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到过了多久。
“你好了吗?”顾容安的声音带着低泣, 忍受不住地问身上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久!上辈子的经验都是骗人的吗!
“就快了, ”看着身下娇艳绽放的人, 刘荣餍足地笑, 他自小习武,精关固守, 那是那么容易泄的。但是他体贴着她是初次,不能承欢太久, 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 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最后结束的时候, 顾容安已经软成了一团泥, 软趴趴地趴在刘荣胸膛上, 没有力气动一动手指了。连两人汗津津的贴在一起都顾不上嫌弃了。
出了大力气的人却还精神十足,兴致勃勃地, 这边摸摸那边碰碰。
顾容安简直不堪其扰,一巴掌拍在他腹肌上, 怒道, “不要闹!”
“安安,刚才你快乐吗?”刘荣乐陶陶地抓住了她的手,握住了吧唧亲一口。
轰隆隆一阵耳鸣,他怎么能问她这种话!顾容安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脸热不热了, 因为就从没有降过温!
“怎么样, 刚刚, 好不好?”刘荣自认为十分的体贴了, 有哪里不好, 说出来,下回才好改进啊。
怎么还问,顾容安咬着唇,其实到后面她确实是感觉到了一些快乐的,除了开始有些疼,后面都还好。
在刘荣孜孜不倦的追问下,顾容安只得顶着一张大红脸,点了点头。
在他灼灼的视线下,她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声音细若蚊蚋,“是有些好。”
那就是很好了。新娘子害羞嘛,十分好也只好意思说三分呀。刘荣志得意满,觉得这比他十七岁,第一次当主将,连斩敌军八员大将,攻破城防立下大功得到了接掌一支军队的权力还要有成就感。
“你怎么又那个了?”顾容安却觉得不好了,那东西又贴着她的臀缝站起来了。
“它太喜欢你了,控制不住,”开了荤的太子殿下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是非常厚。
“我受不住了,”顾容安可不想再来一回了,她才知道自己的身子居然这么弱!
虽然他很想,但刘荣也知道不能再放纵了,他只是握着她的手,目光温柔,“你摸摸它就好了。”
顾容安促不及防就摸到了那个热乎乎的东西,真的很惊悚了,刚才就是那么大的一个东西在她身体里逞凶的吗,好可怕!
“我饿了,”顾容安急急缩手,胡乱找借口。
“我也饿了,”刘荣目光炯炯、一语双关,可惜顾容安这会儿是没有那个心思体会了,她才发现她是真的饿了。
为防止在婚礼上出丑,她今天只喝了一点蜂蜜水,吃了两个耐饿的糯米团子而已,到了这会儿,尤其是体力劳动过后,那点存货早就耗空了。不提起来还罢,一提起来,顿觉前胸贴后背,饿得胸都要凹下去了。
“我是真的饿了,”顾容安没好气地推开他,这个时候谁有心情看他这只秃毛孔雀开屏啊。
“那你先吃点枣,”刘荣熟练地从床单下头摸出来几个枣,递给顾容安。
是小小的金丝枣,顾容安一捏就知道这枣好,不干不潮,湿度恰恰好,她当即就塞了一个进嘴里,甜滋滋的,“床上怎么有枣?”难怪刚才她觉得硌得慌。
“不仅有枣,还有桂圆、莲子,”刘荣摸出来一大把干果,把桂圆干捏碎了,剥出里头的桂圆喂她。
顾容安忙把嘴里的枣核吐了,张嘴接了,“好甜。”桂圆清甜,果肉柔滑,很好地抚慰了她的胃。
“这叫早生贵子,连得贵子,”刘荣抚着她的唇笑得太子的形象都不要了,傻乎乎地,“安安你吃了枣又吃了桂圆,我们一定能早生贵子。”
还有这种讲究?顾容安有些愣神,她上辈子出嫁只是个良娣,这样的婚仪是没有的。
“说不定这会儿你都有了呢,”刘荣却俯下身去,把头贴在她的肚子上。神色虔诚,一点儿也没有想歪。
顾容安神色一动,不敢去想上辈子的两个孩子,忙推他,“才两个干果子就打发我了,我自己找吃的去。”
“你躺好,”刘荣哪舍得让她下地自己找吃的,把她塞进被子里裹好了,“我去叫人。”
这才穿上衣裳,打起帐子出去了。
顾容安拥着柔软的被子,侧躺在床上,望着金账钩上犹自晃动的金色流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等到刘荣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细面条回来的时候,顾容安霎时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明艳无双,晃得刘荣眼睛一暗。
她犹不知觉,拥着被子坐起来,两条雪白莹润的胳膊露在了外头,眼睛亮闪闪地,只顾着盯着面碗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面?”
