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该……不该对师妹,起异心,只是……只是师妹她明艳绝伦,弟子从见到她第一眼开始,就被她深深的吸引,才导致多年的心性修为,毁于一旦,没能控制住,师父,弟子自知罪孽深重,还请师尊责罚!”
说完,风影白跪伏在地上,不停的磕起头来。
风影白跟随风林道长多年,深知这位恩师的性子,只要装可怜的话,这位恩师,定会从轻发落。
风林道长看着跪伏在身前的风影白,和他已经磕出血迹的额头,面色阴晴不定。
刚才,他用感知力,看到风影白对林纤雪图谋不轨,确实异常的愤怒。
自他掌管武当以来,对武当门下的要求极为严格。
可是,他最钟爱的弟子,竟然试图对自己的师妹,动手动脚占便宜。
这叫他怎么能不动怒?
风林道长当时就想狠狠的责罚风影白,以儆效尤。
可是听到风影白的一番申诉,而且对自己的行为这样悔恨,再加上,又是他最心爱的弟子,不由得稍稍放缓了一点语气。
“影白,你现在能这般忏悔,说明我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教导,还没有白费,可你应该知道,纤雪早已经心有所属,惹不是叶言的关系,她也不可能来武当山。”
“叶言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无极隐门的第五强者,前程不可限量,以他的天赋,或许用不了几年,便能成为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强者。”
“只要他能呆在武当山,就算为师去往小世界,武当今后遇到了危难,都能够安然度过。”
“影白啊影白!你也知道,为了将叶言留下,为师花费了多大的心力……可是你……你居然破坏了这一切。”
“影白,虽然为师不插手你们的生活,但我在这里郑重警告你,林纤雪不是你能惦记的,你必须斩断对她的念头!”
“知道了,弟子谨遵师尊教诲,再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风影白跪伏在地上,连忙答道。
风林道长看风影白回答的真诚,胸中怒气稍稍消去了一些。
“这一次,你已经触犯了门规,我会除去你武当大弟子的身份,杖责一百,然后去思过涯,思过三十年,让你好好反思一下今天的错误。”
“这三十年,应该可以助你斩断情丝,你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修炼,冲击半神境。”
“三十年……”风影白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僵硬。
“不这样做,叶言又岂会放过你。”风林道长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知道了,弟子多谢师尊,弟子这就下去领一百杖。”风影白向风林道长磕了个头,然后退了出去。
离开了三清殿,风影白轻轻吐了口气,脸上的悔恨之色,瞬间隐去。
刚才他又是磕头,又是痛哭,不过是一出苦肉计,他这招以退为进,总算是打动了风林道长。
虽然被赶到思过涯思过,但总比被赶出武当要强得多。
“林纤雪,叶言,我风影白会回来的。”
举目扫了扫三清殿四周的景色,风影白展动身形,前往执法堂领了一百杖,然后向思过涯赶去。
思过涯,位于武当山最后方,犹如一柄矗立在武当山脉的剑冢,是武当山最为险峻,环境最为恶劣的一座山峰,这里常年狂风呼啸,整座山峰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武当弟子一般不会来到这里。
只有那些,触犯了门规的弟子,才会被流放到此地,面壁思过。
思过涯上有许多天然的崖洞,不少触犯门规的武当弟子,都曾经在崖洞中面壁思过。
也有很多武当弟子,在这里郁郁而终,所以很多涯洞里,都有白色的骸骨。
风影白拖着受伤的身子,爬上了思过涯,找了个崖洞住下。
风影白以前是武当大师兄,居住的房间,都被小道士打扫得一尘不染,四周鸟语花香,环境优雅。
可眼前的崖洞,却是非常的简陋,仅仅有一些简陋的石桌石床,浓浓的潮气,混着泥土腥味,直冲鼻子。
风影白在里面呆了一会,便觉得浑身不舒服,心里阵阵犯恶心。
“三十年,要我三十年都呆在这里吗?”风影白简直无法想象,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现在凄凉的处境和以前前呼后拥,受人羡慕尊敬的日子相比,如同天壤之别,让他倍感凄凉。
他面无表情的坐到石床上,心中暗暗后悔,一时的冲动,居然让他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如果他再克制一点,掩饰得再好一些,或许就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对了,还有这个!”
风影白正在那懊恼的时候,突然在身上摸了摸,随即掏出一枝骨哨。
这只骨哨是由人体手指的骨头制成,通体泛黄,足见这支骨哨的年代之久远。
风影白打量了骨哨一阵,眼中闪过一抹阴毒,将骨哨递到嘴边吹了起来。
诡异的哨声在涯洞里传开,不一会儿,一个道人形虚像,缓缓的浮现,出现在风影白的眼前。
这道虚像浑身包裹在斗篷之中,但脸上戴着一张脸谱,犹如京剧中的人物,让人根本看不清他原来的容貌,不过藏在脸谱下的双瞳,却透着无尽的冷光。
“风影白,好久没见了,你终于想起我了。”那虚像现身之后,冷冷一笑,缓缓说了一句。
“你怎么会在这里?”风影白眼见到那人形虚像,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你不是说,我如果需要帮助,就吹响这只骨哨,可你怎么来了,你这样就是在害我。”
风影白自然知道眼前这道虚影是谁,只是这人就不在武当山境内,纵然用的是千里传音,以武当山强大的结界,和风林道长的感知力,肯定能在第一时间感知道。
“你放心吧,这骨哨是我门中的神物,你用它联系的我,谁都不会知道的。”那虚影语气中带起一抹玩味,冷然一笑道:“再说了,区区武当山又怎样?我真来了,风林老道又能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