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蛋妈声音嘎然而止,一眼就看见王石蛋跟站在林韵儿旁边,跟林韵儿一齐转过头来。
石蛋妈糊涂了,王石蛋不是跟柳春妮好吗,怎么就把林韵儿带回家睡觉了,这小子混蛋啊,那对柳春妮那边怎么交待,老王家可是正派人家,还干不出这样不要脸的事。
石蛋妈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也没跟林韵儿打招呼,朝王石蛋招了招手,“石蛋,你跟我出来。”
“林韵儿,那你自己吹头发。”王石蛋有些莫名其妙,出了自己的房间。
林韵儿见王石蛋出了门,对着镜子吹头发,才发现自己衣服的扣子没扣好,一下就想到为啥石蛋妈会是那样的表情,不由娇羞满脸。
王石蛋跟他妈走到爸妈的房间。
王木匠正坐着练功,睁开眼问道:“石蛋回来了,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他都把那个林总带到家里了,昨晚都睡在一起了,这个混蛋,前几天还跟柳春妮好呢,转头又跟林总——”石蛋妈狠狠瞪了王石蛋一眼,跟着感叹道:“唉,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有了两个狗卵子钱有什么了不起,让我怎么见人,把老王家的脸都丢尽了。”
“爸,妈,你听我解释,昨晚我跟林韵儿住在道观——”王石蛋感觉这事是黄泥巴滚裤裆,根本说不清,“不,昨晚我们啥事也没干,就在练功,林韵儿身上出了汗,我带她回来冲澡,你们爱信不信?”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石蛋妈作势欲打,又啐了一口,“我看林总也是什么好女孩,还没结婚呢,就跟男人睡一起了。”
“妈,你别胡说八道,得罪人,现在我跟林韵儿一块做生意呢,而且我种的菜养的鱼也要靠人家销出去。”王石蛋不满道,“再说林韵儿家里是做地产的,还留过学,我想娶她,她愿意,她父母还不一定愿意呢。”
石蛋妈感觉到一股压力,沉默了一阵才道:“是啊,石蛋,咱们家就是山村农民,高攀不起,还是春妮儿那孩子好,人又能干,还会种植药材,还念了医科大学,说起来,你也配不上……”
“妈,人讲究缘分,或许我跟春妮儿有缘无份吧。”王石蛋有些伤感道,“爸,妈,吃了早饭,你们就跟我去鱼龙观,帮我搭瓜架,割草喂鱼,爸就练练功,等两天,搞装修的来了,爸就帮我盯着点。”
“嗯,成天窝在家里,也闷气,该出去走走。”王木匠点头道。
王石蛋走到门口,又对他妈说:“妈,你别给林韵儿甩脸子,不说现在我们一块做生意,万一我俩成了呢,以后不好相处。”
“嗯,妈懂,妈只是教育你。”石蛋妈道。
王石蛋又回厨房炒了盘土豆丝,煮了几个咸鸭蛋,过去叫林韵儿吃早饭。
“王石,你爸妈没说什么吧?”林韵儿悄悄问。
“我跟爸妈解释过了,说你只是到我家冲澡。”王石蛋皱了皱眉头道,“你在我爸妈面前也注意点,女孩得矜持。”
“滚,我还不矜持,倒是你第一次跟我见面,就抱我,还帮我揉脚。”林韵儿俏脸红透啐道。
林韵儿吃早饭,感觉像小媳妇第一次见公婆似的,有些拘束,石蛋妈倒是客客气气,但像有层隔膜似的,倒是王木匠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来,心想,石蛋这小子真行,一个小农民都能追到城里有钱的大美女,这点随他,他当时到桃花滩镇做木匠活,硬是追到了年轻俊俏的石蛋妈。
吃完饭,王石蛋从家里拿了些东西,除了细麻绳,还有米面盐巴调味料,他准备以后就住在道观,将他爸扶到摩托上坐好,转头道:“韵儿,我回头再来接你。”
林韵儿也不娇气,笑着挥了挥手,“我和阿姨走着过来。”
王石蛋带着王木匠到了道观后院,扶他下来,把东西也放了下来,然后道,“爸,你先慢慢转转,我去接林韵儿和妈。”
王石蛋骑着摩托又折了回去,在村口就遇见他妈跟林韵儿走过来,有说有笑的。
“妈,林总,这儿离鱼龙观还有一两里呢,你们坐上来。”王石蛋停下来招呼道。
林韵儿剜了他一眼,哈雷摩托只能载一人,能坐两个人吗?不过她反应快,笑着道:“阿姨,你坐吧,我想走走。”
石蛋妈也反应过来,“林总,还是你坐石蛋的摩托吗,我慢慢走过来。”
怎么没想到这一出呢,王石蛋道:“妈,要不让林韵儿载着你先过去,爸一个人在道观呢,我跟着跑就行,我现在跑得比村支书家的狼青还快。”
林韵儿一听,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赶紧转过身捂着嘴。
石蛋妈盯了王石蛋一眼,“说什么呢,你当然跑得比村支书家的狼青快,听说那条狼青病了。”
见妈和林韵儿都不愿坐上摩托,王石蛋只好推着摩托,好奇地问:“那条狼青才一岁半,看着机警灵敏,结实着呢,怎么会生病?”
