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国震惊的几乎快要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你……你真的敢开枪?”

“说了是走火,不信的话,我再试一次?”石磊重新举枪,对准了他。

“不,不要开枪!”刘志国看着还在冒烟的枪口,差点吓尿。

乔月回过头,笑眯眯的看着还处在震惊中的犯人们,“ok!现在可以陪你们玩了,快去吧!”

石磊手里的枪再次响了,这一次,子弹全部打在前排犯人的脚下。

这些人,说是杀人犯,其实又有几个见过真正的残酷,以及枪支的威胁。

阿熊丝毫不觉得枪有什么好,他的拳头更有说服力。

在乔月的眼神示意下,他走到那些狱警跟前,眼神凶狠,“我老大说的话,你们没听见是吗?”他捏着拳头,只听见骨节发出的咯吱声。

那拳头也忒吓人了,反正恐吓是足够了。

胆子小的狱警,飞快的跟上跑步的队伍。

胆子稍大点的,再被阿熊拎着衣领威逼,不怕也得怕。

剩下的女狱警,一个个都缩着脖子,拖着不肯去跑。

“我们也要跑吗?饶了我们吧!”

“我只是管后勤的,不需要看管犯人。”

“对啊!天这么冷,我们哪跑得动。”

说这话的,是一个娇里娇气的女子,长的挺漂亮,这么冷的天,还穿那么少,往那儿一站,小蛮腰扭来扭去的。

真是的,要不是看她穿了制服,还以为是风尘女子呢?

对付这帮女的,阿熊可不管用。

他稍稍优威胁一下,人家就把胸一挺,跟他耍泼,搞蛮不讲理这一套。

乔月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双手插在兜里,慢步走向她们,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都不愿意跑啊?是想要我把你们供起来吗?好吧!既然你们真的想被人供着,那就供着吧!”

乔月美目一转,“古峰,你们这儿有警犬吧?去牵过来,美女们需要一点刺激,就让警犬,陪她们玩玩!”

她口中的美女们,被她的话,吓的面无人色。

古峰不敢违抗她的命令,真带着人跑去牵狗了。

美女狱警们,吓的靠在一起,窃窃私语。

为什么眼前的小姑娘,如此可怕,简直是小恶魔啊!

古峰很快就回来了,跟同事一人牵着一条大狼狗。

昌平监狱伙食不好,对人尚且如此,对狗就更不用说了。

这两条警犬,饿的皮包骨头,一放出来,龇牙咧嘴的朝着人群咆哮。这会女狱警们,也不用别人催了,自己撒开腿,跑的快。

“古峰,你牵着狗,跟在她们后面,我说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停下!”乔月走回石磊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枪,指向站着的两位领导级别的人物,“你们二位,还要继续看吗?”

“我腿受伤了,你没看到吗?”冯柏亭坐在地上,他的腿经过简单的包扎,只能止血,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一大摊血了。

乔月状若无辜的眨眨眼睛,“哦,不好意思,差点忘了,那你就在旁边看着吧!放心,子弹穿过去了,也没伤到动脉,你死不了!”

石磊手下有分寸,子弹擦着他的大腿去了,避开了动脉。

冯柏亭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他不用去跑,可是腿上的伤口,流了很多血,他现在觉得全身发冷,越来越冷。

随后的时间,整座监狱,除了负责做饭的几个人之外,其余的都在操场上了。

昨夜下的雪,被他们踩化了,又被踩成了污黑的颜色。

阿熊给她扛了把椅子过来,石磊端着枪,站在一旁,专挑跑在最后的人开枪。

子弹会擦过他们的脚后跟,把人吓的哇哇乱叫。

犯人跑在一处,狱警们跑在另一处。

但是很显然,狱警们还没有犯人跑的快。

有几个体力差的,从一开始就掉队了,人家跑两圈,他们一圈还没跑完。

乔月看的直摇头,“就这样的,还能当狱警?回家吃软饭算了!”

石磊点头,“他们堕落了,整天不是喝酒就是打牌, 从来不参与训练,早该开除了!”

“那也不是,短时间之内,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顶替他们的位置,算了,还是让他们加紧训练,你去给我老公打个电话,我要推迟几天才回去,唉!山里景色也不错!”乔月伸了个懒腰,余光瞄到冯柏亭怪异的眼神,又来了劲。

“差点忘了,冯狱长的账好像还没算,你去通知衡江的监察人员,让他们派人过来查验,反正证据都在那摆着呢!由不得他不承认!”

冯柏亭面如死灰,“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从没想到,上面派来检查的人,手段竟会如此的简单粗暴。

她根本不给你讲什么道理,也不需要任何的试探手段,直接就给你一巴掌,然后把刀,哦不对,是枪。

把枪架在你脖子上,逼得你不想承认都不行。

乔月将手肘架在椅子扶手上,笑的很温和,“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当然是要办你了,我不管你从监狱吞了多少钱,也不管你跟谁合谋,更不管你在监狱的地下防空洞,利用死刑犯的尸体,做人体器官的买卖。”

“这些我统统不管,因为你承认与否,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要我掌握了证据,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就够了啊!”乔月轻松的语调,仿佛现在谈论的是明天天气情况。

昌平监狱的案子,搁在别的调查者身上,可能还得思考一下,讲究方式方法,或者是策略什么的。

但是对于她来说,完全没那个必要。

她喜欢简单粗暴,就是这样!

冯柏亭气结,还有比她更土匪的土匪吗?

她这样的做事方法,又算什么执法者?

乔月懒得再看他,摆摆手,“古峰,把他带到牢里,随便找间牢房,把他关起来,别让他死了,还是刘志国,咦, 他跑哪去了?”

