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说一定会去做那个明星啊。”我低声嘀咕着。
“也许吧。”铃子不在意地耸耸肩,“反正这两个委托你都逃不了,不过是一个前一个后。”
“……那你还让我选?”早就应该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知道自己这天真的小脑袋瓜儿在梦什么。
“给你选择的权利,对病号表示最基本的尊重。”
“嗯。”在铃子的毒舌之下我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于是,我学会了认命。
“那你是选择泡人鱼,还是泡心理医生?”
“哇,这次的委托还有感情线啊!我自己都没有谈过恋爱好吗?”
“我知道,你的神经过于粗大,谈恋爱这种细致活儿确实不是很适合你。”
铃子自顾自地点头,转而抬眸看我,性感的薄唇翘起,“所以你只是帮忙撩个汉子,解放前的斗争归你,后面的花前月下、干柴烈火用不着你。”
“知道了。”我想反驳,可是她说的好有道理,我无言以对。
“所以,你的选择是?”
“就……泡心理医生好了。”
“嗯。”
铃子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选择’的表情,看得我十分尴尬。
“枫泾呢,怎么有没有看到他?”
上次是,这次也是,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啊!
“鬼知道。”铃子摊摊手。
“你们吵架了?”我来了兴趣,八卦使人精神百倍。
铃子无语地白了我一眼,“没有的事,只是枫泾也接了委托,现在……现在应该在某个架空王朝做国师。”
“这样啊——”我兴趣缺缺地撇撇嘴。
也是了,就凭枫泾和铃子这俩人的性子,吵架怕是不能够,一般看不顺眼就直接动手了,都不是省油的灯。
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你这次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突然,铃子俯身,轻轻地抚上我颈间的项链,一缕细丝般的黑烟在她掌心湮灭。我没有看到。
她说的很笃定,我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于是诚实地点头,“嗯,被人一刀毙命算是你说的麻烦吗?”
铃子松开手,若无其事地坐起身来,“不算,一点小意外而已。”
“我也觉得,武功比不过人家,被杀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行了,少说点话,休息休息就开始完成下一个委托吧!”说着,铃子不耐烦地给我拉上被子,是再听我一句废话就拿刀刮脖子的那种。
“等等!”我不愿意就此投降。
“最后一句话!”铃子给我下的最后通牒。
“任纤纤和封亿的资料就没有更多了吗?”
“没有。”铃子绝情地摇头,“这是一段还未开始就结束的暗恋,没有更多的资料,换句话来说,这个故事还是由你自己亲手写下开头。”
“小词儿还整得挺文艺!”我痴痴地笑,身上的额绷带都在颤抖。
“文艺片看多了就会这样。”铃子的声音很轻,手上的动作也不重,却是不容反抗地为我掖好被角。
“啪!”按下开光,灯光暗下,这是一个安静的晚上……
黑白灰性冷淡色调下的豪华房间,内饰简单严谨,白亮的LED灯没有温度,暗影无处可逃。
房间正中的白色真皮沙发上躺着一位典型的东方美人,九头身的完美身材放松地舒展,优雅地展现在视线之内。
而沙发的另一角,身着灰色家居服的男子低头在纪录夹上飞快地写些什么,唇边的一撇小胡子为他白皙冷漠的脸庞添了一分沧桑。
这可能就是人们说的,有故事的老男人。
茶几上的沙漏计时结束,安然地落回一处。
这时,男子停住笔,往后一靠,缓缓地翘起二郎腿,打了一个响指。
沙发上的人眼皮颤了颤,纤长浓密的睫毛掀开,一双清澈的眸子迷离,带着水雾。
我看了看这陌生的环境,心知自己是已经进入了任务状态。
已经完全不惊讶了。
视线晃了一圈,还是落回到到沙发那一头的男人身上。
清爽利落的短发用摩丝打理地一丝不苟,灰色的家居服也未见一丝褶皱,柔软舒适,看脸也只觉是一位有内涵的成功人士,看不出毒舌的因素在。
更何况,房间里淡淡地橙花香深得我心。
就冲这一点,我就给他打八十分。
“任小姐。”封亿放下手里的纪录夹,抬眸看我。
我也缓缓坐起身来看他,睡得时间长了,身子有些疲软。不过很爽,神清气爽。
“我觉得你以后也不用来了。”
我一听,心里一个咯噔。
他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以后不用来了?
我是顾客,我是上帝,我来不来跟他有什么关系?
茶几上有一个玻璃杯,杯沿处的口红印淡淡地,却能清晰看出姣好的唇形。
不用猜,这杯子就是任纤纤用过的。
我没有急着接封亿的话,而是侧过身,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抿了一小口。
“封医生?”我皱着眉,小声而疑惑地开口。
“嗯。”封亿冷冷地应声。
看得出来,他不那么想搭理我。
正好,我也是。
“你是医生,不是吗?拒绝病人就是你的职业操守?”我斜了他一眼,不咸不淡。
封亿也并不在意我的责问,冷静应对。
“任小姐来这里已经三个月了,每次来都是安静地睡上一个小时,什么都不说,我认为,任小姐没必要来这里浪费时间。”
我轻笑一声,又懒懒地在沙发上躺好。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封医生对我的病无能为力,甘愿认输,对吗?”
说完,我掩唇打了一个呵欠。还真的有些困了。
“什么?!”
“封医生若是承认,我以后自然也不会再来了,毕竟——”我勾了勾唇,“我一点也不喜欢浪费时间。”
“……”封亿喉头微堵,但是也无可辩驳。
他其实还真是觉得治不好任纤纤,而且任纤纤的心理问题也不算严重。
难道他要承认自己无能?
不!当然不可能!
“任小姐,你所提及的那个梦在里记忆里扎根太深,清醒时说不出口,催眠的时候同样。”
“专业能力不足就不要找借口了,我又不是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