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血流成河,整个皇城不得安稳。但皇宫那边,却似乎没有半点风声,任由云家肆意抓人。
不是武皇不想去,而是他不敢去也不能去,他知道云家无恙,但那神秘大丹师的脾气岂是自己能揣摩的?如若这般下来,能让云家消了怒火,在大丹师面前宽慰几句,那武阳,或许还能保得平安。
望着战火四起的皇城,武皇眼神冰冷,这般清洗一番也未尝不可,对于那些国家的蛀虫,武皇早已是恨之入骨,但是为了保持朝堂平衡,也就一直容忍着。
今夜云家的动作,也并非那么决然,绕过了皇宫只是针对各大家族而去,想来云邪已无性命之忧,否则怎会把二皇子给遗忘了呢?武皇心中又是一阵悲凉,这哪里是遗忘!
这是在给自己余地,让自己做出决策,云家为臣,自是不好参与武皇家事。
逆子啊!
这一次···为父也保全不了你啊···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再怎么祸害,也有血脉相连,武皇心中怎能不痛?
就在各大家族祸乱之时,还在昏迷中的云邪只感觉天旋地转,自己被帝经硬生生地拉进了神秘空间内。
微微睁开眼来,云邪查看自身状况,还不算太过糟糕,毕竟自己也是有准备的,这满身重伤,也在筹划之中,不然怎好去应付皇室?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不受伤倒还好,受了伤,瞬间让这场祸乱上升了一个层次!
这点伤,对于云邪而言,只是用来装装样子,怎会真的伤了根基?自己这幅身体是经过混沌火和帝经淬炼,体内根骨和经脉都散发着淡淡金光,这些金光可是具有超恢复能力的!
只要天地灵力不散,再重的伤自己也能恢复如初,这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想来帝经把自己拉进来,是因为这里灵气浓郁,自己能更快的恢复些。
云邪站起身来,放眼望去,却像是见了鬼般,长大了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这···”
原先只有几丈多的空间,如今方圆竟有千里之多!在千里之外,依旧是被浓浓的灵雾笼罩着。
而自己脚下,竟是实实的土地!这片空间除却灵气浓郁外,与现实中并无异处。
再望去,有一处山脉绵延百里,云邪来到山脚下,又是一颤。
“妈的,老子是不是在做梦?”
眼前的这哪里是山,竟是一道灵脉!是由灵石形成的山脉!
云邪最缺的是什么,灵石啊!
满满的幸福感突然袭来,云邪激动的都快要晕过去了。
一个人在这空间内巡查许久,才停下身来,似乎是意识到了,帝经的奇异之处,与外界的助力以及自身的实力有关。
自己重生时,携帝丹自爆,这强大的能量或许是唤醒了帝经,才有当时的灵光闪逝,保全自己一命。
那日混沌火反噬时,也触动帝经,吞噬了混沌火的能量,壮大自身。
这次自己突破先天境,两世神魂相融,本质上有着巨大的进步,帝经这片空间也扩至千里之远。
那若以后呢?随着自己实力的提升,这片空间是否会无限的扩大下去?日后登临圣界巅峰,那这片空间岂不是能容下一方天地了吗?
想到此处,云邪好像认识到,这帝经对于自己而言,不仅仅是修炼的强大辅助,似乎也是一种责任···天地之间,万物有灵,这帝经选择了自己,必有因果···
呵呵···自己死都经历过,还怕什么因果?云邪轻笑着,仿佛方才的诸多想法都已逝去···
既来之则安之,如遇之则为之,无愧于心便好。
目前还是先尽快恢复伤势吧,云邪在灵脉旁坐下,此处的灵气更是浓厚些。
只是还未待他精心修炼几时,便又一阵天旋地转,被帝经强行送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云邪颇是恼怒,把老子当球似的踢来踢去,到底谁是谁的主人?正想要破口大骂时,发觉外面有人要进来了,便急忙调整气息,闭上眼睛。
推门而入的,是蓝如月。
方从家中一路赶来,外面虽是寒冬腊日,但其身上却有一丝汗意,可见这一路行程是多么焦急。
看到有些狼狈的蓝如月,云邪自是猜出了她的来意,心头暖暖,这丫头平日里虽是高冷傲慢,但心中却是这般在乎自己。
望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云邪,周身气息虚弱无比,蓝如月浑身颤动,一步步走向床前。一路上,她想过了无数最坏的念头,却怎么也想不到云邪竟会伤成这般程度!
你傻呀!你就不会跑吗?你有那么大的本事进出荒塚,怎么就会逃不掉呢?
一路的恐慌失落,此时再也压制不得,这冰冷的女孩儿也落下了两行伤泪。
“你怎么可以睡了呢?”
“你说过要教我丹术,授我武诀。”
“堂堂云大少,怎能说话不作数呢?”
寂静寒冷的屋子中,一句句哽咽声传入云邪的耳内,却是胜过先前的诸多喜悦,人生难得真情处,往事何忍细回顾。今生遇见她,似乎也是自己的幸运。
沉浸在悲伤中的蓝如月,忽的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止住眼泪,手中一道灵刃突现,向左手手腕划去,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进了云邪的嘴中。
他说过,自己是天生药体,体内的血液可以解百毒,治百病。
他说过,自己就是一株人型灵药,乃是天地的宠儿。
他说过,若是有人吃了自己,修为便可一步登天,长生不老。
不管他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吓唬自己,只要他说过,便不会无端生有,自己便不能放弃这一丝希望!
感受着云邪周身气息逐渐好转,蓝如月心头一喜,运转全身灵力,将体内血液尽数逼了出来。
而云邪呢,正在想着要调戏一番蓝如月,毕竟自己已经醒来,却是被这一幕吓得心惊肉跳。
我的姑奶奶啊!
急忙伸出右手,抓住蓝如月的手腕,灵力四溢,封住伤口。
坐在一旁的蓝如月被云邪的动作搞得措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竟一头栽了下去。
四眼相望,两唇相对。
云邪的左手似乎也抵在了一片柔软之处。
蓝如月霎时面色潮红,又有几分恼羞成怒,伸出手便想推开云邪,但又想到他还是重伤之体,还有上一次自己一掌把他拍出窗外的经历,抬起来的手又僵硬在空中。
而云邪呢,此时却是百般意味,好软,都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