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啊,你起床了吗?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早饭,我和你二叔一会儿要回去了。”
昨天是她和南宫奕的订婚宴,爷爷和二叔都从Z市过来了,南家把他们都安排在秦时明月酒店过夜。
夏若晴听到爷爷的话,顿时清醒,坐了起来:“这么着急走吗?”
“是啊,我和你二叔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留在这儿也没什么事了,等你和宫琰结婚的时候,我们再过来。”
“那好,爷爷,您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夏若晴迅速起床,洗漱的时候,她在镜子前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块明显的青紫色牙印,顿时想起昨晚南宫奕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滋味十分复杂。
洗漱完,她从包里找到一张创可贴,贴在淤青处,确定被遮住之后,她才来到酒店大厅。
“小晴,快过来,我们在这里。”
听到爷爷的声音,夏若晴往声音来源处看去,不仅看见爷爷和二叔,还看见南宫奕的爷爷、秦时明月大酒店的老总。
除此之外,还有南宫奕也在场。
南宫奕原本和几位长辈有说有笑,听到夏爷爷喊夏若晴,便将目光投了过去,正好对上她的视线,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了起来,变得阴沉无比。
夏若晴看着南宫奕突然变得冰冷的面孔,心脏急促的收缩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又调整过来,重新挂上乖巧的笑容,大方走过去。
“南爷爷,秦叔叔。”
夏若晴礼貌地把两位长辈喊了一遍,又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对着南宫奕温柔地喊了一声:“宫奕。”
这一声温柔的“宫奕”从夏若晴的口中说出来,让南宫奕一瞬间有些恍神,可很快,他的瞳孔又恢复了清冷。
碍于几位长辈在场,尽管再不情愿,他还是从鼻子里轻促地发出一声“嗯”。
得到南宫奕的回应,夏若晴松了一口气,其实之前她一直很害怕南宫奕当着几位长辈给她脸色看,幸好他并没有这么做。
“小晴,你的脖子怎么了?为什么贴一个创可贴?”二叔先看到了夏若晴脖子上的一样,关切地问。
夏若晴急忙伸手去摸脖子上的创可贴,脸突然就有些红了,笑着撒谎:“没事,长了一个疙瘩,觉得痒,就被我抠破皮了。”
南宫奕闻言,把目光扫过去,随即脸上闪过一道轻蔑的笑容,嘴里发出很轻一声冷哼。
尽管这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有夏若晴看得到,可是却让她更加无地自容,急忙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的窘迫。
“哦,那就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以后长疙瘩记得擦药,别用手抠,容易感染。”
“嗯,我知道了,谢谢二叔关心。”
见人都到齐了,秦时明月大酒店的老总秦时华开口说:“我让人准备了早点,大家跟我去用早餐吧。”
……
大家在酒店的包房围着一个大圆桌吃早餐,夏若晴和南宫奕坐挨在一起,大家谈话的内容都是围绕着他俩五月份的婚礼,让她十分不自在。
夏爷爷说:“宫奕啊,以后我家小晴就交给你了,你可以对她好一些,不然我会把她要回来的,知道吗?”
南宫奕漫不经心地瞥了夏若晴一眼,笑着对夏爷爷说:“爷爷,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不知为什么,他说“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她却觉得全身一阵发冷。
艰难的一顿早餐终于用完了,夏若晴的爷爷和二叔便准备回Z市了,Z市离G市有大概300公里,开车只要几个小时。
夏若晴只把爷爷和二叔送到酒店门口,没有跟着一起回去,因为她还在G市上大学,今年大四最后一学期,接下来要等学校安排工作实习,还要准备论文。
把夏爷爷和二叔送走后,南爷爷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的孙媳妇,说:“小晴啊,你和宫奕才刚订婚,肯定想多点相处的时间,我就让宫奕陪陪你,你晚上跟他一起回家吃晚饭。”
说完,南爷爷和秦叔叔纷纷离开了,酒店门口只留下南宫奕和夏若晴二人。
夏若晴正想着找话打破沉默,南宫奕先开了口:“夏若晴,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的演技越来越厉害了。”
南宫奕讥讽的声音从夏若晴的头顶砸下来,她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愣愣地抬头望着他那张冰冷狂傲的脸。
“为了在长辈面前显得我们很恩爱,你居然好意思叫我宫奕,还叫得那么动听!”
夏若晴的脸突然就红了。
刚才那么多长辈在场,她和南宫奕又刚订婚,为了不让长辈们觉得他们之间有隔阂,她下意识就喊了一声宫奕,却没想到这声宫奕现在变成了他攻击她的利器。
“如果不是昨晚我证实过,刚刚你那么叫我的名字,我恐怕都要误会你是真的喜欢我了。”南宫奕的目光凌厉,语气冰冷。
提到昨晚上的事,夏若晴的手不自觉掐进手心里,越发无地自容,脸上红得几乎快滴出血来。
“夏若晴,你知道你用那种语调喊我的名字,让我觉得有多恶心吗?”
夏若晴羞愧地将头埋下来,咬着唇沉默了一会,才用很弱的声音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叫你名字,以后我叫你南先生也是可以的。”
南宫奕的瞳孔忽然收缩了一下,夏若晴的话似乎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他不喜欢她为了在长辈面前秀恩爱故意喊他宫奕,而她也很明确地表示以后可以喊他南先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南先生”这个称呼时并没有解气,反而愤怒的情绪有上涨的趋势。
他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来缓解心里的愤怒,最终丢给夏若晴一句“你最好记住你所说的话”,甩手离去,留下夏若晴一个人站在原地。
夏若晴觉得心里闷闷的,她抬头看了看阴冷的天空,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压抑。
她吐了一口郁气,走到一家小卖部门口拿一百块钱买矿泉水,换了零钱,走到公交车站,坐上了226路公交车。
到图书馆这一站时,她下了车,走进图书馆,随便拿了一本书,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这一坐,就是一整天。
到下午时,她想起来答应了南爷爷要回他家吃饭,犹豫了一会儿,给南宫奕拨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穿透力极强的男性嗓音,平静而又疏离:“喂?”
“是我。”
男人的嗓音立刻变得阴沉:“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