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余先生随后没多久便也走了出来, 继续看崔瑾珠练习完一整段舞蹈, 满意地点点头, 之后便与她私下里说了学院对崔瑾珊的处理。

“院长的意思是虽说她品性不好,但作为人师,我们的职责便是教导学生, 如能引其向善,便是大善了。”余先生如是说道,“但是我也同样有职责保护好我的其他学生, 我已是警告过她了, 若以后再出类似问题, 便将由书院出面与你们长辈沟通,让家长主动提出退学了。到时也不会累及你们姐妹名声。”

崔瑾珠闻言, 感激地朝余先生行了一礼。余先生讲她扶起,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臂, 便继续陪她练习了。

如此, 伴舞一事便也尘埃落定, 而崔瑾珠也同样坑了自己一把, 不得不为小皇帝的公主伴舞了。

也算是善恶终有报,偶尔现世报吧。

而这边厢的沈俾文在终于解决了花菱的问题后, 便兴高采烈找母亲说亲事去了。

可惜不管他如何撒泼打滚,沈母却并不松口。

“崔家六小姐虽说入了女学之后便不再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但并不代表别人便忘了她之前的事。”沈母沉着脸说道, “暗窥男子, 这名声就算我能答应, 你祖母祖父也不会同意的!”

“娘,你根本不了解她,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就算是要看,那也是光明正大地看,绝不可能是暗窥!那次肯定是有人陷害她的!”沈俾文信誓旦旦道。

沈母看着儿子一副已是病入膏肓的痴迷模样,料想是那种狐媚手段过人的女子,更是不放心将这样的女子娶进门,便说道:“如果这种事都能被陷害,那她这般愚蠢,如何能嫁入沈家替你持家教子?你不怕教出的儿子女儿个个如她一般蠢?”

沈俾文闻言目瞪口呆,想想又不对,赶紧又说道:“娘,不是,不是的,她可聪明了,那次在街上就把我说得无言以对,如醍醐灌顶。她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做事又有毅力有恒心,还心地善良温柔贤淑。最重要的是,是,哎!反正我非她不娶,您看着办吧!您要是不答应,我就娶花娘进门给您生孙子!你不答应,我书也不去读了!”说完便转头跑出去了,看样子估计是要去缠他祖母了。

“哎哟这小祖宗,这要真是迷上个搅家精可如何是好啊!”沈母愁眉道。

她身边的陪嫁江嬷嬷却笑呵呵道:“太太何需如此担心,我看少爷必不是那种睁眼瞎。少爷既说了那崔六小姐是如此一万中无一的好姑娘,您不如就去打听打听。要是真的,您不就得了个好儿媳吗?打听这事也不费事,您便交给我了,不消几日便能有消息了。”

沈母想着也是这么回事,便点头答应了。

沈善从出自前朝世家,本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但是在朝代更替的战乱中,也都不能幸免地被牵连许多,最终也没剩下多少人。

而沈善从一共只有三子,他这一支不兴纳妾,即便有也很少生孩子,于是三子下面只有五个孙子,便一直为分房未分家。而沈俾文的父亲便是三房的老大,也是那一辈的老四。春晖书院的院长沈慕文却是与沈俾文同辈,是曾孙里的承重孙。

沈家大房一向专注于经营书院及著书,二房的二老爷沈奉书则现今入了阁,与梁峰首辅守望相助,算是朝中一大势力。三房三老爷却是个书痴,日日与书为伴,钻研书数。

沈俾文的祖母,便是三房老太太了。老太太快六十的人,满头银丝,却是红光满面,气色红润。

沈俾文缠在她身上一个劲撒娇,说崔瑾珠有多好,这也好那也好,样样好!说她今年十四了,要赶紧下手,不然被别人订走了,她老人家的曾孙就没了云云。

老太太被摇得头晕,无奈之下便松口道:“好好好,咱就去相看相看,啊?哎哟哟小祖宗,可别摇了,骨头都要被你摇散了。成不成还得你娘来决定,我这个老太太啊,只能帮你劝劝,啊?”

