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部?就凭你?别在这哗众取宠了!”王泽森眼神古怪的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白痴一样,对于我的话他显然是不信的。
“怎么,不信?”我嗤笑的看着他,“不信你问问旁边站着的那位。”
我把录音笔交给吴杰博的事,王泽川大概能猜到,而以他的势力而言,吴杰博的身份想必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虽说是虚衔,但好歹也是个部级,只要他能接触得上警方相同级别的领导,那他们兄弟俩就不可能会好过!
至于那些基层的警察,我还真不相信他们能有这个能力和胆子办他们……
听我这么说,王泽森心里犯起了嘀咕,随即把目光投向自己身边的王泽川,“泽川?他什么意思?”
只见王泽川苦涩一笑,缓缓的冲他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你还真不能动他,不然我们没什么好下场……”
说着,他便把头凑到王泽森旁边,耳语了一阵。
慢慢的,王泽森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对于我身边居然有这种朋友,他显然有点不敢相信!
可看王泽川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只能暂时压下自己的脾气,责怪的剐了一眼王泽川,不再说话。
气氛陷入了安静,看着之前还不可一世的王泽森吃瘪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暗爽,半晌,我犹豫了一下,便把一直拿在身后的盒子举到胸前,打开盖子,流光溢彩的琉璃盏静静的躺在里面。
王泽川显然是第一次见到琉璃盏本体,可即便是阅宝无数的他,在看到琉璃盏的瞬间,也着实吃了一惊!
就连平时根本对古董不感兴趣的王泽森都被琉璃盏华丽的造型深深的吸引了!
“好东西!”王泽川忍不住出声赞叹,眼中满是震惊,“这么多年来,我也算见过不少珍品,没想到还能有这样一件可以给我惊喜的古玩!”
不过我却懒得理会他对琉璃盏的赞美,面无表情的看着王泽川,“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你的诚意呢?”
闻言,只见王泽川移开看向琉璃盏的目光,上前扣上了盒盖,冲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琉璃盏是好东西不假,但是你真以为我今天把你接过来是因为这东西吗?”
“难道不是吗?”我眯缝着眼睛,涌上一丝玩味,“我承认你不是完全为了这个,但你无法否认,你是想要的,不是吗?”
“呵呵呵!”王泽川笑出了声,“好东西人人都想要,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但比起这个,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终于要到正题了吗?
我目光一紧,沉吟了一下,随即眼中发出慑人的光芒,“说了半天终于有点意思了,说吧,你的目的!”
“坐下说吧,这么站着也不是回事。”王泽森冷冷的说了一句,便回身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翘着二郎腿漠然的注视着我们。
王泽川也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走到对面的酒柜,摸着下巴上下看了一眼,从里面取出一瓶纯黑色装的红酒,顺手拿了三个高脚杯,经过我身边,见我站在原地没动,便把手中的红酒朝我扬了扬,脸上带着笑意,“别那么紧张,先来尝尝我多年的珍藏,很不错的!”
说完,他也不再管我,把手里的家伙一一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拿着开瓶器专心的和那支红酒做着斗争。
瞟了他们一眼,我觉得既然来都来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反倒应该随性一点,我便走过去,在离王泽森挺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中间空出好大一片,这是我刻意给王泽川留的,当然我更不想坐在王泽森旁边,怕控制不住再和他掐起来……
王泽森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只是不着痕迹的瞪了我一眼,轻哼一声,便收回目光,也懒得和我计较。
只见王泽川分别往杯中倒了一点红酒,把酒杯送到我们面前的位置,自己也捧着一杯,很自然的在我和王泽森中间坐了下来。
“喝喝看,这种红酒世面上可是买不到的。”王泽川兀自仰头抿了一小口,做出非常享受的样子。
王泽森也捧起酒杯,喝了小半口,随着红酒下肚,他一直紧皱的眉头都舒展开了一些。
我看着面前的高脚杯,干咳了几声,并不是很敢冒,便把杯子往前推了推,表情严肃的看着身边的王泽川,“酒就不必了,还是说正事吧!”
“哼!不识好歹!给你喝白瞎了泽川这瓶酒!”王泽森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放,瞥了我一眼,冷嘲热讽道。
“酒还堵不上你的狗嘴!”我毫不留情的反唇相机,从我进门开始,这个王泽森对我一直抱着很大的敌意,我根本不知道到底哪得罪过他,但这不重要,关键是人家巴掌都打到脸上了,我再忍气吞声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一听这话,王泽森立马对我怒目而视,“啪”的一拍茶几,寒声质问道,“你说谁是狗?”
面对他的怒火,我却丝毫不在意,脸上挂着一抹嘲弄,连看都没看他,“谁叫的欢,我就说谁喽!”
“你!”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王泽川一脸无奈的横在我们中间,眉宇间,也带着些怒气,“今天是来听你们吵架的?”
