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黑瘦的和小猴子一样的自己,那也能麻溜得说出类似告白的话?

果然是皇家出身,演技派认证啊!

要是能够带他身穿,回到上辈子生活过的世界,她靠哥哥去娱乐圈演戏,都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吧?

想着想着,苏遥雪的思绪飘远了。

牧九渊万分忐忑地抬起了头,然后,发现她居然在走神!

走神?

没错,真的是走神!

于是,一股难言的失落,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还以为,他的这番话至少会让她觉得被冒犯了呢,原来,他在她心中连冒犯她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的不在意,比恶语相向还伤人。

他今天的这番话,在她看来肯定是十分可笑的吧?

不,也许连可笑都算不上。

她根本就不在乎,又怎么会觉得可笑呢?

他薄薄的一层悲伤,没被苏遥雪察觉到,倒是被敏感的云清浅察觉到了。

云清浅的心里涌上了一层浓浓的嫉妒,她到底有哪里比不上这个臭丫头了?

难道,就差一个救命之恩吗?

救命之恩就有这么大的魔力吗?连有仙人之姿的男人,都会因为救命之恩对一个姑娘一往情深?

老天爷啊,你真是瞎了眼!

“小姑娘,你可别得意!”云清浅愤恨地说道,“无色之人,他对你的喜欢,又怎么会长久呢?”

“以色事人者,能有几时好?”苏遥雪认定了牧九渊会陪她演戏,于是,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我征服他靠得是人格魅力!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人格魅力,还有救命之恩哦!有本事你也救一个看看啊!不,你是肯定没这个本事的,你要是有本事,昨晚也不会等着我来救了!除了你的身份,你也没比我好多少!”

“至少我比你漂亮!”云清浅气哼哼地说道。

一时间,她又给苏遥雪送了一堆憎恶值!

苏遥雪自从遇到女猎人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就开了系统的提示音,此时,哪能不知道云清浅有多讨厌她呢?

“我要是皮肤白了,指不定谁比谁漂亮呢!”

“等你皮肤白了,至少也得一个月吧?”云清浅冷笑了一声,“说这种需要时间来验证真实性的话,谁不会呢?反正到了那时候,这个事情已经揭过去了!再说了,我也不认为你会比我美丽,从古至今,美丽都是稀有资源,从来不会烂大街。”

“那我祝你美丽一百年!”苏遥雪在这里找不回场子,便掐着云清浅的痛脚,望向了牧九渊,得意洋洋地问道,“我要是老了,你对我还会是今日的心情吗?”

“会,”牧九渊郑重地点了点头,“因为,你是我的星辰。”

这世上的每一个人,不管是在年轻的时候,还是在年迈的时候,都会仰望星辰。

明明是诚挚而又动人的话,苏遥雪却没认真听,她转头看向云清浅:“听到了吧!我可是他的星辰!路边的野花,你跟星辰有得比吗?再过一万年,星星依然在天上,可再过一万年,你早就烂了!”

“你!”云清浅简直要气死了。

“我累了,你们带我去休息吧!”苏遥雪大喇喇地说道。

云清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下人挥了挥手:“带他们去休息吧。”

“那留他们住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一个侍女问道。

“就一个房间吧!”云清浅抿了抿唇,厌烦地说道,“我可不觉得自己需要防着她!”

做她的敌人,这个死丫头还不配!

“哦,那我来抬举你,让你得意一下吧,我觉得我很需要防着你哦!”苏遥雪嘴欠地回了一句。

于是,又把云清浅给气了个半死。

牧九渊见她一人就能用嘴炮实力碾压云清浅,竟是不觉得她粗俗,反而觉得她率真得有些可爱。

她除了给别人挖坑的时候,几乎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活得潇洒而又肆意,像是檐下的一串活泼的风铃,令他羡慕而又向往。

跟她相处,一点都不累,这是他最大的感触。

也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卸下全部的心防,浮生偷得半日闲似地享受一会儿生命。

侍女将两人带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房间,为他们推开了房门,铺好了被子、枕头,然后,又端上了一套干净的茶具、为壶里添了热茶,这才离开了。

不一会儿,又有下人送来了一桶热水和两身衣服,调试好了温度后,候在了外面。

牧九渊出了门,主动为她留出了房间。

于是,她便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

洗完澡之后,下人换了一桶水,让牧九渊进去沐浴了。

两人都沐浴完毕后,牧九渊让守在外面的下人都远远地退下了。

那些下人见族长之女对他十分在意,哪里敢监视他?

生怕一监视他,便被他觉得受到怠慢了。

到时候,万一他跟大小姐告状了,他们这些下人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下人们退走之后,一只胖乎乎的白鹦鹉,从窗外跳了进来,用脑袋亲昵地蹭了蹭牧九渊的脑袋。

“她说什么了?”牧九渊问道。

那鹦鹉跟了他十几年了,养出了一些灵智,能听懂不少人话了。

它咕咕了两声,开始说话:“碧青,我已经受够了!”

“大小姐,你怎么了?”

“你不觉得爹重男轻女吗?”

“奴婢不敢妄议族长大人。”

“哼!他就是重男轻女,我若是个男儿,必然不会比哥哥差!如今,有外人进了咱们蓝布族,传宗接代的机会来了,一旦那个死丫头怀上了我哥哥的孩子,又给他生了一个男孩,那以后族中还有我的地位吗?”

“大小姐,你、你想做什么啊?”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不想让哥哥为族里传宗接代罢了。爹最看重女子的贞洁了,若是她不洁了,那么,爹宁愿再等一个外人,也不会再让她为哥哥生儿育女了。”

“那你何不杀了她?”

“我那么讨厌她,我才不要杀了她呢!让她失去贞洁,一辈子在阴影中走不出来,不是更好吗?再说了,这世上又有哪个男人不在乎女子的贞洁呢?若是她真的不洁了,钦慕她的男人怕是明天就要翻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