沈俾文闻言便停下了手,搂着老太太欢快地亲了两下,口中喊着“多谢祖母,祖母最好了!”便呼啦啦领着人又去找他娘去了。

老太太乐呵呵坐直了身子,接过老仆递上来的茶,满足地呷了一口,笑道:“看来我是快要抱上曾孙咯!”

老仆也笑意盈盈道:“老太太就对小少爷的眼光如此有信心?”

老太太哈哈笑道:“我是对我们这小祖宗的脾气有信心啊哈哈哈!能治得住他的姑娘,那能是善茬?我那儿媳妇怕的是什么我能不晓得吗?能娶个这样的媳妇进门她巴不得呢!”

老仆也跟着笑道:“老太太英明!”

“你个老滑头,现在还来拍我马屁!”沈家三老太太说着又哈哈一笑。

说着便到了三月三的上巳节。

京郊阙水河边有一片非常宽广的平地,其中建了许多亭子供人休憩,有不少京中官宦人家都在那边附近购置了庄园,非常适合春秋踏青玩乐之用。

崔家女眷三月三这日,也正是要去出阙水河边踏青。

等崔家众人抵达,河边已是人声鼎沸。官民分居两处,却是各有各的热闹。

崔家不敢占了正当中的好位置,亭子也不够,便在侧边离河岸稍远处,由仆役们搭了个竹棚。

竹棚内地上铺了一层竹席,上又垫了一层细棉。顶上与背后挂上了竹帘遮阳,两侧只挂了半挂帘子,堪堪挡住了坐于棚中女眷的面部,而正前方大开,凉风吹来,更是比坐于亭子里都要惬意舒爽。

崔瑾珠席地坐于一个软垫上,背靠软枕,手中捧着一杯温茶慢慢啜饮,看着身边崔家女眷们谈笑,一时感叹,偶尔出个门也不是件坏事啊。

而这边厢,沈俾文也是一大早便来了阙水河边。无奈领了沈母下达的必需时刻带着表妹的任务,为着女孩子的安全着想,他便只能拖着一打的拖油瓶四处寻摸了。

他的表妹宋茜岚,是沈母宋氏娘家哥哥宋恺的小女儿。宋家也是官宦世家,宋恺官任从二品山西布政使,真正的封疆大吏。

而沈家三房虽无一人任有官职,甚至沈俾文他祖父沉迷书画,他爹也基本不理俗事,一心在外游学,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不过沈家的文气似乎也集中在了三房,沈俾文他祖父和他爹所著之书,如《文经》、《数论》、《四方记》、《山海注》等,无一不是一现世便震惊文坛。虽不是典型儒家著作,却颇受皇帝所认可并纳入了皇家书殿。

而沈俾文从小便显露了其念书的本事,长大之后更是才华毕现。人人皆知进了春晖甲班的学子们,都是半只脚踏入了仕途,但其中杨越之不能考,沈俾文不屑考。

因此宋恺非常重视这个外甥,半年前便把自己的小女儿宋茜兰送来了京城妹妹家中,便是有了亲上加亲的意思。

“表哥,这都走好久了,还没到吗?”宋茜兰苦着一张脸柔声撒娇道,眼睛却是不时瞥向他簪在头上的芍药花,心里想着他何时才会摘下来送给自己。

三月三上巳节,年轻男女互赠芍药以表达祝愿与爱慕。

而宋茜兰从未想过这花有可能不属于她。怎么会不是送给她的呢?