这一嗓子喊出来,顿时安静了,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点幼稚,便偏过头,不再说话。
王泽森则是紧紧握着拳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也气呼呼的住了嘴。
我相信如果没有吴杰博和那支录音笔的存在,恐怕我现在都不一定被扔在哪个乱坟岗里了……
见我们冷静下来,王泽川才安了心,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沉默了一会,他咬着牙,谨慎的看向我,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连先生,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坦白说,我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这个忙是关于我父亲的!”
“你父亲?”我有点愣神,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思维跨度有点大,“你父亲他怎么了?”
提到父亲,王泽川眼神黯淡了下来,一只手扶着额头,来回的婆娑着,“父亲身体向来很好的,每天坚持锻炼,雷打不动,不过差不多就在两年前吧,却毫无预兆突然病倒了!”
我被他越说越糊涂了,生病?生病找我干嘛?我又不是大夫……
“那就带他去医院呗,你们家这么有钱,只要不是什么绝症害怕治不好?”我委婉的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王泽川闻言,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我们兄弟俩当然带他看过医生,父亲病倒之后差不多一年半左右的时间,我们几乎有一多半的时间是在飞机上度过的,带父亲访遍了世界的名医,各大医院我们也都去过,全世界整整几十位医学研究领域的权威汇聚在一起,却愣是没查出我父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我静静的听着,眉毛几乎都挤到了一起,虽说我现在还不知道王泽川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我相信他们有这个实力,可那么多位专家居然检查不出来一个老人到底得了什么病?这太奇怪了!
我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脸色不断的变幻着,“那后来呢?到现在还没治好?”
王泽川颓然的向后一靠,整个人突然间憔悴了很多,“没有,为了父亲这个莫名其妙的怪病,我们几乎跑遍了世界各地,可以这么说,只要是在这个地球上,能叫的出名字的医院和医生,我们都去拜访过,金钱方面更是散了不计其数,可结果……唉……”
听着他的话,我陷入了沉思,多少懂了一些,他父亲身体每况愈下,但所有的医生却根本查不出来病因,眼见自己的父亲一天天虚弱下去,他们这对做儿子的,基本可以说已经是黔驴技穷!
“你父亲今年多大?”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王泽川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的看着我,但还是老实回答,“六十二。”
“六十二……”我嘴上嘀咕着,六十二岁,这个年纪不上不下,按理来说一个六十出头的老人,只要不是有什么多年的老病根儿,身体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出问题……
想到这,我便脱口而出的接着问他,“他身体有什么老。毛病吗?比如说一些顽疾或者心脑血管疾病什么的。”
“呵!”闻言,一旁半天没说话的王泽森嗤笑道,“你是健忘吗?泽川刚刚才说过世界上那些顶尖的医生学者都看不出来父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如果是你说的那些小儿科的话,他们会看不出来?你把人家当成你们村头的赤脚大夫了?”
一听王泽森又开始出言不逊,身边的王泽川马上偏过头,黑着脸紧紧的盯着他,小声责备,“哥,你就不能少添点乱吗?”
“我就是看不上他,怎么了?嘴上都没两根毛,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王泽森不屑的用余光扫了我一眼,声音也没刻意掩饰,清晰的传到了我耳朵里。
我眉头狠狠的一跳,咬紧牙关,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千万不能冲动,就算自己有着全身而退的砝码,也尽量不要横生枝节!
闭着眼,我做了几次深呼吸,那种火气上涌的感觉消失了不少,我便直接选择了把他无视,转而看向王泽川,表情透着深深的疑惑,“那你找我过来干什么?我也不是什么大夫,连那么多专家都看不好,我来能有用?”
只见王泽川充满警告意味的瞪了王泽森一眼,便收回目光,回身投向我,盯着我看了一会,才迟疑的开口,“连先生,如果我父亲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我确实不会麻烦你特地来跑一趟,但是……”
说到这,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泽,“自从几个月前,我们暂时结束求医之路从欧洲回来之后,慢慢的,我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哦?”我急忙问道,“哪不对劲儿?”
旋即,只见王泽川谨慎的扫了一眼四周,回过头又小心翼翼的盯着楼上看了一会,发现并没有异常,便把头往我这边靠过来了一些,露出思索的神色,虚着声音说,“具体的日子我记不清了,大概在两个月前吧,一天半夜凌晨,我迷迷糊糊的起床去洗手间,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一直有人在念叨着什么,出于好奇,我脸灯都没开,就下意识跟着声音的方向摸了过去,最后发现那声音竟然是从我父亲房间里传出来的!”
我目光一直盯着王泽川的眼睛,我能很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竟然带着恐惧!着让我很是纳闷,“说下去!”
“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原本一直在晃悠着高脚杯的王泽森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赶忙疑惑出声。
“别打岔,让他说完!”我不客气的直接打断了他,目光却还是停留在王泽川身上,有很强烈的直觉告诉我,他们父亲得的那种所谓的病,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