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县尉跟着点了点头。
“大人,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日,就是一个必死之局,她再怎么折腾,都无法逃出生天!”薛掌柜笑盈盈地说道。
“后招都安排好了?”县丞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请大人放心,都安排好了,不仅是庆云县的仵作一定会做伪证,就是周围几个县里的仵作被请过来了,他们也会做为证。”薛掌柜颔首。
“走一步看三步,做得好!”县丞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咱们现在便跟上去吧?好好去欣赏这一出好戏!”
“好!”众人点头。
半个时辰后,衙门到了。
大汉敲响了鸣冤鼓,鼓声很快便将衙役给引了过来。
衙役带着苏遥雪等人进了公堂,此时,公堂外已是人山人海了,不少人是从七里镇上跟过来的,大家都想看看这场官司会怎么打。
“威武……”衙役们沉声喊道。
县令大人端坐在高台上,在“威武”声告一段落后,一敲惊堂木。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辛老三,告德泰米行在米中投毒,毒死了我儿子!”
“草民陈桂兰,告德泰米行在米中投毒,毒死了我哥哥、嫂嫂!”
“草民段阿晨,告德泰米行在米中投毒,毒死了我娘!”
……
原告方跪拜着一一报上名来之后,又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请大人为草民做主,严惩凶手!”
苏遥雪行了一个礼,朝县令大人说道:“大人,德泰米行的米中断不可能有毒,我们没有下毒的动机!”
“动机?需要什么动机?我们与你无冤无仇,我看你就是纯粹喜欢害人!”大汉辛老三大声说道,“你小小年纪,心肠歹毒,你以害人为乐!”
“没错!”其他原告方跟着点了点头。
“你们没有证据,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我害死了你们,我有什么好处?我是找死吗?”苏遥雪挑了挑眉,“难道我年纪这么小,我就活腻了吗?”
“肃静!”县令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很是头痛,“原告方,请你们出示证据!”
“回禀大人,昨天上午,我去德泰米行买了十斤米,买回来之后,因为米缸已经见底了,我婆娘就用新买的米煮了晌午饭,”辛老三说道,“可我和我婆娘还没来得及吃晌午饭,便因为村里有事出去了,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儿子已经被毒死了!”
“可有人证、物证?”县令大人问道。
“有!”辛老三将一个村民拉到了村边,“昨天他家有事儿,晌午喊我们两口子去帮忙了。”
“是,大人,昨天晌午……”村民有条不紊地说起了昨天晌午发生的事情,给辛老三作了不在场证明。
县令大人听完之后,觉得很是棘手,他不禁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辛老三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米袋子,对县令大人说道:“大人,这就是我昨日从德泰米行里买的大米!我儿子被毒死了之后,我婆娘就用银簪子试了,这银簪子一被插进米里,就开始发黑了,这说明这米里被掺了砒霜啊!”
公堂外的百姓们一听,顿时一片哗然。
“天啦!米里居然有砒霜?这也太可怕了!”
“想不到我们以为是菩萨转世的小丫头,竟是佛口蛇心!”
“咱们跟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呐,她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这些无辜的人?等回去之后,我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让他们把从德泰米行里面买的米都倒了!”
……
“辛老三,你凭什么说这米是从我们德泰米行买的?”苏遥雪问道。
“难道别的米行会做这种自砸招牌的事情吗?”
“你怎么证明你昨天来我们米行买米了?”苏遥雪又问道。
“你们德泰米行的伙计小周可以证明!”辛老三说道,“小周是昨天负责称米的伙计,你可以喊他上公堂给我作证。”
苏遥雪看向公堂外的小周,德泰米行的其他伙计们也难以置信地看向小周,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米行内最沉默寡言的小周,居然当了叛徒,要陷害对他们这么好的小东家!
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小周,你上公堂做伪证,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阿青愤怒地问道。
“是啊!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小刘也很生气。
小周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上了公堂,给县令大人行了一个礼之后,没敢看苏遥雪:“大人,我可以证明我昨天见过辛老三、陈桂兰、段阿晨……”
“你可要看清楚了!”县令大人很生气,“你要是看错了,那就是作伪证!作伪证可是要打板子的!”
小周硬着头皮抬起了头,目光落在了各位原告的身上,然后,坚定地说道:“我都看清楚了,我昨天在卖米的时候,确实见过他们!”
“大人,我不服!”苏遥雪再次说道,“德泰米行一天卖一万斤粮食,每人限买十斤,那么,每天最少要有一千人来买米,我这一万斤米才能卖得完,那么,小周能记得住一千人当中的几个人吗?”
“我能!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小周大声说道。
“你如何证明你能过目不忘?”苏遥雪问道。
“随你怎么考。”小周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你认字吗?”
“认字。”小周点了点头,后因家道中落,无钱继续读书,才会沦落到去铺子里做工的窘境。
“那好,县令大人,可否给他一页书?给他看一盏茶的时辰,然后让他倒背?”苏遥雪又问道。
“可以!”县令大人点了点头,将手边的状纸递给了师爷,“这是本官审理上一个案子时,状师递上来的状纸,给你一盏茶的时辰,你若是能倒背,那么,本官就信了你的话!”
小周颔首,接过了状纸。
时间不疾不徐地流逝着,然而,对公堂内外的人而言,却都是一种煎熬。
德泰米行的伙计们和苏遥远松了口气,认为苏遥雪有逆风翻盘的希望。
那状纸上的字远远地瞧着,竟是写得密密麻麻,小周能在短短的一盏茶的时辰内,将状纸上的内容倒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