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墨少庭将苏芊夏送回家之后,来到公司。

安若雪殷勤的为他递上咖啡,见到这个女人,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如果总这么下去,苏芊夏会一直住在叶兰那里。这样就方便了程家人拉拢她,楚沐枫也会有机可乘。

苏芊夏是他的妻子,但是却不能夜夜睡在他的身边,这叫什么事呢?

可是这个以死来威胁他的安若雪,又该如何处置呢?

无论是和周倩云还是和安若雪本人,讲道理,肯定是行不通的。

墨少庭看着桌上的文件,心思却浮到了九霄云外。

以前,他工作起来的时候,很少有心不在焉。

但是,这几天,他越来越不在状态,时时刻刻想着苏芊夏。

她的身孕已经六个月,还让她住在外面,说起来都是他墨少庭的错,让她有家不能回。

这次苏芊夏的态度很强硬,如果安若雪的问题不解决,他们的关系就很难恢复到以前融洽的状态。

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

墨少庭拨通了池景言的电话,而对方却意外的问道,“什么?还要喝?你是又喝了,还是压根儿就没醒?”

墨少庭不耐烦的说道,“少啰嗦,赶紧出来,要快。”

池景颜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不解的问身边的纪冬瑶,“你不是说墨少庭昨天被苏芊夏哄好了吗,怎么今天还要出来喝酒?”

纪冬摇两手一摊,“你搞错了,是墨少庭哄苏芊夏,由此判断,墨少庭的功力还不够,没成功,别以为我们家芊夏是那么好哄的。”

池景炎皱着眉头说道,“苏芊夏一天没哄好,我岂不是就要继续陪他喝下去?”

纪冬瑶一撇嘴,“头儿,您说这话就不地道了吧?我看您昨天喝的挺嗨的嘛,现在搞得好像还挺被动似的。”

池景言拿起车钥匙无奈的摇着头,“我是那么嗜酒如命的人吗?”

纪冬遥望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馋酒馋的要命。”

池景言到了之后,才发现墨少庭正在闷头喝果汁。

他拿起杯子,审视了一下,“今天换高档的了?”

墨少庭一指对面的位子,“少扯淡,今天不喝了,找你来有正事商量。”

池景方悠闲的在沙发上坐下来,两腿交叠,慢条斯理的问道,“请问墨少有什么正事,快快说来。”

墨少庭将果汁放在桌子上,一本正经地问道,“我昨晚都说什么了?”

池景言哭笑不得,“这就是你要谈的正事?”

墨少庭一瞪眼,无声的威严立即散发出来。

池景言干咳了两声,“看来你真是醉的不轻,连自己说的话都忘了。”

“K省那个案子不想要了?”墨少庭沉声说。

池景言立即陪笑,口中滔滔不绝,“昨晚你说你很苦恼,安若雪以死相逼,你的母亲又死活不认可苏芊夏,但你又不可能放弃她,现在正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一筹莫展,所以才借酒浇愁,一醉方休,后来你还砸了所有的东西,赶走了所有的助理,躺在地上,喊着苏芊夏的名字,还……”

“好啦好啦,这些没有用的就不用重复了,你倒是说说看,安若雪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池景言扶额,“按你说的情况,这件事恐怕只有问上帝了,你这个也不想放手,那个也不想伤害,两个都娶又不可能,要不然你把安若雪送到国外,秘密的养起来,借出差的机会,隔三差五的去看看她,神不知鬼不觉,这怎么样?”

墨少庭伸手给了池景言一拳,“我特么是那样的人吗?这种馊主意用你想?”

池景言揉着自己的左肩,皱着眉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墨少庭黑着脸说,“我要是知道,还能来问你吗?”

池景言向四周望了望,“要不还是来点酒吧,没有酒,根本没有灵感,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墨少庭撇了他一眼,“好,那就来点酒,如果想不出来,我灭了你。”

池景言连忙摆手,“那还是算了,我不喝了。”

墨少庭要了两瓶酒,递到池景言手里,“酒必须喝,办法必须想出来,否则今晚不让你走。”

池景方只好认命的举起酒杯,与墨少庭轻轻一碰,抿了一口,“问个问题,激发一下灵感。”

墨少庭一伸手,“问。”

“少庭,有一点我很纳闷,安若雪当年是因为得了脑癌才离开你的,但我听说过这个病治愈的可能性很小,即便是不再发作,但也不会一点症状都没有,但是看她现在的样子,怎么也不像一个病人,这其中的缘故你有没有想过?”

墨少庭眉头一紧,“你是怀疑她?”

池景言摇摇头,“按理说,我们都是从小的玩伴,我不应该这样说,但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哥们儿,既然你问到我了,我也就口无遮拦了,如果有说错的地方,你不要见怪。”

这一点,墨少庭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安若雪是他的初恋,他的心目中,她永远是那么天真单纯。

即使她最近的情绪是有些不太稳定,让他有些烦躁,可是那也是因为她等了自己十年,而自己又娶了别的女人,她心里自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有些过激行为,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现在已经爱上了苏芊夏,对安若雪只是朋友的感觉,但他仍然没有把她想得太复杂。

可是今天迟景言这么一提醒,他觉得这件事的确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脑癌并不是平常的病,既然当时确诊了,而且听她的意思,当时好像已经放弃了治疗,也就说明当时的情况很严重。

她一句奇迹,就无缘无故的痊愈了,而且还把她消失的那十年,解释成失忆。

这种奇迹,未免有些牵强。

可是安若雪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纯真,声泪俱下,也不像是在说谎。

但如果她说的不是实话,那么这十年,她去哪里,又做了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