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八路军的成绩，国军的表现的确是让人掩面。

但蒋浩然并不是在生他们的气，前方每一个小时都会有战情通报发过来，虽然他不在前沿，但要想作假糊弄到他，还真没有谁能办到，所以，他也知道前沿各部队并没有偷奸耍滑，不是他们不尽力，而是岛军太顽固。

这到有些出乎蒋浩然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切断敌人的退路，必然引起他们极度恐慌，无心恋战的局面不可避免，谁知事与愿违，狡猾的牛岛满生生压住了阵脚，挡住了他这凌厉的一击。

所以，部队平行推进的方案已经行不通了，他必须调整方案找到一个突破口，撕开敌人的防线往里锲。

蒋浩然终于停止了踱步，走到作战沙盘面前，端详良久，望着沙盘上“安泽”两个字发了呆。

岛军的防线虽然连成一片，但侧重点在霍县和晋城，其中霍县、永和、安泽一线有三个师团及部分伪军、安泽、晋城、焦作一线有二个师团及部分伪军，也就是说，安泽是岛军的结合部，如果从这里打开缺口，集中兵力攻击敌人一部，必然会让敌人方寸大乱，但究竟该先打哪里还得好好琢磨。

就在蒋浩然举棋不定的时候，一个参谋急匆匆进来报告，第二战区副总司令、前敌总指挥长楚溪秋发来急电。

楚溪秋是保定军校第五期步兵科毕业，阎老西的“十三太保”之一，抗战中并没有什么出彩的表现，但在历史上，与我党的大同防卫战中，他以一个基干步兵师为主力，抵挡住了聂、贺两员悍将两部十万大军的攻击，坚守大同整整45天，由此可见此人的战术水平不低，也是个能打硬仗的将领。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亮剑》中的楚云飞正是以他为原型，更可见其之骁勇。

阎老西从参谋手里接过电文，匆匆扫了一眼，笑道：“楚溪秋建议从第六集团军再抽调一个师到安泽，集中兵力从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锲入之后再联合第七集团军、卫立皇部，全力围剿岛军后面的两个师团，先斩其一翼。”

蒋浩然会心一笑，这个建议倒是与他不谋而合了，当即道：“好，就按照楚副司令的方案办，但主攻方向不是晋城，而是沿着沁河直上，直插平遥。”

阎老西抚掌道：“妙呀，直接捅向敌人的心脏，看他狗日的还怎么守霍县，那我这就下命令了？”

蒋浩然点头道：“下命令吧，告诉楚副总司令，天亮之后我会给他一次空中火力支援，同时给他空降一批AK47和火箭筒加强部队的突击火力，明天上午之前一定要打进去。”

……

方案虽然不错，但现实是残酷的，到第二天上午十点的时候，楚溪秋以两个师苦战七个小时，进展并不理想，敌人以一个联队再加上一个伪军师的兵力依托沁河构筑了一道防线，生生把进攻的两个师堵在对岸动弹不得。

两个小时前，二十多架战斗机轰炸机将敌人的防线犁了一遍，又有运输机给部队进行了AK47、火箭筒空投，但都没有用，刚刚前方发来电文，部队付出了好几百的伤亡代价，但敌人早有完备的工事群，加上地形地势对国军也不利，进攻部队再次退了下来，照眼前的形势看来，短时间都没有可能突破敌人的防线。

蒋浩然气得脸都黑了，阎老西更是装模作样地破口大骂，骂楚溪秋只会纸上谈兵，真上了战场就草鸡了，完了还命令参谋即刻发电，就是用士兵的尸体填平沁河，也得杀过河去。

“等等。”蒋浩然叫住了传令参谋，又冲苏灿武一招手，才回头对阎老西道：“阎司令，这样吧，这一役换他来指挥。”

阎老西一愣，望着苏灿武迟疑了几秒，随即答道：“行，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蒋浩然带来的人，阎老西自然是做过一番调查了解的，到不是怕蒋浩然往他的部队里插人，一个外来户插进来也没有用，即便是位置有了，下面的人随时都可以将他架空，阎老西之所以迟疑，也就是怀疑苏灿武有没有这个能力，但既然是蒋浩然开口，他也不敢不答应，加上楚溪秋进攻不利也是事实，有人跟他分担责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蒋浩然道：“那阎司令觉得给他个什么身份毕竟合适？”

阎老西试探地回答道：“你看前敌副总指挥长怎么样？”

“行，那就前敌副总长指挥长！”蒋浩然很爽快地答应了。

毕竟是阎老西的部队，由阎老西亲自任命比他这个三军副总司令都好使，下面的部队也更能接受一些，蒋浩然之所以带苏灿武来山西，还真不是冷如霜所想的要在晋绥军安插人，意图打晋绥军什么主意，而是创造个机会给苏灿武镀镀金。

苏灿武的能力蒋浩然自然清楚，但毕竟一直是从事后方的工作，在战场上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即便给他个高位也难以服众。

“前敌副总指挥长”虽然是个虚职，也是一个临时机构，战役一结束就撤销了，但指挥几个集团军作战的经历可是一顶大高帽子，如果苏灿武把握得好，在战场上能有不俗的表现，以后随便调到那个集团军任司令都不是问题，谁也找不出什么毛病，这才是蒋浩然最真实的想法。

“灿武，还不谢谢阎司令？”蒋浩然道。

苏灿武早已喜上眉梢，当即上前挺身敬礼道：“谢谢阎司令的栽培，苏灿武一定完成任务，绝不辜负总座和阎司令的厚望。”

阎老西笑道：“苏将军严重了，蒋副总司令的手下自然没有弱兵，我相信你一定能马到成功。”

蒋浩然也笑道：“灿武、越容呀，你们前天才成婚，我今天就把你们调到了战争的最前沿，你们不会怪我吧？”

刘越蓉酥胸一挺，抢答道：“总座，保家卫国驱除鞑虏是我辈军人义不容辞的职责和荣耀，岂能因为儿女常情而耽误，总座能给我们这个报效国家的机会，我们感谢都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