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身上虽然穿着兵卒的衣服,客户身形气息完全不一样腰间别着一把弯刀,并不是大秦帝国惯用的武器,倒像是一些少数民族才会用的。
胡亥放开我的衣领,改为握着我的手,紧紧地。我想挣脱,无奈只是被抓得更紧了。
“皇上,这人突然突然,吓、吓死民女了!”我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扑进他的怀里,不动声色地塞了一把匕首到他手里。
“不怕,有朕在。”他抬起另一只手拍拍我的肩膀,宽大的衣袖正好遮住了我们的动作,“你前方带路,朕要去见一见蒙毅。”
“诺。”那兵卒子站起身,听话地前面带路。
我们并不急着跟上,这昏暗潮湿的山洞只靠微弱的光线认路,胡亥小声嘱咐道:“跟紧我!”
默默地翻一个白眼,我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管他是否可以看到。
又是走了一会儿,前面带路的并卒子突然失了踪迹,山洞里好像就剩下我与胡亥两人。我不禁拽紧了衣袖。
“皇上,你熟悉这里的路吗?”
“朕也是第一次来。”
“……”我真是服气了,一次都没来过这里还敢说带我们来看什么劳什子的故人,见了鬼!
“来了!”胡亥突然亮出匕首,揽过我的腰闪身躲在一块巨石后面。
果然,下一秒就射出一排一排凌厉的短箭,扎进了土里,更有插入岩石缝中屹立不倒的。
我一愣,若是迟疑一秒,我们岂不是会被扎成筛子?
在看胡亥,他的额头也紧张地渗出些许汗来,警惕地环视着周围,唯恐突然从哪里再射出些暗箭。
“有人来了!”胡亥拉住我的手猛地一沉,曝在亮处的影子倏然消失,耳边隐隐响起窸窣的脚步声。
一群黑衣人拖着弯刀从各个洞口冒了出来,我抿了抿唇,捏住两颗烟雾弹在手里,“皇上,捂住口鼻!”
“啪!啪!”烟雾弹在地上炸开,黑衣人纷纷举起刀,却是完晚了,随着浑浊的白烟在这狭小封闭的空间中蔓延开来,被笼罩的黑衣人们无一不捂着嘴咳嗽流泪。
此时我根本没心情好好欣赏他们这种怂样儿,拉着胡亥就往来时的路跑回去,“快跑!”
胡亥对后面的场景暗暗心惊,没想到这女子身上竟然身怀如此震撼的宝贝,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也不过是一颗鸡蛋大小的黑煤球,竟然威力如此之大!
没命地跑着,待看到没有人追上来,我才松了一口气,眼看着洞口的光亮越来越近,我硬是拉着胡亥跑出洞口才扶着岩壁大喘气。
“桃夭,你可真能跑!”胡亥倒没我那么夸张,却也有些提不上气,皱眉说道。
“不跑,不跑就死了!”我看了看周围,司昂也没有回来,此地是不宜久留了,“快走,一会儿他们就追上来了!”
我刚要去拉胡亥的衣袖,不想,脑袋上方却传来一声欠揍的声音。
“两位,想跑去哪里啊?”
纳尼?上面怎么还吊着一个人!
我听到声音抬头望去,之间一片飘白的粉末落下来,来不及屏住呼吸,就眼前一黑。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还是看到了那张丑爆的鬼脸。
次奥!竟然来阴的……
幽冷的寒风在深邃的山洞里呼啸,如同怨鬼悲泣,让人汗毛直立。
数不清的窟窿裂在坚硬的岩石上,形状诡怪的石头投射癫狂的黑影。偌大的洞窟里只靠着微弱的烛光照明,依旧昏暗,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谁人又能够想到,在这样简陋的洞中隧道是如此蜿蜒复杂,内里的光景又是另一番天地。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在石头上,响起的节奏击打在耳边,我难受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胡亥就绑在我旁边,他早就醒了,愣愣地盯着头顶偷出来的光亮,眼睛一眨不眨。
“喂!你不会傻了吧?”我刚想抬手在他眼前晃晃,没想到带起一阵哗啦哗啦的脆响,原来我们现在手和脚都被铁链绑住了。
同时,铁链摩擦的动静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显,原本看不到人的地界儿也探出了两颗看不清长相的小脑袋。
不过也看到胡亥终于动了动眼皮,喜闻乐见。
“见鬼!这群人要抓的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快来人,放我走!你们到底动不动怜香惜玉,神经病!”见没人出来,我发了疯似的甩动身上的铁链,一时间,耳边的尖锐利响不绝于耳。
“你很吵!”胡亥转过头来,皱着眉掏了掏耳朵。
“哼!原来你没傻啊?不过你最好给我闭嘴,我可不想陪你死在这里!”我努力装作恶狠狠的表情,却暗地里朝他眨了眨眼睛。
越是这种危急时刻,越是要自救啊!
“你竟敢敢跟朕这样说话?当心朕诛你九族!”即使心知这女子心有打算,可冷不丁听这样一席话,胡亥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却依旧冷静配合。
“我谢谢你,我的九族死的不能再死了,我就是九族!”
“哼!”胡亥气闷的别过头去,带着三分真情。
我只当是他演技好,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索性也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身影离去,想是去给幕后老大通风报信吧?
洞里又安静下来了。我环视四周,果然是隐蔽的好地方,天然形成的锅盖儿形罩得严实,只有头顶有一个足球大的洞,除非打倒这群孙子,不然是逃跑无门啊……
好笑的是,我发现自己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不过总的来说也没什么,就是一小袋儿蜜饯。衣衫被翻得凌乱,后知后觉,自己是被占便宜了吧?
“猜猜看,背后的主使是谁?”我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压低声音问道。
“你说呢?”
我撇撇嘴,心知我们的答案十有八九是一样的,于是换了一个问题,道:“无趣!那你不妨猜一猜,谁会出现?”
“看我不爽你很开心?”
阿欧!被发现了,不过我并没有被戳穿的自觉,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我承认,谁让你让司昂去送死!”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很有道理的。我很记仇,大大方方的记仇。
胡亥凉凉地转过头来,“你喜欢司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