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俊美的男人对面而立,像两军阵前不相让的将军。

为了一块必争的领地,不惜短兵相接。

墨少庭伸出手臂,将楚沐枫推向一旁,想要为自己的前进杀出一条血路。

可是楚沐枫也不肯轻易相让,顷刻之间,两人已经开始较量。

这是一场高水平的切磋,不同于街头混混无厘头的三脚猫功夫,两人都进行过专业的体能训练。

所以这场打斗,甚是好看。

几十个回合之后,依然不分胜负。

程宏达见这样下去,也不是上策,于是喝住了他们两个人。

“沐枫,你停下,我有话和墨少谈。”

楚沐枫停手,墨少庭也没有乘人之危。

他转向程宏达,“同意把芊夏交出来了?”

程宏达面色微沉,“我不可能把女儿推给不能给她幸福的人。”

墨少庭觉得程宏达这样很没有诚意,剑眉微挑,说,“程先生这是逼我硬闯。”

“我只想跟你谈谈,包括很久以前的事,不妨我们今天一次性说清楚。”

墨少庭心想,程宏达这是要算总账。

该来的早晚要面对,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色道,“既然我已经接管了墨氏集团,所有关于集团的前世今生,我都负责到底,请吧。”

程宏达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墨少庭进到别墅里面谈。

墨少庭淡淡瞥了一眼,发现庭院里的凉亭下有一张圆桌,桌前放了四把椅子,于是说道,“就在这里吧。”

他心里暗暗琢磨,如果自己进了别墅里面,那么势必会失去对别墅整体情况的了解机会,他们可能趁机把苏芊夏转移到别的地方,让自己再也找不到她。

揣着这样的小心思,他决定还是在外面谈比较好。

落座之后,楚沐枫转身要走,程宏达将其叫住。

“沐枫,这里没有什么可瞒你的,你在场也好,可以为我们做个见证,将来如果我们谁失言了,到时候别空谈日月可鉴之类的话,不知道这样的安排,墨少有没有意见?”

墨少庭也深知程家和墨家的关系,就算楚沐枫不太场,他们的事也休想瞒过他。

“墨家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有多少人在场,我都不介意。”

话里话外还是暗讽程宏达和楚沐枫做事不地道,趁他不在家的时候,私自接走苏芊夏。

程宏达亲自为墨少庭斟了茶,自顾自抿了一口,说道:“二十四年前,程家和墨家那场较量中,可以说是以程家的失败而告终。程家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公司破产了不说,最令我痛心的,是在那个我们去往机场的雨夜中,丢失可心爱的女儿雅雅。

这些年的痛苦,我想墨少是无法理解的,本来我已经做好了抱憾终生的准备,但没想到的是,芊夏出现了。我想你也看得出来,她和我的夫人长得一模一样,无论这是巧合还是什么,这都可以让我我暗淡的人生再次点亮。

所以我们拿芊夏像亲女儿一样对待,如果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快乐而袖手旁观,那我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而让她不快乐的这个人,无论是谁,我都不会答应,所以这就有了我们今天的这次谈话。”

墨少庭听得很是不耐,“关于芊夏成了你们女儿的事,我不认可。”

程宏达毫不相让,“我并没有征求你意见的意思,这件事我完全没有必要通知你。”

墨少庭的眼里闪出一抹阴鸷,“别忘了,她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程宏达冷笑一声,“你这个自负的样子,和墨世勋还真是有得一拼。”

一提起父亲,墨少庭的目光中又增加了一丝冷厉,“他已经走了十年,你还想怎么样?你口口声声说,程家付出了代价,难道墨家就没有吗?

你失去了女儿,我失去了父亲。如果我想赶尽杀绝的话,早就动手了,但如果你欺人太甚,我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程宏达将已经冷却的茶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滋味,穿肠过肚,就犹如这二十四年来,他对女儿的思念。

“你父亲的事与我无关,但我的女儿确实被你父亲派来的人生生劫走,这是抵赖不掉的,那时她只有六个月,你现在也要为人父,这有多残忍,你可以试着体会一下。”

墨少庭一扬手,茶杯里的水泼在了手边的花土里,像是以此方式默默的祭奠自己的父亲。

“程先生这样绕弯子,就没意思了,虽然那时我只有几岁,但后来我也清楚的记得,我父亲说过那些人不是他派去的。”

程宏达呼的起身,“如果墨少一定要颠倒黑白的话,我想我们的谈话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是你的父亲派人追杀我们到机场。

而且那些人对你的父亲并不忠心,因为我承诺了给他们更高的价钱,所以他们答应放过我,可是就在我取钱的过程中,他拿我的女儿当人质,从此我与我的雅雅永别至今。”

而墨少庭却不以为然,语气冷漠的说,“如果程先生一定要这样认为的话,我解释再多也没有用。况且十年前,我父亲的事并不是意外,已经明确的查出,他的刹车有人破坏过。

而且那个人曾经是你们程家的人,只是他在做这件事时,已经确诊为癌症晚期,当时他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对墨家恨之入骨的,除了你们程家的人,还会有谁?”

程宏达眼神里的惊异在不断的扩大,墨少庭说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墨少庭口中那个帮程家报仇的人是谁。

而那个人如果真的是程家的人,那么这件事真是死无对证。

这时楚沐枫问道,“墨少,你口口声声说,害你父亲的是程家的人,那么你可知道他是谁?”

“他叫王安,想必程先生应该还有印象吧?”

“王安!”程宏达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他当然不会忘记,这个人曾经是他父亲的贴身助理,可以说说是看着程宏达长大的。

后来程家破产,所有人都被遣散,也就渐渐失去了联系。

说到这里,程宏达也不确定,王安是否是为了报复墨家,才做了这件事情。

虽然这件事不是他的指使,而且今天他也的确是第一次听说,但这件事已经无从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