“我记得你在普光寺的时候,最爱吃面食,”刘荣慢慢说着话坐了下来,一手稳稳捧着碗,一手却非常自如地环住了顾容安的肩,像个圈地盘的大型犬类,把人拢在自己怀里了,“这是我特地从晋阳找做面师傅,你尝尝可还喜欢?”
这样的心思,顾容安只觉得十分甜蜜,她想起了那一桌没有吃的烧尾宴,也是他特地从长安给她请的厨子。这会想来,竟是有些遗憾。
她按下翻涌的心绪,低头去看刘荣捧在手里的青瓷碗,碗里细面银丝一般,熬的老鸡汤,橙黄发亮,浮着一层细密的薄油花,在灯下闪闪如细碎的金子,间杂着青碧的小葱花,香味扑鼻,顾容安还闻到了晋地的陈醋香。
拿起放在碗上的乌木筷子,轻轻一搅拌,藏在碗底的鸡肉丝和卧鸡蛋就浮了上来,内容可以说是很丰盛了。就着刘荣的手,喝一口汤,鲜香熨贴,她就眯着眼睛笑起来,全心投入了吃面大业,快速而优雅地解决掉了一碗面。
这才发现某人又在占她的便宜。不过吃饱了就容易懈怠,顾容安也大度的不跟他计较,推推他,“把碗收了吧。”把太子殿下使唤得十分的自然。
刘荣很听话地收碗出去了,不一会进来,站在床前低头问她,“可吃饱了?”
顾容安警觉地往床后缩了缩,“吃饱了,我想沐浴。”
“刚吃饱就沐浴对身体不好,”刘荣犹如一只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笑容纯良,“我们先做些消食的事。”
那样更伤身好吧!顾容安摇头不肯,却抵不过大灰狼的力气,被拉了过去。
小半个时辰后,顾容安双眼无神地垂下了手,呼呼地喘气。终于吃到五分饱的太子殿下餍足地亲亲她汗湿潮红的脸,“好了,可以去沐浴了。”
滚滚滚滚滚,沐什么浴!顾容安大怒,把手上腻乎乎的一团拍在刘荣胸口,物归原主,“你自己去!”
她的手都要废掉啦,累得不想动。
最后是一心赎罪的太子殿下把软绵绵的太子妃抱到浴房去的。
仪秋殿的浴房铺着五彩斑斓的玛瑙,修了一个一丈见方的浴池,池中一双碧玉并蒂莲座隐于水下,白玉为壁,琉璃做顶,实是漂亮奢丽之极。仪秋殿本没有浴池,这还是刘荣特意让人修的。
他本想摇着尾巴邀功,然而顾容安这会儿哪有精神欣赏刘荣的心意,泡在温热的水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不仅是任人洗白白了,连自己怎么回去床上的都不知道。
就更不知道太子殿下撑着腮帮子,傻乎乎地看她了半个晚上,才是心满意足地搂着她睡去了。
第二天,最晚睡的头一个醒来,先是偷个香,然后起身去看昨夜烧的龙凤红烛。一双烛台上都布满了红艳艳的斑斑烛泪,其中一只蜡烛即将燃尽,另外一只却还剩了两寸来长,犹剩一条金灿灿的龙尾。
明明是一样的高的,刘荣心里嘀咕。据说新房里点的这双龙凤喜烛是要一齐燃尽才好,象征着夫妻二人白头偕老,同生共死。太子殿下却不知道,这双看似一模一样高度的喜烛是被匠人动过手脚的,那龙烛本来就比凤烛耐烧。历来皇子龙孙成婚所用的龙烛就是要比凤烛烧得久,这已是宫中匠人们心照不宣的秘密了,免得犯了忌讳。
其中内情刘荣却是不知道了,既然不能自然烧尽,就只有人工手动。他拿起剪子,在凤凰蜡烛熄灭的一瞬,毫不犹豫就把龙烛的灯芯剪掉了。
这样就可以跟安安一起白头偕老了。刘荣很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回床上去叫人。
顾容安这一觉睡得香沉,被刘荣叫醒了,立刻就清醒过来,简直是神采奕奕。她发现自己身上清清爽爽显然是清理过了,衣裳也已经换过了,穿的是一件宽大的男式中衣,可以给她当裙子用了,所以身下是光溜溜的很没有安全感。不用想这就是太子殿下的杰作了。
她不去想昨晚刘荣是怎么给她洗的身子,必然是不可描述。裹在被子里摇了铃,叫伺候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