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晞冲着她笑了笑，并且对她说：“谢谢。”

文岚含糊应了一声，匆匆找了个借口快速离开了。

她无法说服自己的心，无法再去面对黎未晞，前世的恨与今生所见交织在一起，她做不到去细细思考，一切只能以“这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的结果”来解释。

然后逃走。

黎未晞站在原地，似乎凝视了文岚的背影很久很久。看不见表情的脸上，唇角微微翘起。

最后还是给原主洗白了一下。还好这个时候，还没到原主做出那些无可挽回的事情，反正她也死了，剩下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忏悔去吧。

原主得到了报应吗？当然得到了，否则黎未晞怎么会出现呢？她不过是代替原主给她一个她想看到的结局，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

这不会改变什么，这是一场很公平的交易。

这是黎未晞在这个世界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给文岚演了一幕逼真的戏，当然也借了些原主死之后的心态，以另外一种方式交代了原主的后悔。

旁边就是人工湖。这边被包了场，来往没有游客，只有汽车和自行车匆匆地掠过。

黎未晞站在湖边，湖面平静，一如她的心情。

波涛汹涌以后，便是再也泛不起波浪。

该离开了，她想。这应该是她快穿生涯的结束，但同样，是她自己人生的开始。

克莱斯走到她的身后，伸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走吧？”

黎未晞点了点头。

***

这是他们熟悉的房间，也是混沌空间的升级版。

黎未晞还记得那时候她刚进来，明明和克莱斯久隔了一面墙，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现在，这面墙已经没有了束缚，将这里面藏着的实验室，完好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克莱斯站在她身后，声音不温不火：“我需要找到我的身体，然后把我们都传送去你的世界。你的世界属于你但不属于我，我在你的世界不能以实体生存下去，所以必须找到我的身体。”

等下他还要去找一下他的记忆，都不记得自己的身体被关到哪里去了……毕竟连芯片都被拆了。

他又补充：“如果我没在我记忆里找到放我身体的地方就算了，只要有材料，就可以重新制造一具身体，那时候我们也能走。”

他还要去看看他的实验室成什么样子了。

黎未晞点点头：“好。”

就差这最后一步了。

“不过……”克莱斯皱皱眉，不太情愿地说道，“去我的世界我没实体，只能寄存在你的芯片里。”

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脱离这个改造版的噩梦系统，克莱斯本身是没有自己的身体的，都是借着别人以及脑意识拼凑而活着。因此，一旦回到现实世界，他就没办法生存。

宇宙人本身是由身体以及芯片构成，克莱斯没有身体，但芯片在黎未晞身上，他靠近黎未晞借着芯片的能量，倒是能活得像个正常人。

黎未晞问：“需要我把芯片还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