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越想越不安。

她的不安，悉数落到了白柒柒的眼睛里，在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之前，柒柒自然不会故意吓人。于是微微一笑，含糊的瞎掰糊弄了过去：“没什么，只是这次来的不巧，你哥他出差了。”

她胡说的时候脸色太过坦然，哪怕季宁心有疑虑，也被这坦荡荡的样子可唬住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再加上无字天书可知天下事，柒柒神女说的一定都是对的，故而没有再怀疑什么。

反而是白柒柒，越来越放心不下。

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以她对季琰的了解，季琰绝不是那种趁家长不在家，偷偷下凡去完的浪荡少年，当然，不排除他在司命星君身旁，被带歪了的可能，只是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那么他连跟神穹报备一声都来不及就下凡了，肯定是工作范围内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季琰暂代司命，掌司命簿。若是说出什么事，肯定又是司命簿的命格偏离原来的轨道了~

然而不是她吹，由无字天书之力化出来的司命簿可不是纸老虎，随便一个人就能改变的~放眼整个三界，能不按司命簿命格来的，只有身上具有无字天书之力的本人，比如她、神穹或是碧然烟。不过他们三最近一直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天庭，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还有能突破轮回、不受天道束缚，逆天而行的……弑神之人。

想到这，柒柒不禁陷入了沉默。

从天地初开至今，有记载的弑神之人，不过也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远古时就打过交道的名唤云枢的男人，也就是现在的方凉墨，还有一个据说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云枢传承的神仙，名唤荀渊。不过后者已经被司命星君一脚踢入了轮回，现在还没有听说他重新出世的消息。

所以……

让季琰下凡的因素很有可能和她的徒弟——方凉墨有关。

没有人注意到白柒柒眸光深邃了几分。

其一，于私心来讲，她并不想看到自己的徒弟魂飞魄散；其二，她想向方凉墨借几滴血，彻彻底底地杀了碧然烟。

所以，她有必要悄悄地下凡一趟。

……

言桀从水里费力地爬到岸上时，浑身湿漉漉一片，难受的很。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前方是一片茂密不知有多大的树林，参天的大树枝叶遮天蔽日，暖暖的阳光被遮个严严实实，莫名身体一寒。

他环着双臂向前走，欲捡点干木柴和枯树叶手动生火，烤一烤滴着水的衣服。

树林静谧，偶尔一两声鸟雀的叫声还荡着回音。

他向前走了一小段，刚捡了两根干木棍的时候，忽然，远处出现一股烟尘，纷沓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言桀连忙小跑着向声源处，欲打听一下路。

他的身影隐匿在群树和野草灌木之中，一时半会儿来人倒没有注意到他。

反而是言桀将那一群人看个一清二楚。

一共有七个人，骑着七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