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吞吞地坐起身来,抱着水壶喝了一口。
“不会,毕竟打过疫苗。”
“那你还能继续走吗?”江歌抿了抿唇,“不如我背着你走吧。”
“不用那么麻烦,我有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说完,我赶紧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江歌都来不及阻止。
“那你睡吧,我坐在这里看着你。”江歌从包里拿出一件夹克,听着外面的风声鹤唳,盖在了我的身上。
由于是下雨天,就算是六点半了,也没有晴天那样明亮的天光。
被雨声、雷声、闪电闹了一夜,大家都没有睡好,比平时还要早地就走出了帐篷。
这下子,可没有什么机会可以生火了。
就只有江歌这个帐篷还是没有动静。
江岩扒开一看,就看到江歌坐在一边,一动不动地盯着还躺着不醒的厉朵儿。
“哥!”江岩尖叫一声,外头的人都瞬间神经紧绷。
“吵什么?”江歌转过头来,瞪了江岩一眼。
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眼中的红血丝看起来有些吓人,声音也是沙哑低沉。
江岩连忙揪紧帐篷,跪在帐篷外面,小声问道:“厉朵儿怎么了?”
“晚上开始发烧,到现在都还在睡。”说着,江歌又凑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昨天那么烫了,想来是退了烧,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怎么样,还好吧?”
“已经退烧了。”江歌转过头来看着江岩,“你和胡玉她们去林子找找昨天的果子吧,现在生不了火,大家还是要吃些东西……”
“好!”江岩说着就要冲出去。
“等等!”江歌连忙叫住她,“让陈氢他们几个男生去前面探探路,看看这一夜的暴雨有没有对我们前面的路造成毁坏,如果遇上了塌方,我想,我们要另选一条路线了。”
“好!我马上去办!”
江歌还是把水壶拿在了手上,好在昨天下雨之前打了些水,不然的话,只能去河里打那些浑浊带着不明漂浮物的水喝了。
“厉朵儿!厉朵儿!醒醒!”江歌轻轻地推了推少女的肩膀。
“醒了,醒了……”我放下抱着脑袋的手,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还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
江歌看得一愣一愣的。
卧槽!昨天还是要死不的鬼样子,今天就满血复活?
也太神奇了吧!
“这水是要给我喝的吧?谢谢。”我拿过他手上的水壶,开盖就喝,一股脑喝了个空瓶。
江歌不禁眨了眨眼睛,“你……你没事了?”
“吃了药,没事了啊。”我摇了摇头,“谢谢你的衣服。”
当下便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收拾背包,外面还套了一层雨衣,走出了帐篷。
恰巧看到陈氢他们跑了回来。
“厉朵儿,你没事了吗?”孙洋连忙奔上前,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
“没事了。”我笑着摇摇头,然后看着陈氢问:“怎么,是前面出事了吗?”
刚刚听到江歌说的话,知道陈氢他们是跑到前面探路去了。
现下他们的表情这样严肃,想来是不好的消息。
“嗯,山间塌方,堵住了山路,前面是走不通了,看来我们要换一条路走了。”
陈氢嘴唇紧珉,一脸严肃凝重。
换一条路……
如果现在改换路线,势必就是要经过那片战争遗留下来的雷区,稍不注意,还会被国境线那边的流匪袭击。
选择那条路,无异于是自找死路。
“如果塌方不严重的话,我们可以……”搬开石头。
“十分严重,看起来是昨晚的雷电劈的,除了大块的石头,还有粗壮的树干,怕是搜救小队来,清理路面都要花上好久,更何况,这雨没有停的意思,难保不会发生泥石流!”
还不等我说完,李雪就打断了我的话,这是相处这些天以来,他头一回说了这么多的字。
“大家赶快收拾东西,在帐篷里原地待命吧,等雨小一些我们再上路。接下来,我们就要走一步看一步了。”江歌也钻出了帐篷,做了决定。
兴许是大家都知道情况不容乐观,都没有什么意见,回帐篷里那好各自的背包,就等雨再小一些,重新启程。
等待的时间总是如此漫长,下了一夜的暴雨终于在正午时分停止,换回了太阳的暴晒。
大家都不敢耽误,分工合作,有条不紊地将帐篷收好,准备往斜穿过树林雷区,抄近路赶到集合点。
“轰——!”
我们还未走多远,林子深处就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我们脚下的土地也是一阵摇晃,虽然不至于站不稳的地步,但是对大家内心也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爆……爆炸了?!”江岩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大家装备好自己的枪支,随时警惕周围,注意脚下,以防任何危险靠近!”江歌怀里的步枪,子弹早就上了膛。
虽然这爆炸声只响了一次,有很大可能是这片雷区的地雷被某些不小心的动物撞到了地雷的点火栓,或者是踩到了压盘,但是也不排除是人为……
在这样一个危险丛生的地方,他不得不小心一点。
大家听了江歌的话,枪法稍好的就抱着步枪,负重不佳地则是握着手枪,至于善于近身搏斗的就拿着匕首。
虽然还是有些惊惶,但幸好都没有乱了手脚。
“轰——!”
没有走两步,又是一颗地雷爆炸,还带倒了两颗大松树。
“警戒!”江歌挡在我的前面,止住脚步,没有再贸然往前走。
因为那两颗大松树倒下的位置离我们并不远。
走在后面的李垚和范雪扫视周围,手指已经卡在了扳机上,随时都可以射出子弹。
我拿起胸前的望远镜,远远地就看到了一团灰黑色的毛正高速地移动着。
只不过那姿势有些奇怪……
像是个瘸子。
卧槽,是昨天抓伤我的小狼!
它这样没有方向地乱跑是个什么意思?
受了伤的右前蹄上包扎的纱布已经被泥巴糊得乱七八糟,连胡须上也是同样。
找死呢?!
早知道它要找死,我还救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