古峰现在连头都不敢抬,眼前这位,杀伐果断的女子,实在是让人看不透,“他跑不动,躲起来了,就在那儿!”

乔月顺着古峰指的地方看去,原来那是一根柱子,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人影在那儿晃动。

“把枪给我!”乔月目光不动朝古峰要枪。

“是!”古峰恭恭敬敬的递上枪,其实他还没有真正见识到乔月的枪法。

刘志国藏在那,身体只有一点点是露在外面的,想要打中,可不容易。

乔月熟练的上膛,打开保险,透过瞄准镜,找到刘志国。

砰!

子弹飞出去,擦过刘志国的胳膊。

他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撞飞。

又是一声枪响,刺激了那些快要跑不动的人,吓的拔腿就朝前跑,根本顾不上累。

“现在解决了,古峰,把枪拿好了,别在我面前耍花样,否则我会让你悄无声息的失踪!”乔月冷冷的威胁他,然后才把枪扔回给他。

“是是,我绝对不敢。”古峰弯腰缩脖子,弱的不能再弱了。

铁门外的舒林,已经不再拍门了,手都拍红了,也没人给开门,她现在只有缩在门旁边,抱着胳膊,尽量让自己暖和一点。

她被冻的瑟瑟发抖,时间一点一点的熬下去,只盼着里面的人能大发慈悲,把门打开,让她回去。

也不知挨了多久,忽然听见火车轰鸣的声音。

火车轨道就在山下不远处,站在监狱旁边的土坡上,就能看见。

舒林大喜过望,火车来了,她可以下山了。

只要能下山,就能找人求救,她一定要报警,要让外面的人知道平昌监狱发生了什么。

舒林抹着鼻涕,拖着快要冻麻的腿,一瘸一扭的朝着山下奔去。

铁门里面,乔月看了下手表,早上七点半,时间刚刚好。

“行了,让他们停下吧!吃了早饭,好好休息,晚上还要接着跑呢!”

那边跑步快要累瘫的人,根本没听到她说了什么。

只见有人走过来吹了集合的哨声,全都松了口气,瘫软的躺在地上。

“瞧,累成这样,也挺好的,不会惹事生非,也不会打架斗殴,更不会拉帮结派,不错。”乔月双手背在身后,很满意的看着或坐或躺,占了小半个操场的人群。

古峰还是没闹明白她的意图,如果每天都这样训练,估计要不了多久,犯人身体素质,比狱警都要强了。

食堂开饭,今早的伙食比以往都要好。

众人累的根本顾不上欣喜,拿着馒头就往嘴里塞,差点被噎死。

犯人的食堂,离牢房不远,跟狱警当然是分开的。

狱警那边,乔月不用担心,她只想看看,那些犯了十恶不赦之罪的人,究竟会是怎样的表现。

“长官,那个黑脸的人,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他弄死的,都是妇女儿童,只可惜,警察找到的证据不多,不足以判他死刑,只能判为无期徒刑,他一直想越狱,被逮回来一次,加刑他也不在乎,反正顶多是死刑。”

“还有那个瘦子,他把老婆误杀了,后来怕人发现,就把尸体切割,他是死缓,现在也是无期。”

古峰挑着重刑犯,给她介绍。

乔月一一看过去,偶尔会对上犯人回视的眼神。

杀人犯的眼神,跟普通人,完全不同。

他们骨子里的血,是冷的。

在他们的意识里,不存在伦理道德。

杀死一个人,在他们看来,跟杀死一只鸡,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种人,情绪容易激动,容易暴怒。

一旦被激怒,他们会失去理智,做出极端疯狂的行为。

乔月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改造犯人,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暂时代理狱长一职,在新任的监狱长来到之前,他们最好给我乖乖的听话,否则真要出了什么事,那就不能怪我下手狠了!”

乔月故意拔高了音量,让不少犯人都听见了,并且扭头朝她看过来。

乔月站的是二楼的位置,站的高,看的远,“不用客气,我之前说的话,可都是认真的,绝对没有半句虚言,你们好好的在这里改造,吃穿用,都会给你们重新调配,但要是有人给我找麻烦,这两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阿熊将先前被罚的两个人,拖进来,动作粗鲁的往地上一丢。

那位被放了不少血,又因为被吊的时间太久,整张脸都在充血,半条命快没了。

其实男犯子们,骨子里还是会看轻她,说起来,他们也是坏事做尽的人,又在牢里待着,什么样的恶人没见过?

“我们怎么敢找麻烦,你的手下都端着枪呢!”说话的男人,是先前的黑脸男人,也就是叶峰口中的连环杀人魔。

个子不高,但身形非常的壮,胳膊上突起的二头肌,快要把衣服顶破了。

这样的身材,打拳击,绝对是高手。

在操场上跑了五千米,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乔月身子前倾,眼神戏谑,“我站在这儿,你坐在那儿,不仅仅是因为你犯了罪,更重要的原因是,你是失败者,而我,是胜利者,懂了吗?”

“胜利者?呵,真是笑死我了,如果没有他们保护你,没有你手里的那把枪,你他妈算个屁啊!”黄威被激怒了,一把摔了饭盒,腾的站了起来。

一个人反抗,就绝对有人跟风起哄。

“你再说一句,老子蹦了你!”石磊也被激怒,枪一直都端在手里,只需要扣动扳机,就能射穿他的脑袋。

“你开枪啊!你老子我就站在这儿,有胆子你就开枪,反正老子活够了,死就死,没什么大不了!”黄威两手伸开,狂妄的叫嚣。

他越嚷越得意,带动了囚犯们情绪。

他们开始拍桌子,开始纳喊,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