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外响起管家的声音,萧十七咬着苹果看了楚夙一眼。
竟是带到这里了!楚夙他想干什么?
“带进来!”
楚夙慵懒地说了一声,转而意味不明地向萧十七走近。
然后,大手一揽,将萧十七拦腰抱起,在萧十七的惊呼声中抱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萧十七刚要挣扎,楚夙的唇便凑到她耳边,灼热的气息直往她耳际喷洒,喃喃道:“别动十七,我抱一会儿!”
“有人来了!”
萧十七窝在楚夙怀里,看着一脸惨白,面色惊惧到双眼几乎没有焦距的江表小姐颤抖着双肩,双腿哆嗦着由老管家带领着向两人走了过来。
“表小姐!”
管家见江珈珩根本没往前看,一直走着,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不禁出声提醒道。
“呃,表,表哥!”
经老管家这么一声,江珈珩如梦初醒般,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往前看去。
这一看,面色顿时大变,本来就恐惧的心,这会儿充满了愤怒感。
“你不是在覃家呆着吗?跑来本王的王府闹这一出给谁看?”
楚夙嘴角噙着一抹讥诮,自盘子中拿起一粒葡萄剥开,很自然地放入萧十七口中。
“覃家已经被查抄了,珩儿没地方可去了!”
江珈珩泫然若泣地看着楚夙,那可怜又委屈的小模样儿,一般男人见了定会对她好生安慰一番,可到了楚夙这里,对她的样子却是视而不见。
“意思是,只要覃家好好的,你就会一直呆在覃家是吗?”
楚夙狂傲地说着,直视着江珈珩的眼睛。
“不是的,我一开始就想来找表哥的,我怕王妃不待见,就没敢来!”
江珈珩见两人当着她的面很自然地抱在一起,根本就没有避讳的意思,心里对萧十七的怨毒更深了一层。
当着楚夙的面就给萧十七上起了眼药。
“我现在还是不待见你,你不还是来了吗?”
萧十七挑了挑眉,她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样子,瞎子都看得出来。
江珈珩没想到萧十七竟然说的这么直接,且是当着表哥的面,她就不怕表哥嫌弃她善妒吗?
还是,她本就是这么粗鲁又愚蠢的女人?
这么一想,江珈珩便心里冷笑了起来,打算刺激一下萧十七,让她在表哥面前暴露本性,让表哥看清萧十七的为人。
“嗵!”江珈珩垂泫欲泣地跪倒在地,朝着两人磕头:“表哥,珩儿是不是不该来王府,你看,王妃她……”
江珈珩说着仰起她那如花般娇嫩的脸,偷偷地瞥向楚夙。
“你是不该来王府,王妃可没说错,怎么,敢质疑王妃的话?”
楚夙可不会给她好脸色,要不是看在江老太爷和江继斐要来的份上,当初查到是她勾结覃瑟派人去害萧十七和小无恒,早就将她抓起来关进了王府的大牢里。
看来刚刚管家带她去地牢走一趟,也没让她长记性。
“表,表哥!”
江珈珩惊呆住了,表哥竟然用这么冷漠的话来说她,她好歹也是他的亲表妹呀!
如果姐姐没有去世,她还是他的小姨子呢!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本来要掉不掉,氤氲在眼眶里的泪水,只因觉得自己太委屈,一时间眼泪簌簌下落。
“覃家怎么会被抄家了?你可知道?”
萧十七知道江珈珩是从覃家而来,便有些好奇。
按说这么大的罪,是要诛九族的,但覃家的覃夫人关系网枝繁叶茂,她的九族要延伸到江家,江珈珩能活着找来王府,说明晟帝没想过要牵扯更多的人,说明问题还不是那么严重嘛!
表面上是贪污受贿,暗地里就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晟帝。
“你们不知道吗?消息都传开了,覃家主贪污受贿,搜刮明脂明膏,有人举报,皇上明查后,让禁军将覃家给围了,我怕他们连我也抓,就亮出了身份,他们才肯将我放出来!”
萧十七不置可否地点头,确实像这丫头能做出来的事,不同甘就算了,怎么可能共苦。
楚夙哼了一声,想要止住这个话题:“行了,你要进王府,现在进来了,有什么打算吗?”
他可不会让江珈珩放在眼前,让萧十七误会他。
“表哥是想赶珩儿走吗?珩儿在京都举目无亲了,表哥不想收留珩儿吗?”
“举目无亲?”
萧十七看了一眼江珈珩,只听楚夙道:“看样子,你只认我一个表哥,其他人都是死的!”
这话可就诛心了,将太子楚昱和闲王楚昭当成死人,江珈珩要是敢承认,这话一径传出去,不只是对太子大不敬的帽子被扣上,别人的口水都能将她给淹死。
“是珩儿说错话了,七表哥,你是知道的,珩儿是无心的!”
江珈珩惶恐地看着楚夙,将坐在楚夙大腿让的萧十七给忽略了个彻底。
“行了,允许你住在王府!”
楚夙这么一说,江珈珩立即喜上眉梢。
“不过,你要住在离本王和王妃最远的院子里,没有本王和王妃的允许,不能往这边的院子来,更不能随便出王府。”
江珈珩面色又是一白,心里有些不服气。
“如果能做到这些,你就住下,若是做不到,王府大门你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
江珈珩这会儿,紧抿着唇瓣,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手指甲更是将掌心都戳破了。
但她却还是忍住了。
“是,一切但凭表哥做主!珩儿永远都听表哥的!”
江珈珩直起身朝着楚夙屈膝行了一礼,看也未看萧十七,就朝着门口走去。
她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表哥当着萧十七的面,一点也不给她留面子,两人还,还那样暧昧地做在一起。
萧十七也真是不要脸。
等着吧,只要她一天住在王府,她就会想办法让表哥注意到她,萧十七这个粗鲁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早晚有一天,这王府会是她的天下。
江珈珩一走,萧十七立即从楚夙的腿上站了起来。
“你目的这么明显,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用这种方法就想将对他虎视眈眈的女人赶走,他还真是小看了女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