母亲当初送她来时便与她说过,他们俩的婚事两家私下已有默契,只等表哥收了心愿意去考科举,便把婚事定下来。

而自从她来到京城,表哥虽不至于日日与她一处,却也是时不时送些小东西,偶尔还从街上带好吃的给她。甚至年后到现在,表哥已是许久未再夜不归宿,甚至今日还特地将她带在身边。

这般想着,宋茜兰便有些红了脸。

沈俾文闻言却是心中一阵烦躁,带着她走又走不快,却又不能在这种地方将她甩开。正四处张望间,他忽然眼前一亮。

只见前面一群少男少女结伴同行,其中少年们身穿骑装,有些还牵着马匹,显见得是要去河边的球场打马球。而其中领头的便是杨越之。

沈俾文立马拉着表妹便追了上去,宋茜兰红着脸被拉得一路跌跌撞撞,手臂被碰到的地方似要烧起来似的。

追上人群,沈俾文却不是找杨越之,而是冲着他身后的褚曼霜笑了笑道:“褚三小姐,你们去看球?”

褚曼霜也回以一笑:“是的,沈公子不去吗?”

杨越之闻言调侃道:“他有更重要的事,哪儿舍得与我们浪费时间。”

宋茜兰闻言却是脸色更红了,低下头都不敢与人打招呼。

沈俾文却是坦然应道:“正是!今儿个便不与他们玩耍了。只有一事需求三小姐帮个忙。”

褚曼霜笑道:“所为何事?若能帮得上忙,我必不会推辞。”

杨越之却是似笑非笑看着他身后的姑娘。

沈俾文拉过身边的宋茜兰,与众人介绍了一番,随后对褚曼霜拱手道:“我还有要事要做,不便带着我表妹,还需三小姐帮我照看一番了!小生这厢先谢过三小姐了!”

“这等小事,何须言谢。”褚曼霜微微一笑牵过了怔愣着的宋茜兰。

沈俾文却不给宋茜兰反应的机会,一甩脱手便拱手向众人一抱拳,翻身上了身后小厮牵着的马屁,转眼变不见了踪影。

“表哥!”宋茜兰这才反应过来喊了一声,随后竟是就要这样追上去,幸而被身边的褚曼霜和丫鬟们劝了下来。

“他怎么能这样!”宋茜兰羞恼道,“将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他到底有何要紧事要去做啊!”

杨越之闻言却是勾起嘴角笑了笑,转头便带着众人继续前行。他身边的几个男学生们有些也心知肚明,全都是哈哈一笑,却是无人搭嘴,既不想出卖朋友,也是想等他回来看他笑话。

既如此,宋茜兰也是无处可去,便只能恨恨跟着他们去了球场,却是一路都拉着个脸。

褚曼霜这才发觉自己接手了个烫手山芋,却是为时已晚。

而这边厢,沈俾文快马在外围跑了一圈,便找到了崔家女眷的落脚处。

崔瑾珠此时正与崔瑾璮下棋,抬头却是看到棚外沈俾文正牵着马对着她傻笑。

“是嘛?崔小姐你这么厉害啊!那以后我们去围猎,也来叫上你啊?”沈俾文很是惊喜地对崔瑾珠说道,顺便也非常耿直地打断了另外一对的交谈。

崔瑾珠闻言却很是抗拒,想了想便答道:“最近身上的伤还未恢复好,估计还要养一段时间了。”

沈俾文听罢却是一愣,皱眉问道:“是什么伤?要不要紧啊?”

杨越之也转头看向了她,不经意地打量了几眼。

“就是一些皮外伤,养一段就好了。”崔瑾珠很是喜欢这个开朗又有侠气的少年。

“那是要好好养的,”一边的蒋淑惠已经忍不住了,假笑地道,“女孩子身上可不能留疤的。”说着便上上下下扫视崔瑾珠,语气相当之令人难以忍受,连一旁的杨越之都皱起了眉头,更别说是沈俾文了。

他很是不高兴地瞪了蒋淑惠一眼,转头安慰崔瑾珠道:“你别担心,我给你找药来,一定不让你留疤!要是留了,就让我来负责!”

杨越之闻言便笑了起来,心想,你倒是巴不得呢吧!

