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家,你落水之后,下落不明,你弟弟可担心你了,”阿青叹了口气,“在你失踪这几天里,你弟弟不吃不喝,不仅报了案让衙门找人了,自己也到处去找你了,他很自责,觉得若不是自己被别人弄下了水,你也不会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沦落到一个生死不知的境地。”

“那他现在在哪儿呢?在宅子里吗?”苏遥雪连忙问道。

阿青点了点头,然后,又蹙着眉说道:“不过,他找不到你还不是最糟心的,还有更让他糟心的事情呢。”

“什么?还有更糟心的事情?什么事情?”

“小东家的大舅一家、爹娘一家都想来你弟弟这里打点秋风,幸好牧公子留下的护卫各个都是高手,这才没让他们把你弟弟给抢走。他们认为你已经死了,谁能够得到你弟弟,谁就能拿到你挣下来的全部家财!”

“这怕是在做梦呢!”苏遥雪冷笑了一声。

“你弟弟不肯相信你已经死了,而苏秦氏又是一口一个‘你姐姐没命了’,气得你弟弟红了眼睛,差点扑上去咬苏秦氏。唉,你弟弟平常多温顺的一个孩子啊,可见是被逼急了。

“真是欺人太甚!”苏遥雪愤怒地说道。

“不过东家你放心,有牧公子留下的护卫在,你弟弟是真没吃大亏,顶多就是精神上受了一些刺激,越发不吃不喝罢了,”阿青有些难过地说道,“前夜,你弟弟病情加重,吐了一口血,牧公子的护卫连忙去医馆里请大夫了。当时,苏秦氏就住在宅子不远处打地铺,一看到护卫背着吐血的阿远朝医馆处跑了,那叫一个喜上眉梢。”

“想必是觉得我死了、我弟弟死了,那钱就都归苏家了吧?”苏遥雪没好气地说道,“那后来呢?”

“后来苏秦氏追到了医馆,又开始刺激你弟弟,说你弟弟被养活了这么多年,已经算是苏家对他仁至义尽了,他应该好好报答苏家的养育之恩,不要再浪费钱治病了,安心回家等死。只要他死了,苏家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他也就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让我弟弟去死?”苏遥雪大怒,“那她怎么不去死?她要是死了,苏家还能少一个人吃饭呢!”

“苏秦氏的话起了反效果,你弟弟听了这话之后,就开始乖乖吃药、好好吃饭了,他说他不愿意如了苏秦氏的意!”

“做得好!就该好好活着,否则那就是亲者痛、仇者快!”

“苏秦氏见你弟弟不排斥喝药、吃饭了,又拿小东家你‘死了’的事情开始大做文章了,苏家一致认为只要你死了,那么,你的财产就名正言顺地归了你弟弟,你是和苏家断绝关系了,但是你弟弟可没有跟苏家断绝关系呢。如若财产归了你弟弟,那不就等于是归了苏家吗?”

“我弟弟应该不会承认我死了吧?”

“你弟弟当然不肯承认!”

“那就好,”苏瑶雪松了一口气,“那些人一个个的都不怀好意,可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然后苏秦氏又想了一个法子。”阿青看了看四周,大抵是觉得太丢脸了,便凑到了苏遥雪身边,小声将苏秦氏的奸计告诉了她。

苏遥雪一听这话,气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愧是苏秦氏啊!真是方法不在新,管用就行!阿青,我回去换身衣服,你们不要将我回来的事情,大肆宣传出去,最重要的是不能传到苏秦氏的耳朵里,打草惊蛇。这一回,我一定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和意外!”

“嗯!”伙计们俱是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希望。

苏遥雪上了马车,同牧九渊一起回到了宅子里。

此时,苏遥远已经出去了。

她刚换好衣服出了门,就遇到了童老板。

童老板一看到她,差点激动地掉下泪来:“我的小祖宗诶,你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你一消失就是五六天,咱们的南果行还要不要开了?”童老板叹了口气,“现在啊,咱们南果行都成了整个夷陵郡的大笑话了。你失踪的次日,那些达官贵人可是如约来酒楼赴宴了,但我哪拿得出那些新鲜的水果?那些大人物都以为我在糊弄他们呢!”

“真不好意思啊……”苏遥雪有些歉疚地说道,“这样吧,咱们准备一些果篮上去赔礼,你看行吗?”

“行!”童老板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就去拉水果吧,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拉到哪里?”

“还是拉到聚财赌场吧,”童老板松了一口气,“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改明儿我就让人盘下赌场斜对面的铺子,在那间铺子的上面挂上南果行的招牌!”

“好,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你等我一下,先去堂屋里喝杯茶吧。”苏遥雪将她让了进来,然后,吩咐了宅子里的下人招待她。

之后,她就敲响了牧九渊的房门,从空间里取出了医药箱,给了他一支东莨菪碱和一大把注射器,她将东莨菪碱和注射器的使用方法告诉了牧九渊,让他使用东莨菪碱找出暗卫中的内鬼。

一个时辰后,结果出来了,暗卫营中的所有暗卫里只有暗十三是皇帝那边的人。

至于牧九渊会怎么处理他,苏遥雪就不知道了。

经过蓝布族之行后,两人之中多了一些默契。

牧九渊清楚苏遥雪行事有太多的不方便,就在明面上将从暗一到暗十的十个暗卫调给了她,让他们宣誓效忠于她,从此为她办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

苏遥雪在有了可用的人手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于是,一筐筐水果被推出了大宅,水果上甚至还盛着新鲜的露珠。

童老板没有深想,只当她是后台惊人,不敢多问。

由于水果怕被晒蔫,那些筐子上全都盖着一层白布。

待那些筐子运到聚财赌场的时候,有人在苏遥雪身后喊了一声:“苏姑娘?我还以为你潜逃了呢!”

“我又没犯罪,我潜逃什么?”苏遥雪回头,有些不悦地看向了沉金斗。

“当然是因为害怕要赔我几万两银子了,”沉金斗展开折扇,微微一摇,“我就说了,你那南果行开不过七天,怎么?我一语成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