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之后,蜜糖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她略微歪着脑袋,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小律,永夜村是个好地方吗?”
蜜律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
“那么,如果妈妈以这样一张脸住在永夜村,人家看我们孤儿寡母的,你说,他们会没有什么想法吗?”
简简单单,再次用一个十分“合理”且“恰当”的理由解释了法者鸩的疑问。
对于这个回答法者鸩一时间更是语塞,明明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可现在却偏偏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磨蹭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搬家?为什么不来找我?”蜜糖依然还是那么笑着,她笑得很恬静:“别看我这幅样子,我再怎么说也是个三十多岁的老阿姨了呀。一个没什么钱的老阿姨能够随随便便说搬家就搬家吗?另外……偷偷摸摸生下前男友的孩子,等到过
不下去才想到去找前任,很丢人啊,不是吗?”法者鸩摇了摇头,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随之说道:“你这个女人,让我说你什么好?当初一声不响地就离开,现在……现在又这副模样出现在我面前?你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显现出老态的模样啊。相比起
来,我们两个倒像是完全不同年龄段的人了呢。”
前面的话还显得有些严肃,可到了后面,法者鸩越是说,口吻就越是显得关怀备至。
蜜糖也听出了这里面的音调,她的头微微低下,一抹红晕不期然地再次飘上双颊。
随后,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却像是忘了时间忘了空间,更忘了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事情了一般。
“咳嗯!”
小蜜律突然一阵咳嗽,这才让玻璃两侧的两个人回过神来。这个小丫头眯着眼,故意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说道:“相亲相爱是好事,可还请你们两位别忘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才好。”
蜜糖收起视线,微微笑了起来。法者鸩倒是捂着自己的后脑勺笑了两声,随即说道:“小糖,说回正经的。现在的状况实在是说不上有多好,你能不能再想出一点,哪怕是一点点的细节来?只要有任何一点点关于两个案子的细节也好,这
些可能都很重要。”
对此,蜜糖却是微微闭上眼,一副不肯再说话的模样。
见此,法者鸩不由得又有些着急起来:“小糖!你是真的不相信我吗?别再告诉我你是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些话现在连我们的女儿都骗不过去,你还想骗我吗?”
蜜律:“喂!我是诈骗测量工具吗?”蜜糖睁开双眼,缓缓笑道:“阿鸩,真的不是我不肯告诉你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你自己去追究出来,远远比我告诉你要来的更有用处。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那么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将这两场杀人案颠
覆,救我出去。”
看着玻璃对面的那张脸,这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俏脸。法者鸩真的很想摇头拒绝,可心中却又有些不忍。这种状况别说其他人,他自己都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耳光。
“你什么都不肯对我说,而我偏偏又答应你要帮你解决这么大个麻烦……哼,这是不是报应啊?报应上天因为我成为了华圣校花的男朋友所以故意来整我的呀?”对面的蜜糖却是莞尔一笑,抬起手轻轻捂住嘴唇:“看你说的,华圣校花可不是什么奖品,让你们这些男人拿到手就显得光华万丈的。话说回来,那个叫白小喵的称呼我为……学姐?我和咲夜这孩子聊过两
句,似乎……呵呵,你还真的和‘华圣校花’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啊?”法者鸩微微一愣,随即裂开嘴笑道:“唉,前女友突然间离我而去,还把我最心爱的琦露露给带走了。而且学妹的确很可爱啊~~又温柔,又贴心,还非常的俏皮可爱。当然,如果不是那么心术不正的话,
可能小律早就要有一个妹妹了呢。”
蜜律用力地哼了一声:“我才不会要什么妹妹呢!恶心。”
蜜糖略微斜眼,目光所触之处,这个小丫头突然间像是看到猛兽一般地缩起了脑袋,脚步挪了两步,却是躲到法者鸩的身后去了。
见此,蜜糖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孩子,在我怀里的时候好好地,这才跟了你两年,就学的满口粗话脏话,就连骂人都学会了呀。”
法者鸩却是洋洋得意,一脸自信地说道:“哈哈!别看这臭丫头一天到晚和我作对,一天到晚又很想你。原来你才是甩鞭子的那个?乖丫头!走!今晚回家给你糖吃!”
这下,蜜糖又一下子蹦了出来,气急败坏地说道:“谁……谁说我怕妈妈了?我讨厌你才对!我最喜欢……最喜欢妈妈了!”
看着这丫头这副模样,法者鸩突然觉得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原本堵塞在眼前的一切事物现在却是豁然开朗,变得那么的清晰可见。
虽然还不知道现在应该从哪里去寻找证据,可只要看着蜜糖在对着自己笑,看着这个小丫头面对自己这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搞不定呢?
哗啦——!
身后的大门突然间打开,外面冷空调的气息瞬间冲破了会面室内的温暖,带给人一种十分不舒适的感觉。
转过头,只见白小喵现在正站在门口。她看到法者鸩三人之后也是一点都没有回避的意思,只是甜甜一笑,走了进来。
“学长~~学姐~~你们好啊~~~”
说罢,这名漂亮的女律师就大刺刺地走了进来。
相比起法者鸩和蜜糖,蜜律倒是最先跳出来。她一下子蹦到白小喵的面前,一脸警惕厌恶地说道:“你想干嘛?现在是我们的家属会面时间!”白小喵也是露出微笑,弯下腰,轻轻点头说道:“是啊,我当然知道现在是学长学姐的会面时间。不过嘛,也因为学长就是学姐的辩护人,所以我觉得与其分两次会见你们两个,还不如现在一次性来见个面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