崔瑾珠也是笑呵呵地应下了,还很高兴地与他约定了八月十五的碰面的时间地点。

杨越之很是受不了沈俾文一直说傻话,没聊多久,就硬拉着他离开了。

沈俾文边走还边回头继续叮嘱崔瑾珠:“那、那你一定要好好养养,不要再受伤了!我先走了啊!”

这天接下来的一下午杨越之都在忍受对方发神经似的“嘿嘿嘿嘿嘿”的傻笑。

而这边跟着褚曼霜一起来的女孩子里,有人开口对崔瑾珠道:“你们刚刚聊得挺久啊,都聊了些什么啊?”

崔瑾珠便笑笑道:“只是说了中秋灯会一起玩,你们要有兴致,也可以一起来啊。”说完顿了顿,又对褚曼霜道,“到时你们可以去聚贤楼猜灯谜,应该会很热闹的。”

褚曼霜笑着向她致谢,之后便带人走了。

“啧啧啧,刚刚好凶险啊!”这时崔瑾珠才注意到文瑛瑛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她身后感叹道。

崔瑾珠笑呵呵地调笑道:“你要不要也一起来啊?”

文瑛瑛尴尬地哈哈道:“我还是算了吧,我怕我出得去,回不来啊。你不晓得哦,刚刚你们三个边聊天边笑得那么灿烂,草场中有大半人都在瞧你们,那帮子人可是盯了你们老久了,最后忍不住才上来搅和的。啧啧啧,她们走上来的那股气势,真真吓死个人哦~”

崔瑾珠闻言却仍是乐呵呵的。小孩子们的心思真是浅显得很,就是因为浅显,才显得可爱又有趣嘛。

话虽这么说,八月十五那日,崔家姐妹饭后尝了点月饼便打算出去看花灯,在几个兄长的陪伴下刚出门,文瑛瑛就找了上来。

文瑛瑛下得马车来,便毫不客气地上了崔瑾珠的车,崔瑾珠与崔瑾璮和崔瑾玞一个马车,与其他两人行过礼,崔瑾珠便笑问:“不是怕回不来吗?”

文瑛瑛嘿嘿嘿讪笑道:“你们家姐妹多,热闹!”文家这代女孩子们其实不少,不过文瑛瑛所在的大房只有她一个,她又与其他姐们玩得一般。

说着,几辆马车便往杏林坊开去。崔瑾璧是与同学约好的,便直接带着三小姐崔瑾珊,在二房嫡出二少爷崔玉珀、庶出四少爷崔玉琅的陪伴下离开了。二房子息多,还剩一个庶出七小姐崔瑾瑚在家未出来。崔家四房两个孩子都小,也都没有来。

崔瑾珠几个便在杏林坊牌坊前下了车,慢慢逛了起来。

这时天色已黑,路边都挂起来各色各样的花灯,小的只有碗盏大,大的有些一个便挂满了一个屋檐。烛色辉煌,灯火摇曳,在夜色衬托下,美不胜收。

这天路边也摆起了各种小摊,临街店铺的伙计也并不来赶,路上行人摩肩接踵,年轻男女居多,一个个看起来皆是言笑靥靥,好不热闹。

崔瑾珠几个在崔家大郎崔玉琥和三郎崔玉珏及丫鬟小厮的护卫下,在挤挤挨挨的人群中钻来钻去,途中还买了彩色面团果子、千层雪花糕等小食,文瑛瑛还迫不及待拉着崔瑾珠尝了几口。

与沈俾文聚头时,崔瑾珠几人已是挤出了一头的汗,沈俾文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几瓶子果子露递给众人,一下子获得了大家的好感。

等大家歇息片刻,沈俾文竟又是拿出了几盏小巧宫灯出来,有琉璃制的,也有画着仕女图或者做成花型的,一看便不是街边随意买的,做得很有些文人气息,可见的是用心设计过的。

沈俾文让丫鬟将剩下的几个拿与崔家姐妹和文瑛瑛挑,自己拿着那个琉璃宫灯递给了崔瑾珠道:“我叫人做的,琉璃的不容易坏,能挂好久。”

