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着虚影的声音,确实和胡建祖不一样,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不光是声音,就连整个的气质很明显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那你到底是谁?还有你说的那个组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我们的名字叫做蛊语,同时我也是蛊语当中的一员,代号邪影,至于真正的名字就不方便说了。”
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身一看,邪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身后的床上,双目含笑。
我却满头黑线,好在我有心里准备,不然换成其他人非得再被吓出个好歹不可!
“蛊语……邪影……”我口中喃喃的重复了一遍,手中的铜钱剑也拿到了身后,最开始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我脑中思绪来回飞转着。
邪影见我没怎么排斥,便大着胆子接着往下说,“蛊语当中的成员不光有活人,甚至像我这样的鬼魂都是不占少数的,甚至还有像胡建祖那样,半人不人的!”
闻言,我脸上一片震惊,有点开始好奇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竟然连鬼都可以和人共存到这种程度!而且邪影提出了一个全新的名词,半人不人?我压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想着,我便直接问出了口,“半人不人?那是什么?要么是人,要么是鬼,胡建祖还能是什么其他的东西不成?”
“那只能说你见识还不够!”邪影毫不留情的讥讽道,“这种半人不人的状态分很多种,胡建祖算是结合的比较完美的一种,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胡建祖只是个普通的孤魂野鬼而已,多亏了我们背后那位的支持,要成为这半人不人的存在,说起来这手段还是挺残忍的……”
我明显能感觉到,邪影在提起“背后那位”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被压抑的很深的恐惧表情,稍微一想就能明白,所谓的“那位”,指的应该就是那个什么蛊语的负责人或者领袖了!
我静静的听着,不知道邪影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消息确实是很珍贵的!
只见邪影顿了一下,身子又虚幻了一些,“当年是蛊语背后的那位,找来一位阳气极重的肉身,前提还得是那具身体处在弥留之际,随后强行抹去灵魂,利用大神通,让胡建祖的鬼魂强势入侵,慢慢的和原有的那具肉身相结合!从某种程度可以说是一种另类的‘夺舍’!”
听到“夺舍”这两个字,我着实被狠狠惊了一下,本以为这只存在民间的传说或者小说当中,没想到这种手段竟然真的存在!
但随即我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所谓的‘夺舍’,失败的几率是相当高的吧?我虽然没见过,但好歹也听说过一些,如果夺舍一旦失败的话,除了当场魂飞魄散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了吧?”
闻言,邪影没否认,轻轻点了点头,“按常理说是这样没错,那也只是对一般情况而言,不过我们背后那位的手段可不能以常理推断,凡是经过他亲手帮忙的夺舍,我听说从来没有失手过!”
“什么!没失手过?这……这怎么可能?”我心中波浪滔天,具体夺舍的方法虽说我不是很清楚,但其中的难度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夺舍算是诸多术法中比较特别的一个,方法简单,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一般的灵魂不会轻易选择,因为夺舍首先就会经历灵魂上的碰撞和冲击,很多人也都知道,无论是人的灵魂和鬼的鬼魂,其本质都是很脆弱的,只不过一般的物理攻击伤不到而已,但凡遇到这种直击灵魂的,便再无所遁形!
哪怕是一点点小小的打击,随时都有可能魂飞魄散,再没有转世投胎的可能!
正因为这样,夺舍的成功率极低极低,但邪影却说他们那位从来没有失败过?这确实太过匪夷所思了,甚至我都不敢相信!
邪影飘渺到不真切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起一抹发自内心的敬佩,仰头看了眼上方,“是啊,确实有点让人难以相信,可我们蛊语当中这样的例子真的不少,虽说我没现场看过那位夺舍的场景,但每一个出来的成员看着自己重新获得身体,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时候,这让我不得不信!”
听到这,我若有所思的低下头,难怪我感觉不到胡建祖身体有任何的不对,一个夺了其他人肉身的灵魂,除了一些眼力特别刁钻,类似达叔那样的存在之外,一般其他人是不可能看的出来的!
蛊语,胡建祖,邪影,今天晚上突然出现在脑海当中的几个词让我的想法大大的有所改观,我甚至有一种直觉,胡建祖的死并不是结束,反而是一种开始!