“村支书爱打猎,半个月前带着狼青进山打,遇上了一群狼,狼青护主,让村支书先跑了,那条狼青隔了几天才回家,现在生病了,除了村支书,见人就咬,眼里带着一股野性,村里人说是不是得了狂犬病,村支书的老婆后悔死了,那条狼青买成三千元呢,本来想配种产仔赚钱。”石蛋妈道。
以前没事的时候,石蛋妈喜欢推着王木匠在村子里逛逛,透透气,跟村里的老娘们闲聊,现在王石蛋出息了,王木匠也能撑着拐杖走路了,她更爱在村里闲逛了。
“哦,我懂医,我闲下来帮村支书看看。”王石蛋道,现在他买下了鱼龙观,有些手续还没走完,跟村支书石卫国套套近乎,还是有好处。
“要去你现在就去,听他们说,村支书老婆想把这条狼青打死,让大壮兄弟动手。”石蛋妈道。
“林韵儿,你载着我妈去道观。”王石蛋停下来道,又对石蛋妈道:“妈,其实我一个多月前就偷偷在道观后院种菜,周围的荒草没除,一般人发现不了,现在黄瓜四季豆都牵藤了,你们去把架子绑结实点,然后把藤牵到架子上就行。”
王石蛋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今天早上他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发现黄瓜苦瓜都有一筷子长了。
“石蛋,你跟你爸一样,心眼多,”石蛋妈看了一眼林韵儿,又改了口,“不,脑子聪明,林总,你不知道石蛋在市里念高中,每学期都是年级前三,那个时候他爸在市里做装修,每个月也能挣好几千,有段时间没活,就回家进山采药,说是给石蛋攒学费,唉~”
石蛋妈一说起眼睛就湿了,要不是他爸拖累了王石蛋,王石蛋都读了几年大学了。
“妈,别说了,现在我家不是好好的,爸也快恢复了。”王石蛋朝林韵儿使了个眼色,“韵儿,你骑摩托载妈过去,我去村支书家看看。”
“嗯,你去吧,小心点,万一得了狂犬病,就不要靠近。”林韵儿叮嘱道。
其实林韵儿从姜兰花那儿知道王石蛋的事,就知道他人品不差,所以才没计较他跟郭婷婷那些事儿,毕竟长得好看,人品又好,又有本事赚钱的好男孩不多,郭婷婷喜欢王石蛋,也不是王石蛋的错,何况郭婷婷大小是个主任,跟镇领导关系也不错,能给王石蛋帮忙。
王石蛋转身,扯开大步朝村支书家跑去。
村支书家已经聚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鸡一嘴鸭一嘴地议论着。
“我看就是得了狂犬病,要不,它咋会一声不吭地,蹿起来咬徐瘸子呢。”石麻子口水飞溅地道,一脸羡慕死了的表情,“村支书还陪了徐瘸子五百块钱,让他去打狂犬疫苗。”
秀秀她妈张二婶看到他一脸麻子,撇了撇嘴,嘀咕道:“口水都把自己脸溅出坑了,还瞎咧咧个啥,五百块就不得了,人家王石蛋随便都能掏几百万呢。”
“村支书老婆刚才喂狗的时候,又被咬了,这会在用肥皂洗伤口呢。”
“啧啧,可惜了,三千块的狼青连狗肉都没法吃了。”
刘大壮刘二壮手里都拿着根木棒,得意洋洋地绕着那条狼青转,狼青脖子上拴着套圈链子,拴在院角一棵桃花树下。
这条狼青体形匀称柔美,体质结实,浑身灰白脸嘴都是黑色,粗长的尾巴垂直,头宽嘴粗,白蹄黑爪,白色的三角眼,王石蛋听村支书吹嘘过,狼青的白色眼睛是极品,而且这条狼青是警犬训练中心的狼青后代,他给警犬训练中心的战友塞了三千元才拿到的,外面这条幼犬至少要卖五六千。
王石蛋以前可喜欢这条狼青了,以前村支书才抱回来的时候,才一个月的幼犬,他钓到黑鱼,自家吃的时候,都要偷偷给这条狼青拿块鱼肉,心想以后产狗崽了,能不能买一条回去,看见护院,进山打猎,有条狼青威风极了。
当然那个时候,王石蛋只能想想,就算村支书家的狼青产仔,他也买不起,一条幼犬得卖好几千呢。
狼青似乎很安静,但是王石蛋跟它对了一眼,就发现狼青有些陌生,眼神里有种危险的野性,而且结实的身体紧绷着,随时都有挣脱绳索蹿过来咬人的可能。
王石蛋用透视异能迅速检查了一遍,刚松了口气,就看见蹲着石卫国猛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哑着嗓子吼道:“大壮,二壮,不能留它祸害村民,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