崔瑾珠笑着接过,见里面竟点了一朵紫色花型蜡烛,透出幽幽紫光,还有一股淡淡幽香,觉得很是新奇。这灯做得很是巧妙,小小一个拿着也不重,崔瑾珠便提在了手上。沈俾文见她喜欢,更是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沈俾文陪着她们逛了会儿街,还带她们去了泾水河边放花灯,买了花灯,竟还让小厮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砚台并几支笔与花笺。

几位姑娘便兴致很高地写起了各种祝愿,小心折起来放入花灯,让心愿随花灯渐行渐远。

“你写的是什么?”沈俾文站在崔瑾珠面前笑问。

“秘密。”崔瑾珠笑着逗他,她将花灯轻轻放入河中,往前一推,看着它遥遥驶向远方,“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喜乐。”

沈俾文看着对面姑娘说着那动人的祝愿,那嘴角挂着的温暖笑容,感觉心也跟着它热了起来,不知不觉便也跟着开始傻笑。

身后崔瑾璮与文瑛瑛说着话,崔瑾玞却有些羡慕地看着河边的两人。她原也知道入了女学便会不一样,但她不知道,变化竟有如此之大。

那沈俾文出生大儒世家沈家,家中长辈不是位列内阁,便是身在翰林等清贵衙门,他本身也是身在春晖甲班,据说整个京畿的文气都聚集在了春晖甲,一只脚已是踏入了进士位。这样一个人,一路来一双眼便只看着六妹妹,端水拿笔捧砚,一样不肯落他人之手。

崔瑾玞这般想着,低下头看了看手中莲花形的宫灯。

等在外面玩够了,沈俾文便带着他们去了聚贤楼。

现在她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小赵氏的问题才是对崔瑾璮好,干脆就当没听到过,把甜汤的空碗一推便将话题揭过了。

第二日中午与崔家姐妹用完午饭,崔瑾珠拉着崔瑾璮在书院里的小湖边散步消食时,便说起了此事。

崔瑾璮看样子也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并不以此为杵,只是也不见得高兴,只淡淡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爹娘的。你也不要在意,这事儿三婶婶说得没错,传出这种谣言,与我却不是坏事。”

崔瑾珠看着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说起亲事来,也是淡然平和,没有一点欢欣羞涩,便觉有些感慨。姻缘这一事,对女人而言便像是重新投胎,但是这选择权却从来不在女人自己身上。但是最终是好是坏,却是直接影响了女人一辈子的。

叹了口气,崔瑾珠便也不再纠结此事,毕竟崔瑾璮爹娘还算是靠谱的,真正该担心的反而是崔瑾璧、崔瑾珊。

如此过了两月,在年前快要放假时,沈俾文给崔瑾珠带来了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两月前,因着冬天来临,女学便停了骑射课,沈俾文已是好久未见崔瑾珠了。这日便在女学门口特地等她,还又递给了她一盒子膏药。

“上次你给我的我都还没用完呢,这些你拿回去吧。”崔瑾珠哭笑不得看着马车外的沈俾文回绝道。

沈俾文仍旧不肯缩回手,只坚持到:“你留着,以后也能用的!”说完一愣,便狠狠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这嘴真不会说话!

崔瑾珠闻言却是笑了出来,看着眼前这憋红了脸的男孩子,还是有些心软地收下了。

沈俾文看她终于收下了东西,便也开心地跟她说起了话。说这段时间去踢球了打得如何如何,说还去围猎了猎到了什么什么之类。

崔瑾珠津津有味地听着他话中与小孙子整日里的各种玩闹折腾,偶尔瞄一眼等在远处的小孙子,一时半刻也不愿走。

直到香茹提醒道开窗风寒,小心着凉了,沈俾文才恋恋不舍停下了嘴,犹豫地看了崔瑾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