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提示音铺天盖地地朝她袭了过来,吵得她不得不进系统查找了一番,这才终于在设置栏里,关闭了系统提示音。

在退出系统的时候,她瞄了一眼钱包,发现里面已经有三十万点憎恶值了。

做富婆的感觉真好呀!

就在这时,童老板走上前来,亲自将三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和两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苏遥雪。

“你在我们这儿买了四百两银子,按照八倍的赔率,赔你三千二百两银子。”童老板说道。

“那你过几天还开盘口吗?”苏遥雪一边接银票一边问道。

童老板求饶道:“姑奶奶啊,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你就饶了我们吧!”

“那好吧,”苏遥雪叹了口气,抽出一千两银票递给了她,“那我就卖你一个面子,依然只买四百两银子吧,今夜我一战成名了,也省了你们一大笔跑腿宣传的钱,下次来你们这儿买我输赢的人,肯定会更多。”

童老板一想也是,自己好像还真是占了点便宜,于是,她接过一千两银票,找了她六百两银票。

苏遥雪收好了银票之后,看向了一直在等待着她的牧九渊。

“让你久等啦,一起散步回去吧?”苏遥雪笑盈盈地问道,“你暂住在哪边呢?”

“和你顺路。”

人群渐渐地散了,苏遥远被伙计们拉着去吃宵夜了,于是,并不拥挤的街上,两人慢慢散步。

夜风微凉,掀起了他银白色的衣袂,衣袂上的暗纹像是一层浅水,他在月色中如同水神一样,容颜倾城。

苏遥雪总是忍不住想看他,因为他实在是太好看了。

于是,时不时被偷瞄一眼的牧九渊,一张脸越来越红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路过一棵大樟树的时候,苏遥雪被树上挂着的红绸带吸引了,她踮起脚尖,念着上面的心愿:“愿风调雨顺。”

“愿父母安康。”

“愿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

那一树的红绸带,在风里像是摇曳的花儿。

苏遥雪站在树下,树影落在了她的脸上,让她显得有些神秘:“牧公子,你小时候有愿望吗?”

“小时候想看流星雨。”他说了实话,却又忍不住在想,她会不会觉得他好幼稚?

“为什么?”苏遥雪侧头问他。

“娘说天上下流星雨的时候,是一群神仙下凡了,许愿可成真。”

“那你小时候还蛮可爱的,”苏遥雪感慨地说道,“我小时候啊,没人跟我讲神话故事,我那时候的愿望可实际了,就是拥有好多好多钱,然后,就可以吃遍全世界了!”

“小时候没钱吗?”

“当然咯,我爹不管我,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有时候还会忘了给我钱让我买吃的。”她上辈子的老爸糙得很,没饿死她就算不错了。

牧九渊看着她,这一刻突然觉得她离他很近。

辛阳门事变之后,他被赶到封地艰难生存,最初也是经常没东西吃,还被看守着出不去,最艰难的时候,他考虑过逮老鼠生吃,因为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

可惜,他被安排的“官邸”破旧得连老鼠都不愿意来串门。

幸而,最后他没被饿死,反倒是步步筹谋、逆风翻盘了。

“那你现在还相信有神仙吗?”苏遥雪又问道。

“信。”快饿死的时候不信,现在信了。

苏遥雪去系统抽奖箱里,花了一千点憎恶值,抽了一次奖。

没想到,一回就抽中心愿卡了。

“那么,如你所愿!”苏遥雪微微一笑。

话音刚落,无数流星划过天际,将这片夜空点缀得更加闪亮了。

这一刻,他们渺小得如两粒微尘。

这一刻,小镇渺小得如一颗核桃。

这一刻,群山渺小得如一丛野草。

唯有星空广袤、宇宙无垠。

苏遥雪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抬头望着漫天的流星雨。

那流星照亮了他的双眼,他的眼里仿佛装满了整个银河的星辰,漂亮而又温柔、浩瀚而又深邃。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流星,可他却没有许愿。

流星坠落,不一定是神仙下凡了,可身旁的她,却一定是最可爱的小仙女!

她善良又直率、乐观又洒脱,他想,哪怕红尘中所有的灾难堆到了她面前,她也依然会脚步轻盈,而不会负重前行吧。

他真羡慕她活着的态度!

此生能遇见你,大抵我上辈子拯救了整个东周国。

为了你,我愿意尽量去当个善良的人、我更愿意去重新热爱这个世界,就像是从没受过伤一样。

这场流星雨,足足持续了半柱香的时辰。

流星雨结束后,牧九渊动容地说道:“谢谢你陪我看流星雨,今晚的流星雨很好看。”

苏遥雪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有些脸红,心想他这是怎么了?

平常不是挺冷静自持的吗?

难道今晚是因为太感动、也太激动了?

没错,一定是的!

他绝对不是因为对她有好感,所以眼神炙热,自己一定不能再自作多情了!

“没事,”苏遥雪笑了笑,“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开始教我修炼内力吧。”

“随时。”

“那就下午申时开始吧,你来找我!”

第二天上午,苏遥雪才刚打开德泰米行的大门,就有人抬着几副棺材,将米行门口给堵住了。

“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

……

十几个人挥舞着拳头,大声喊道。

此时,米行正对面的酒楼二楼的雅间里,县丞等人面露微笑。

“仵作买通了吗?”县丞问道。

“仵作最开始不愿意拿钱办事,”右县尉回答道,“我就偷偷地找了一群人,将他儿子、媳妇给绑走了,他这才肯乖乖听话。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看在这个年代的仵作都是师徒相传,若是寻个由头将他逐出了衙门,以后,衙门里就没有仵作了,我哪能容他这般放肆?”

“办得好!”县丞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要仵作肯替我们说话,那么,这丫头明日午时必死无疑!”

“没错!”其他人跟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