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远哥。”夏若晴看到衡远之后,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心里想着和南宫奕离婚的事,她已经很少笑了。
这次看到衡远,她也是心事重重的,出于礼貌,她才露出一个浅笑。
衡远走过来,问道:“你最近感觉好些了吗?”
夏若晴如实道:“现在的医学发达了,我的腿恢复得很快,如果有人扶着我,我可以走很远的路了。”
说到这个,夏若晴心里是十分欣慰的。
刚开始从昏迷中醒过来,她的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居然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她可以慢慢走一点路了。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这一切都和南宫奕的悉心照料分不开。
但是感恩和感情,她觉得不应该混为一谈。
夏若晴抬眼看了一眼在家里忙活的孙阿姨,因为心里有话要对衡远说,有孙阿姨在旁边不太方便,她便说:“衡远哥,要不你扶着我到外面走走吧。”
“好。”
在衡远的搀扶下,夏若晴缓慢地走到外面的院子里。
从醒来以后,她一直住在这栋别墅里,这栋别墅很漂亮,所有人都说这是她和南宫奕共同的家。
可是最近,她越来越觉得这栋别墅就像一栋牢笼,把她困在这里。
她极力地想逃出去喘口气。
“衡远哥,我已经给南宫奕提离婚的事了。”
“是吗?”
衡远听到以后,面露惊讶,似乎十分不敢相信。
然而夏若晴没有看到的是,他的眼睛里已经闪过一道得意的暗芒,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是啊,可是他不同意。”夏若晴无奈地说道。
衡远点了点头,说道:“他不同意是正常的,那你是怎么想的。”
夏若晴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衡远:“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我要让南宫奕以为我现在喜欢的人还是你,让他死心。”
衡远看着夏若晴的那双漂亮却没有光彩的眼睛,一瞬间有点恍惚。
他想起很久之前,夏若晴为了帮助他治疗躁郁症,也和他假装过恋人。
他们之间反反复复地演绎着恋人,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的恋人呢?
夏若晴看到衡远那略微走神的神情,以为他想多了,急忙解释道:“衡远哥,你别误会,虽然我丢失了这两年的记忆,但是我也尊重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不是真的对你有什么想法。”
夏若晴的解释,反而让衡远有些难过,他苦涩地笑了一些:“没关系,我都懂,只要你开心,你要我配合你做什么都可以。”
夏若晴放心下来,惭愧地看着衡远:“嗯,对不起,因为我的事却让你费心了,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可以告诉我。”
衡远目光柔软地看着夏若晴,用手抚摸了一下她额头的发丝,说道:“为你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空气中忽然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原本正常的暗流变得有些不寻常。
夏若晴能解读出衡远目光中的情绪,这让她有些不自在,将视线移开了。
衡远把手缩回来,目光依旧深情地落在她的侧脸,突然问道:“若晴,如果你和南宫奕真的分开了,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回到过去吗?”
他的问题有些突兀,但是夏若晴并没有觉得意外。
她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为什么非要回到过去呢?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么?”
说话的时候,她尽量用很柔软的语气,怕语气太尖锐让衡远难过,但是她的回答已经很明确了。
衡远的目光有些黯淡,他没有回应夏若晴的问题,而是巧妙地转了话题:“你让我配合你让南宫奕死心,具体需要我做什么?”
夏若晴说:“你不用做什么,一会儿我做就可以了,你只要听到我说的话,不要觉得惊讶就行了。”
……
前段时间夏若晴突然提离婚,是南宫奕绝对没有想到的,这突破了他对夏若晴的认识。
夏若晴昏迷以后,不仅失忆,还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在她出意外之后,他不遗余力地照顾她,想尽一切办法让她醒过来,他从来都没有觉得累过。
而这段时间夏若晴想方设法要和他离婚,竟让他觉得十分疲惫,每天都要想办法把这个话题绕过去,不让她再提及。
他什么都可以纵容夏若晴,什么都可以听她的,唯独这件事不可以任由她胡闹。
南宫奕从公司回来,看到孙阿姨在家门口忙活,问道:“夏若晴一个人在家里吗?”
孙阿姨直起腰,恭敬地说:“没有,衡远先生又来看太太了,他在陪太太聊天。”
听到衡远的名字时,南宫奕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但是不太明显。
他点了点头,走进了家里。
可是刚走到玄关处,夏若晴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不大不小的声音,足够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衡远哥,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可是我却不得不待在南宫奕的身边,他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和我离婚,可是你要相信我,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南宫奕的脸瞬间就冷凝下来,换了鞋走进客厅,看向客厅里那两个含情脉脉的人。
衡远是蹲在夏若晴的轮椅面前的,夏若晴还深情地拉着他的手。
“不知道我突然回来,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南宫奕冷笑着问,那笑容一点温度都没有,带着浓浓的嘲讽。
听到南宫奕的声音,夏若晴急忙把拉着衡远的手松开,缩了回来。
明明一切都是她故意演戏给南宫奕看的,可是在南宫奕走进来讽刺地问话时,她竟然被他周身的气势震慑住了,没有继续演下去的勇气。
但是她还是尽力维持着平静,问道:“你回来了?”
“今天集团里剩下的事都交给周特助去处理了,所以我回来得比较早。”南宫奕淡淡地解释,随后又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不希望我回来吗?”
“……没有。”
面对南宫奕,夏若晴气势弱了一大截,刚才想要通过和衡远演深情戏,让南宫奕答应离婚的信心,也突然没了。
“我给你买了一些热的板栗,一会儿剥给你吃。”
南宫奕把手中的袋子放在茶几上,转过身走向夏若晴所在的地方,又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衡远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