我眼睛依旧停留在邪影身上,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提着铜钱剑,缓缓的抹着下巴,心中在反复思考着,眼前这个鬼魂说的话,到底值不值得我相信……
“你为什么不求你上头那位帮你也夺舍一具肉身?这样你就可以像人一样在阳光下生活,总比你现在偷偷摸摸,只敢在晚上活动强吧?”我平静的声音陡然在屋里响起。
我倒不是关心它,只是好奇而已,做人不比做鬼要好多了吗?生活中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更加不用担心一些散修道士的追杀。
闻言,邪影苦笑了一声,嘴角挂着淡淡的苦涩,“你以为我不想吗?可能在你们阳间的人看来,出现在你们面前的鬼好像不太多,也就偶尔的几个而已,但实际上我们的数量是很庞大的,这还不算地府那样专门管理鬼魂的地方!蛊语背后的那位名气又很大,所以每天来求他帮忙的人实在是太多,哪儿轮得到我这个默默无闻的普通成员……”
听他这么说,我对蛊语和背后的那位更加的好奇了,便皱着眉问道,“你口中的那个蛊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还有你们身后的那位,蛊……这东西国内除了苗疆之外,也就只有泰国才有了吧?”
“不错,还算有点见识。”邪影赞许的看了我一眼,“我们蛊语正是境外泰国的降头师组织,成员规模大概有上千人左右,而且里面无论本事高低,只有一个前提,想要成为蛊语的一员,自己本身必须得是降头师!只有这一个要求!”
邪影没有住嘴的意思,继续说着,“你可能也知道,泰国是降头术的发祥地,自然而然很多一流的降头师也出自泰国本土,可能蛊语在中国还没什么名气,但在泰国,蛊语简直可以称之为降头师的天堂!在这里你可以收到最专业的降头术训练!”
对于这点,我倒没有否认,确实是这样,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泰国的降头术世界闻名,也正是由于这个神奇的国度,让降头术这门诡异的术法盛极一时,就连我国苗疆传统的蛊术,都和泰国有着莫大的联系!
“而我,虽说不能以夺舍的方式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阳间,但我可以以寄生的方式生存。”说着,一把造型古朴的梳子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邪影手上!
看到这把熟悉的梳子,我才反应过来,原来邪影就是藏在阴物梳里的怨灵!
市公安局。
凌晨两点,整个小城笼罩在一片寂静当中,路上行人车辆三三两两,可市公安局的办公大楼却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喂?嗯,好的,您说您找到通缉令上的梳子了是吧?嗯,这样,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现在带着梳子来一趟警局吗?一旦证实是我们警方在找的那把,通缉令上承诺的悬赏金一分都不会少!嗯,好,到时候我们会有专人接待,再见!”
“喂,找到了……”
“嗯,请您说一下具体方位……”
刑警队的办公大厅,电话铃声,交谈声不绝于耳,自从通缉令发布以来,刑警队的电话都快要被打爆了,话筒二十四小时几乎都没放下过。
后来因为人手不够,上面又专门从其他部门调过来不少文职,用他们的话来说,“你们过来之后什么都不用干,就坐在这接电话,工资照发!”
做文职工作的绝大部分都是女孩,起初听到调令的时候,一个个的都高兴的睡不着觉,薪水照发,没事就打打电话,上哪找这样的美差?
但是真正调过来的第二天,她们就后悔了,这哪是没事打打电话?这简直是长在电脑旁了好吗?无限期加班不说,连吃个饭,甚至上个洗手间都恨不得抱着电话去,就是这短短几分钟,可能就会错过至少十几个电话!
队长办公室里,毛灵珊正透过窗子看着这熙攘忙碌的场景,随即拉上百叶窗,摇头感慨,“看来通缉令的效果真是出奇的好,这才充其量也就几个小时的功夫,就有这么多热心市民了!”
“呵!”她身后的程睿航一声不吭,起身走到毛灵珊身边,把百叶窗再次拉开,看着眼前这异常热闹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扬,不屑的冷笑了一声,“看来钱这玩意儿还真万能的,这里面我承认有一些确实是热心肠,是真正想要帮我们警方忙的,但剩下的……图财罢了!”
毛灵珊则撇了撇嘴,却反驳不了什么,程睿航的话狠了一些,但不可否认,事实就是这样,如果没有这五十万的诱人赏金的话,也会有人帮忙提供线索,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多!
谈不上谁对谁错,只是大众的价值观就是这样,你不给我相应的报酬,我凭什么为你服务?现在早就不是那个全民学雷锋的淳朴年代了!
“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