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晚间七点,城都市大街上车流拥堵,好在奔驰G55的音响特别给力,是龙行健非常喜欢的一首歌---《平凡之路》。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泗川大学的校门有些古朴,奔驰G55在入口横杆处停下,远远便能望见著名的“望江楼”,红砖青瓦斗拱飞檐,很是器宇不凡。
“哇,奔驰G55啊!”
一名保安从岗亭伸出脑袋惊讶有声,敬了一个非常滑稽的军礼说道:“先生,请交二十元押金,每小时停车费五元。”
“什么?这么贵?!”
龙行健这才想起身上分文皆无,咧了咧嘴巴气道:“百年老校,怎么还这样儿爱财如命?抢劫一样!”
那名保安一听不乐意了,接口说道:“百万豪车,怎么还这样儿扣扣索索?铁公鸡啊?”
我擦!
龙行健瞬间哭笑不得。
心说这泗川大学不愧历史悠长,就连保安都这样文采飞扬?怂回来的话都特么像跟自己对对联一般。
“哎呀,我身上没带零钱,等会我接人回来时再给你。”
龙行健没好气说道。
他已经远远看到洛霞一身紫红套装的窈窕身影,正沿着高高的望江楼台阶飘然而下,在明亮灯光中宛如一抹彩霞,刚刚朝他摆了摆手。
“没带零钱没关系啊!”
保安扬了扬手里成打儿的百元大钞和散碎零钱,竟还有美元英镑,说道:“今天你就是拿出一亿面额的津巴布韦大钱,我也能给你找开。”
我擦,这就尴尬了……
“哎呀兄弟,等会给你不行吗?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
龙行健郁闷说道。
“哎呀兄弟,等会给就是不行,有能耐你冲卡啊!”
这名保安还真是非一般的气人,学着龙行健的口气调侃说道。
“你特么以为老子不敢冲卡?我特么……”
龙行健刚想怼他几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龙行健,你还不快点进来接我,在门口磨磨蹭蹭干嘛?”
洛霞的斥责声音凝着冷霜,显然早看见他已到门口。
“哎呀,我身上没带钱,你走到门口好不……”
龙行健刚想小声解释,话未说完耳边就响起“嘟嘟嘟”的盲音。
我再擦……
就在龙行健郁闷之际,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你哪位?有屁快放,我还有急事……”
没等他把牢骚话说完,手机那头儿竟然大声叫骂:“你小子给老子住嘴,你马子韩默默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你白痴啊?还想不想让韩默默活命?你如果想的话马上带一百万现金过来,否则我就把你马子先奸后杀!”
“卧草!你说这是谁的电话号码?韩默默的?”
龙行健有些糊涂,又被对方的狠厉声音震惊。
难道这是洛霞的秘书韩默默的电话号码?她不会是被绑架了吧?绑匪怎么会打到自己这里?
无数问号疯狂涌入龙行健的脑海。
电话那头儿的绑匪一听怒了,狠声骂道:“你特么真的白痴吗?老子在韩默默的电话里翻到你的号码,标注为‘深爱之人’,你特么敢不承认?”
一股凛冽寒气直浸肺腑,龙行健瞬间明白了。
韩默默不知为何遭遇了绑匪绑架,这个傻丫头把自己的号码在手机里标注成了四个字:深爱之人。
“好好好,大哥你不要着急,更不能伤害她,我马上带着一百万现金赶到!”
龙行健假装惊慌失措,连声祈求说道。
“好,算你小子懂事,我把地址短信发送给你,警告你不要报警,否则只能给你马子收尸!”
那头的绑匪说完就挂了电话。
在保安无比惊愕的眼神中,龙行健按下手机上的一个隐藏键,又拿出一副眼镜疾速戴上,“轰”的一声踏下奔驰G55的油门儿。
“不会吧?为了二十块钱你这么费劲巴力的演戏?你……天啊,你还真冲卡啊?!”
那名保安的调侃声音秒变成了惊呼。
“去你奶奶的!”
龙行健怒骂一声,奔驰G55陡然如箭射出,把前方的电动挡杆儿撞飞。
“轰隆隆……”
龙行健向前冲出数百米,立在台阶下方的洛霞都被吓了一跳。眼看着奔驰越野在自己面前来了一个急速漂移一百八十度调头,绕过了中间隔离带向门口飞速而去,根本没有停下接她的意思,又在保安的惊呼声中撞开出口,消失在浩荡车流之中。
此时,龙行健本就棱角分明的脸上更加冷凛,全是浓浓寒意。
副驾驶座位之上,板砖般的手机上一点红灯不停闪烁,他脸上那副看似普通的眼镜斜角处,一面小小的地图影像很是清晰。
远在数十公里外的“誉峰”小区家中,地下室一处封闭房间里,北杰明面前十几块儿屏幕上全是滚滚车流。他面带微笑,通过耳机指挥着龙行健的开车路线。
目的地是一处位于市郊的废弃工厂。
“吱吱吱……”
奔驰G55的宽大轮胎尖啸连连,在不停疾速刹车和疾速启动中白烟滚滚,形同一头疯狂野兽冲入都市大街。它忽而漂移掉头拐进小巷,忽又见缝插针冲上人行道,造成无数汽车擦挂碰撞,引来很多路人惊声尖叫。
冲出市区之后,身后尖锐的警笛声连连大作,足有十几辆警车尾随而来。
龙行健脸上浮起那丝熟悉的邪笑,一脚踏下油门,表盘上的指针瞬间靠近300公里区间,奔驰G55宛如离弦之箭,刹那消失在警车的视野之中。
十几分钟之后,奔驰越野终于冲入一个破败工厂,在一间废弃仓库门口急刹停住。
龙行健一个健步来到门口,看着房内灯火通明下的景象,怒气瞬间冲天而起。
这间仓库不大,影影绰绰站着八九个凶残绑匪,墙角处的铁床上趴着一名女子,白花花的圆润秀臀半遮半掩,显然已经昏迷。铁床栏杆上铐着一名年轻女子,短发散乱满脸泪痕。
她正是洛霞的秘书,在手机中把自己标注为“深爱之人”的韩默默。
以往秀丽灵动的瞳眸之中,此时却含满屈辱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