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遇到这种情况,苏辞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就捏了捏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杨千凤和左司骁的胃口也不怎么好,杨千凤是怎么也不愿意承方司墨这个人情的,毕竟事情的起因,也都是因为方司墨。
苏辞也简单地吃了点,然后递了一碗汤给陆璨喝着。
差不多八点钟的时候,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陆璨第一个冲上去,“医生医生,方司墨他怎么样啦?”
医生摘下口罩,“手术已经结束,伤口也已经缝合,接下来要看他的个人情况,如果没有感染的话,伤者就会脱离生命危险。”
陆璨刚松了口气,医生话锋一转,道:“但是,对方使用的刀具,自带细菌,虽然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但各位还是要做好以防万一的心理准备。”
“现在不能确定是否感染吗?”陆璨问。
“是的,要经过观察,才能确定。”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探望他?”
“等会儿伤者会被送到普通病房,你们就可以去探望他了,但是伤者身体虚,你们最好不要逗留太长时间。”
“好,好的,我们会注意控制时间的。”陆璨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半个小时后,躺在病床上的方司墨已经醒了,但他嘴唇依旧抿得紧紧的,一双好看的眉毛也紧紧皱着。
不管谁跟他说话,他都不予理会,包括陆璨在内。苏辞道:“这次事情,原本就是你妈,误会了我妈,所以她才想要杀了我妈的,说起来,我们并不亏欠你们母子什么。相反的,我们一家人在你的手术室外,守了这么久,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其实没
道理以这样的冷脸对着我们。”
方司墨的脸偏到一边,仍旧没回应。
苏辞续道:“你妈妈的行为涉及犯罪,目前已经被拘留,不能来照顾你了,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们给你请了护工。鉴于你救了我妈一命,你这次住院的费用,全部是我们来负责。”
方司墨还是没有说话,但苏辞和左司骁带着杨千凤,转身出去了。
病房内,并只剩下方司墨和陆璨两个人。
陆璨坐在他的床边,看看他洁白的被面,又看看他苍白的容颜,有点手足无措。
过了半晌,她轻轻问:“方司墨,你现在是不是很疼?”
她声音真的很轻很轻,就像是担心声音大了,会弄疼方司墨一样。
方司墨没有回答她,只冰冷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我放心不下。”陆璨纠结地说道。
方司墨又沉默了,陆璨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就干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璨道:“那个,医生说,你要注意休息,所以,你现在睡觉吧,我就在旁边守着你,半夜你醒来,需要什么的话,都可以喊我。”
方司墨沉声道:“不是有护工?”
“……”陆璨被噎住,真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了。
继续厚着脸皮待下去吗?她对方司墨来说,甚至都不如左司骁对方司墨亲,至少他们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可是她呢?她只是人家的大学同学啊!
而且还只是一个系,不是一个班的。
憋了半天,陆璨憋得一张脸都红了,她才憋出一句话:“护工和你是同学吗?护工能够了解你的身体状况吗?我是你同学,亲密度肯定比你和护工更高吧?我照顾你有什么不对吗?”
方司墨幽幽看她一眼,便将目光转移开了。
陆璨气呼呼地嘟了嘟嘴巴,壮着胆子去整理旁边的陪护床,心里想着,既然他刚才没有反驳自己什么,那就说明他是同意自己留下来的。
抖开被子之后,她就躺了上去,她脸朝上,根本不敢去看方司墨,一颗心还跳得飞快。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心里默默念着这一句,今晚留在这里,似乎也没什么用处,可是,一想到方司墨的伤口可能会感染恶化,她就害怕,怕自己走了,再到这儿来,就见不到人了。
所以,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走。
大概是傍晚跑过来时,消耗了她大量体力,之后又没吃饭,精神也耗损严重,她居然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病房寂静,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时,方司墨沉默了继续,终于扭过头去看她,顿时嘴角弯了弯。
到底是谁在照看谁?
……
却说苏辞、左司骁和杨千凤走出病房之后,三人都不怎么说话,左司骁亲自在前面开车,快要出医院区域时,他本该加速的,可奇怪的是,他的车速忽然慢下来。
“怎么了,司骁?”苏辞问。
“没什么,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了,不过现在已经看不见了。”左司骁应着,这才加速,开车上路。
到了家里,苏辞照顾着杨千凤上楼洗澡,左司骁则到阳台去打电话。
虽然说,这次方香发疯,杨千凤没有什么责任,但这件事,还是影响到了她的心情,以至于第二天她看起来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
傍晚时分,苏辞和左司骁下班之后,便特意去医院,了解一下方司墨的伤情。
医生说:“根据这一天的时间观察下来,伤患目前没有伤口感染的现象,但现在还不可大意,还要再观察几天。不过现在的情况看来,是很乐观的。”
苏辞和左司骁谢过医生后,便往方司墨的病房去。
陆璨已经不在里边了,方司墨在睡觉,护工在收拾房间。
“左先生,左太太。”护工立即打招呼。
方司墨的眼皮子动了动,显然已经醒了,但他没有睁开眼睛,是要继续装睡。
“嗯,我们来看看他恢复得怎么样了,医生说恢复得还不错,我们也放心了。”苏辞说道。
这话与其是给护工说的,倒不如说是给方司墨说的。
苏辞没有左司骁那么敏锐,察觉到方司墨是醒着的人是左司骁,他动了动胳膊,苏辞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于是才说了以上那番话。
之后苏辞又道:“既然他在睡觉,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多费力照顾他一些,这孩子伤口挺深的,千万不要轻易让他下床。”
“好,左太太,我知道了。”护工应道。方司墨当真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