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她的身世是有多不堪,王婶到死也不愿意透露出来一点点。
宫玦愈发的好奇了。
沉默了片刻,等水烧开了,他才接了杯水,走入了卧室。
郁槿知正在整理王婶的遗物。
他进去的时候,她正背对着他,握着一个小盒子发呆。
宫玦走过去看了眼,才发现是一张存折。
以及每一笔,去银行存钱的开据。
“……她很疼你。”宫玦盯着账面上的二十万,沉默了良久,才说道。
是,很疼她。
郁槿知紧握着那张存折,眼睛再一次湿润了。
“我从16岁开始打工挣钱,从最开始的几百块,到后来的几千块,到今年的几万块……我给她的生活费,她……都存下来了。”
“我以为……她都花了。”
宫玦不说话了,眉心微微一沉,抱着她的腰。
郁槿知埋在他的怀里,那天,一直重复的一句话,就是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
葬礼很冷清。
没几个人到现场。
郁槿知一直很安静,哭了好几天了,眼睛都红,穿着黑色的大衣,站在大风中。
一个生命的陨落,原来是这么的简单。
宫玦站在她的身后,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
雨丝飘零在他身上,凉飕飕的,渗入了骨髓。
葬礼上,突然来了一个意外的人。
女人身材很高挑,发丝全部束了起来,露出一张素净的脸蛋。
她弯腰,将一束花放在墓碑前。
郁槿知错愕,惊讶的望着她:“你……姑姑?”
奇怪,姑姑怎么会来这里?
郁姑姑看了她一眼,微微扯了下唇,抬起手,将她的发丝撩到了耳朵后面:“风大,别着凉了。”
“她对你好,别让她担心。”
说完,她就走开了。
郁槿知呆呆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怔怔的皱起了眉头。
宫玦也盯着她,好奇的皱起了眉头:“你姑姑?”
郁槿知小小的点了点头,疑惑的嘀咕:“以前王婶跟姑姑吵了一架,在我十岁左右的时候,后来,姑姑就跟王婶没来往了。”
王婶的事,她已经很多年没管了。
现在,居然过来了。
“……别想了。”宫玦想起刚才的那一撇,很熟悉,他不禁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心底的疑惑更加扩大了。
是错觉吗?
他怎么感觉……她们两个,感觉有点……相似。
……
从墓地回来,郁槿知就感冒了。
整日将自己团在被窝中,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爬起来。
她本来身子就不好,突然间那么一吓,宫玦更是心疼。
奥菲薇娅就更惨了。
每天都被拖来。
几乎是要在他们这里住下来了。
郁槿知很歉意:“对不起。”
奥菲薇娅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没关系的,别害怕,有我在,出不了事情的。”
“……对了,宫玦呢?今天不在吗?”
以前他不是巴不得时时刻刻都呆在郁槿知的身旁吗?
郁槿知摇头:“他被宫家叫回去了,不知道什么事情。好像很着急。”
奥菲薇娅眉梢一挑,想起今天早上听墨夜说起的那件,不由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