出去,绝对能赚上一大笔钱。
建岛是个天文数字,仅靠高家作坊的投入远远达不到要求,而且高家作坊还有很多事情处理,不可能把钱财都用来建岛。
既然如此,那就得寻找解决的方法,自家自建、自给自足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水泥生意是其中的一项内容,另外一项便是玻璃。
玻璃制品十分敏感,甚至会引来各方的强烈关注,因而高峰只能慢慢地来。
玻璃制品最简单的莫过于玻璃窗、玻璃杯、玻璃镜等,但这些高峰都不想去做,他想做的是暖瓶,也就是开水瓶。
古人保温一直苦无更好的办法,地窖藏冰、铜鉴缶温酒算是较好的保温方式了,至于茶水和食物的保温也有,却都差强人意。
当然,这些保温的方法都是富贵人家使用,对于穷人们,还是用最直接而简单的办法,现用现作。
有这么一个故事说的就是关于热水的。一个穷苦人家,有天朋友来访,他急忙烧水,准备泡茶,但是没有茶叶了,于是女主人去买茶叶。街镇很远,男主人在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女主人回来,他只好不断地往烧水的锅里加水。等到近中午了,女主人还是没有回来。男主人对客人说道:先别喝茶了,烧了这么多热水,你先洗个澡吧?
这虽然当作笑话传诵,却也反应了古人们生活中的艰难,想用点热水都得烧半天,就是再急用也无可奈何。
暖瓶自然是解决热水问题的重要方法之一,其最大的好处便是成本低,水温保持时间长。
暖瓶保温主要是因为瓶胆。瓶胆由玻璃制成,内里镀一层银,可以尽量使热量反射到瓶内而不辐射出去;玻璃分两层,中间是真空,可以防止空气对流的发生;瓶塞是软木,软木不易导热,防止了传导的发生。这样,热量散发的三种途径,传导、对流和辐射都尽量做了回避,其保温也就有了可靠保证。
制作暖瓶的技术难点在三方面。
一是加工出双层的玻璃体,这对模具和工艺要求较高,不过,对高峰来说并不算个事,他想出了一个简单的浇铸方式。
二是玻璃内里镀银。这是一种化学镀银法,与镜子的制作工艺类同,其法为,将硝酸银溶于水中,加氨水和氢氧化钠溶液并稀释成氢氧化银氨复盐,制成镀银液。再用葡萄糖、酒精、氯化亚锡等为还原液。用时只要把镀银液和还原液混合浸注玻璃表面,就可在其表面形成一层银膜。
三是抽真空。实际上这个最简单,只需制作出一个抽气筒既可完成,不过,这说的是原理,真正操作起来还是很复杂的。
除了瓶胆,暖瓶还有外壳,这是保护瓶胆的重要部位,因而也很重要。它可用塑料加工,也可用木头制作,其结构简单,成本也不高,并不存在技术难点。
暖瓶制作出来后,高峰并没有考虑向大宋销售,而是把它售向高丽。
残次的玻璃在大宋露过面,加上大宋精明的人太多,万一有人从这个暖瓶身上联想到别的上面,那就牵扯到高家作坊了,高峰暂时还不想引起如此多的关注。
自从上次派出的三艘海船不知所踪,高丽似乎对济州岛忘记了,他们再也没有派过一条船来,更不说派使者前来了。
这是默认耽罗人独立的意思,更是一种无奈的做法。海上能力弱是所有国家的通病,高丽自然无法避免。
别看它上次只派了三条船过来,可那三条船却是国内最顶端的了。三艘最顶端的海船都是这般下场,高丽的统治者自然明白,就是派再多的船来也是白扯。
济州岛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地方,此时高丽国内一片混乱,可没有人愿意费太大的劲去收复一个无用的岛屿。
这也给倪语臣等人创造了机会。高丽放弃了这边,就是派人侦察也是应付一下,根本就没有查出任何实质的东西来。在高丽人的心中,这个岛上还是由耽罗人占据,所以,当大宋的船只前往高丽做生意时,他们反倒没有异常表现。
再加上倪语臣刻意让人宣传,说大宋船只与周边都建立了生意往来,其中就包括了济州岛,因此,大宋船只出入济州反而显得很正常了。
无论正不正常,反正高峰的船队是大宋的名义而来,高丽就是再有想法也不敢拿它怎么样,再加上船队带来了很多新鲜的东西,这些东西大大解决了民众生活上的一些不足,所以深受人们喜爱。这样一来,高丽反倒更希望这个船队来进行生意。
“是该与高丽贵族建立一些通商渠道了。”高峰在给倪语臣的信中这样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