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苼坚决反对:“她受不了的!”
“我说,拔出来。”奥菲薇娅瞪他。
凌苼咬牙。
一向硬汉的人手都开始发抖了。
终于,一狠心,咬牙:“少夫人,得罪了。”
奥菲薇娅看了他一眼,专注的盯着那根钢筋,双手牢牢的握住:“一,二……三!”
三一落下。
两个人一同用力,钢筋被拔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一声绝望到了极致的喊叫。
凌苼撇过脸,不忍去看。
一向冷血的黑衣人也不敢去看她。
只有奥菲薇娅,忍着心疼,一边掉着泪,一边给她处理伤口。
她从医这么多年,从未希望有一个病人会晕过去。
可是今天,她倒宁愿她晕过去。
床上被人摁住的身体,无力的挣扎着,哭喊声有气无力。
白色的床单被鲜血染红了。
盛开出一朵朵艳丽无比的花。
……
“少爷,已经找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包括诊所,没有发现少夫人的下落。”
“已经查明了,凌先生去找过薇薇小姐,之后,薇薇小姐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宫玦听着,苍白的脸上并没有半分的波澜。
整个身子,颓废的靠在墙上。
她去了哪里。
在什么地方。
疼,还是痛。
他一无所知。
为什么,在码头,不抱她走?
就算,她要害死穆烟,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说了,连命都能给她吗?
那么别人的命,跟他有什么关系?
去他的道义,去他的知恩图报,去他的愧疚……他,都不要了。
宫玦站了起来,拿起车钥匙,往电梯走去:“地毯式搜索,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住宅宾馆庭院……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要找。”
电梯门打开。
宫玦平静的走了进去。
身后有医生追上来,满手的鲜血,焦急的说道:“宫先生……穆小姐现在还没脱离危险,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这个时候,病人家属不要离开。”
“危险吗?”
宫玦转身,冷冰冰的,陌生,又带着几分华丽的孤注一掷。
医生哑口无言,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因为他真的不懂,那个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荒芜,苍白,华丽,妖孽。
那么复杂,正如他整个人,无法看穿他的心思。
宫玦冷冷的勾唇,笑到华丽,说出来的话,却无比的荒芜:“里面的人,是我的妻子,想要杀死的人。”
“危险吗?那很好。”
道义,良知,他不要了。
通通,不要了。
包括我的命,也不要了。
郁槿知,只要你平安,我的命,我真的亲手奉上。
电梯的门合上。
医生目瞪口呆。
原路返回后,看着床上的女人,为难的犹豫了片刻,才歉意的开口:“那个,对不起,宫先生突然有急事……”
“他走了,是吗?”穆烟睁开眼,捂着肩膀上的伤,一抹冷意陡然绽开。
穆烟,你当真,输了吗?
穆烟咬牙,看着刚走进来的人,嘴角,扯起一抹极度嘲讽的笑:“你也不过如此而已,连个女人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