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时候,苏辞是什么姿势,现在就也还是什么姿势。
她不敢动,主要怕那个漏出来,弄得病床上都是。
左司骁将袋子放在旁边,从里面拿出个夜用的来。
然后他看着苏辞,在想着用什么样的方式带她去卫生间,才能够减少一些她身上的疼痛?
苏辞已经伸手从他手里拿过姨妈巾了。
“没想到你还会买夜用的。我刚才还担心你买个尿不湿回来呢。”
她笑着说着,慢慢地从床上撑起来,左司骁连忙去扶她。
艰难地下床,站在地上之后,苏辞松了口气。
“你将饭菜放到桌上摆好,我自己去卫生间。”
“你独自去卫生间?我怎么放心得下?”
左司骁说着,就扶着苏辞的肩膀,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苏辞手里还捏着姨妈巾。
尽管他们是亲密无比的夫妻关系,但是想到自己要在他面前,放姨妈巾,好像她还有点接受不了。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她一张脸就涨红了。
左司骁略一低头,就看到她红得粉嫩嫩的耳朵,勾唇笑了。
都结婚这么久了,她怎么还这么纯情?
他干脆说道:“你我一起生活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当真以为我没见过你用这个东西?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日用夜用的?“
苏辞正听得脸蛋红红时,左司骁又补充道:“小妖,所有关于女人的奥秘,我都是从你身上获取的知识。”
噗噗噗!他再次戳中她害羞的点!
“你不是说,只把我当女人,其他女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么?怎么还能从我身上,去了解别的女人啊?”
左司骁嘴角依旧勾着笑,“你,就是我对女人的全部了解。”
苏辞的心中,绽开一道绚丽的烟花。
转眼间,他已经和她一起来到卫生间,她的后背疼,哪怕只是走路,也能扯到后背的骨头,动一下哪儿,都是疼的。
等到上完厕所,苏辞已经满头大汗,一张脸更是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左司骁倒是耐心,对她一点也不嫌弃。
等重新躺到床上的时候,苏辞感觉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左司骁在旁边,将饭菜打开,放在桌上摆好。
“我买了粥,还有一些小菜,还有骨头汤,都是些清淡的饭菜,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嗯呐,晚上吃清淡点好。”现在已经不是晚上了,已经是凌晨了,而他们还在准备吃夜宵。
苏辞吃了半碗稀饭,半碗汤,还有不少骨头,不少青菜,就结束了这顿夜宵,剩下的都给左司骁负责吃了。
两人都吃好时,已经是夜里一点过十分,左司骁脱了衣服鞋子,上了旁边的陪护床。
“……”苏辞还以为,他会和自己挤在一张床上。
“骁骁,你怎么不愿意跟我睡啦?”苏辞眨巴眨巴着眼睛看他。
明知道他是不想挤着自己的伤口了,才会睡在隔壁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逗他。
又是这个称呼!左司骁的嘴角扯动了一下!
故作冷肃道:“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
“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我睡不着啊。”她特别无辜地说道。
左司骁定定地看着她,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眼里的坏笑,“你身上有伤,你想让我怎么跟你睡?”
顿了下,他目光蛊惑地看着她,声音更是充满蛊惑地道:“小妖,我现在很难受,如果你没有受伤的话,我可以抱着你睡,可以做我们都享受的事情的……”
“所以呢?”什么叫做他们享受的事情?分明就是他最享受。
“所以,等你身体好了之后,你得好好弥补我。”
“怎么弥补?”
“一周至少得尽兴四次,如果你躺在床上一周,你就欠我四次、两周就八次,以此类推。”
“……”敢情这货设了陷阱,就等着她跳坑?
“咳!我觉得这个时候吧,还是好好睡觉比较重要!明天还有好的事情要忙呢,是吧,骁骁?”
说完,她率先闭上了眼睛,关于刚才他提出来的“弥补”,她表示没有听到、没有听到。
左司骁低低一笑,长臂伸过去揉揉她的脑袋,“晚安,小妖。”
这一夜,苏辞睡得并不好,因为后背总隐隐约约传来剧痛。
但或许是她太累了,即便睡不好,也并没有醒来。
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她听到身旁左司骁起床的悉悉率率的声音,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左司骁说着,已经按铃呼唤医生。
医生护士很快到来,给苏辞做了一遍检查,然后上药。
“可能还要再疼两三天,晚上才能睡得好。”医生说道。
骨裂不是小伤,前面几天肯定都是疼得睡不着的。
苏辞点点头,“嗯”了声,昨晚知道自己骨裂的时候,她就知道这种后果的。
送走了医生护士,左司骁又恢复了昨晚刚来时的凛冽,脸色很冷很沉。
苏辞偷偷瞄了他一眼,没做声,等他先开口。
但是左司骁也没开口,而是去洗漱了。
苏辞趴在床上,听着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她也想上厕所。
慢慢地爬起来,下了地,抽出一片姨妈巾,艰难地往卫生间走。
刚好这时,左司骁出来了,看到她时,又皱起眉头。
“苏辞,你是想把自己摔一次才甘心是不是?”
他语气不善,大步上前,将她扶住,“要上厕所,你不会喊我吗?”
苏辞小声嘀咕:“明明知道我来例假了,早上要上厕所的,还要我喊你么?你不是应该自己知道的吗?”
左司骁脸色黑了黑,看来娇妻这种生物的存在,只有一个作用——宠着。
她做对了,得宠着她。
她做错了,还是得宠着她。
不然她会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比如现在的苏辞,给左司骁印象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只是生气昨晚她把自己弄得那么受伤而已,只是心疼她身上的伤而已,他也不是故意和她生气,可刚才听到医生的话、再次看到她背后的伤,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爱之深、责之切。
苏辞鼓了鼓腮帮子,真想将他推开,不要他照顾自己上厕所了。哪知道,左司骁忽然说:“嗯,是我错了,我应该醒来时,就先照顾你上厕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