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鹦笑了起来,同样的,林钟也是笑了起来。
这两人的目光互相对上,微笑也是逐渐转化为哭声,但哭声中却又带着些许的喜悦,最后抱在了一起。
虎鹦林钟这边的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法者鸩伸手压住小丫头的脑袋,笑着说道:“你朋友来的还真‘及时’啊?我差点以为赶不上了呢。”
蜜律哼了一声,脸上浮现出自豪且自信的表情:“你觉得呢?喂,沈碧池,你怎么那么晚才来?是我的暗示给的不够多还是你脑回路出问题了?”
沈依依终于“挣脱”了蜜律的钳制,她转过头,一手撩开自己的头发,气鼓鼓地指着蜜律说道:“蜜贱人!你——”
话一出口沈依依就感觉不太对,毕竟这可是在别人的面前直接骂人家女儿贱人啊?这样可以吗?这对于她的家教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可是等到她看到法者鸩那一脸乐呵呵的笑容之后,她也是立刻大着胆子:“你倒是好!你之前骗我说同性恋就是感情好的同性!你还怎么对我说的?你说男孩子之间的兄弟感情,还有女孩子之间手拉手的感情都算是同性恋,这些反同组织的人都会想要来破坏!为了破坏这些感情他们甚至还打人,还不择手段!”
法者鸩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家的丫头,小蜜律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只是乐呵地笑着。
“可结果呢?!等到我终于在网上发起宣传攻势之后才明白,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可我搞都已经搞起来了,真的是骑虎难下!我今天几乎是被你逼着才翘课跑到这里来的,你要拿什么赔我!”
“哎呀,这是你的小闺蜜吗?”
吴关关走了过来,看到沈依依和蜜律两人之后立刻笑着说了一句。
沈依依/蜜律:“才不是!”
异口同声之后,蜜律有些愣住,但随后再次摆出那副甜的腻死人的表情,笑着说道:“那现在呢?你觉得自己来错了吗?”
沈依依噘着嘴,双手抱在胸前。说实话,本来蜜律对她的这种姿势并没有多少感冒,可自从她嚷嚷自己的衣服胸前闷之后,这丫头的视线不自觉地就转移到她的胸口上了。
嗯……真的有一点点鼓起。
相比起来,自己的天平熊后面还是一贫如洗……
不知怎么的,蜜律开始觉得有些生气了。而且还觉得自己有些输掉了什么。
“错嘛……到是没有来错。这些天来我也算是了解了同性恋究竟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了同性恋者古往今来究竟遭受了多大的苦难。”
蜜律脸上带着微笑,额头带着青筋:“哦~~?那还真是不知道谁发了那么多有趣又好玩的知识给你啊?整理这些知识,还要配上图画成画还真的是很累的呢~~~”
沈依依再次哼了一声:“呵,算你这一点了不起吧~~!我已经在班级微信里面发布了消息,同学们都说要来支持我。嘿嘿,蜜贱人,这一次可是我发动了整个班级跟在我后面,他们可不是跟在你后面哦!等会儿他们就来了,应该赶得上宣判吧。”
本来吧,蜜律真觉得这个功劳让给沈依依也没什么。她本来就是班长,在班级里面也说的了话,很多事情让她这个传话筒去办比自己真的要容易许多。
可是现在,听到这个沈碧池竟然那么得意洋洋……
真的,莫名又生气起来了呢。
法者鸩眼看状况不对,连忙拉过这小丫头到一旁:“好啦好啦,这次我们是请人家帮忙,你这丫头本来不是也说得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生气起来了?”
蜜律搂着天平熊,依然气鼓鼓的。片刻后,就在法者鸩以为这个小丫头气消了,准备回去法庭听审判的时候……
“妈妈的身材,好不好?”
法者鸩愣了一下,眯着眼睛想了想,说道:“很好啊,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唉,我和你这丫头都说些什么啊!”
法者鸩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转身就要进入法庭。可不留神,自己的衣服又被身后那丫头拽住了。
回过头,才看到她那气鼓鼓的脸庞。
“妈妈以前都吃些什么东西?我也要吃。”
法者鸩皱着眉头,干脆地蹲在她面前,摇了摇头:“丫头,吃错药了?别和你妈一起发神经好不好?”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吃妈妈吃的东西!要一直吃!我要去找咲夜姐姐,让咲夜姐姐给我弄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哼!我是不会输的!”
如今,法者鸩也只能微笑,伸手轻轻揉着这个小丫头的脑袋:“好好好,我家丫头是不会输的。有那么好的遗传怎么可能会输呢?人生还长着呢~~~”
这下,轮到蜜律小脸一红,举起天平熊遮住自己的脸了。
——宣判——
决定这场审判的因素,看起来有很多,但实际上最最重要的一点,恐怕并不在案件本身之上。
自从法者鸩知道最近法院进行实习,要求法官不能随意忤逆群众意见之后,他就知道这个案子最关键的并不在虎鹦的同性恋身份,而在于……舆论。
舆论如果认为虎鹦有错,那么哪怕天皇老子拿了块“无罪”金牌挂在虎鹦脑袋上,那么他也依然有错。
可如果舆论认为虎鹦没有错,那么就算他不是双性恋,而是一个真的对女性没有好感,并且骗婚的人渣,那么他也依然没有错。
那么,怎么才能掌控舆论呢?
在那个胖法官宣读判决书的时候,法者鸩笑了。
与其去想办法制造一个和反同组织相对应的舆论,不如彻底击碎对自己不利的舆论来的更好。
所以,只要能够让这些反同组织的人一直自以为保护的“孩子”站出来,大声喊出“我们不要你们保护,你们这些坏人!”这句话,那么反同组织的立场,就会彻底崩溃,消失。
毕竟在这件事上,谁敢说沈依依这个孩子的话错了?
当判决宣读完毕之时,法者鸩起身,一脸微笑地和虎鹦握手祝贺之后,他的视线转向了法庭的另一边。
在那边,牛父牛母面如死灰,脸上的表情如同死了一般。而白小喵则是惊叫着搀扶住捂着心脏倒地的牛父。
这场胜利,最终却还是被救护车的声音所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