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子叹气道:“也不知道你小徒儿怎么样了。”
柳芳白瞪大眼睛盯着静子,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神色,似笑非笑道:“没有多大的事儿,人家五六年不见的夫妻见面自然是要叙叙旧的,再说,李玉主以他为自己唯一的朋友,也自然不会伤害他。这两个女人的武功你应该是知道的,再说,我教出来的徒儿,武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他有如此聪明智慧,那些人岂能伤害的了他呢?你说是不是?”
她虽然说得开朗明快,信心非常,可是她也知道这时候自己若是独处,若是没有别人看到,她非要大哭一场不可,你的情郎和别的女孩子独处,你心爱的情郎躺在别的女孩子的怀里,你难道真的能心情愉悦,平和安宁?
再强势的女孩子,面对这种情海生波,除了用眼泪和哭泣抒出愤懑哀怨,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呢?如果不用哭泣撒娇抱怨的法子,我们自然会以为这样的女孩子是有涵养,可是,除了被别人称赞有教养,这难道真的是一种极好的方法吗?
静子和她的关系亲密,她也把这个女孩子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但是女孩子的心事,有时候连最亲的姐妹也是不能述说的,更何况这个玲珑剔透,聪明狡黠的小姑娘也是自己的情敌中的一个呢?
静子点点头,这两个少女并不知岳青君的处境,否则,她们怎会还会有如此娴雅的女儿情致?若是她们知道他有危险,恐怕早已奋不顾身的冲回到那儿了。
“你吹点什么不好?偏偏要吹这令人丧气的曲子?”徐嫣儿靠在他的肩头嗔怪道。
岳青君百无聊赖,停下了吹奏,道:“只要能阻止得了玄都宫主进无回谷,什么欢喜哀愁,丧气不丧气的,就算是我吹百鸟朝凤赢新娘的曲子,只要她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娘子,你说她能听到得出来么?”
徐嫣儿道:“玄都宫主聪明绝顶,自然会听得出来这笛声中的含义,只不过我怕她明白了,反而会适得其反,也许她以为这是故意激她,可是她若是听得出来这其中的含义,难道理云和生文东阁便听不出来么?”
岳青君道:“但是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其他办法的啊。”
徐嫣儿道:“若是一辈子我们都不出无回谷,无生无回,我的无回指也一直解不开,就这样你抱着我,我靠着你,这样过上一百年一万年,我也愿意。”
岳青君怔怔的盯着她,半天才道:“傻姑娘,如果那样,我们岂不都变成了这里的山石么?再说,我哪里配的上你的如此深情厚爱?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又变成了你说的不顾时势,不分是非的傻女人么?”他又露出了顽皮的笑容。
徐嫣儿道:“你说这话可是真心么?”
岳青君道:“在我的心中其实早已产生对女性的依赖,尤其是年龄比我大的女孩子,这真是令人有点儿难堪,辛姐姐,柳姑娘,还有你,我真的不懂这叫不叫爱,可是,可是……”
徐嫣儿道:“你不要说了,我懂的,无论再要强的男人也总不免想他的情人是他的妈妈,再强大的男人也得有女性的支撑,虽然他会生出保护女性的心理,也应该去付出全部努力去保护他的女人,可是呀,女人有时候是用来保护男人的。”
她的眼珠儿一转,极为狡黠的道:“你猜此时我们最好的熬过这揪心的一天的方式是什么?”
岳青君打个哈欠道:“忙了一夜,当然是睡觉,醒来的时候,一定会发现明天是个暖洋洋的日子。”
在这一夜里,武林将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我们睡去的时候与这场变化无关,但是又息息相关,但是醒着又如何?
该发生的一切都难免,躲也躲不掉。
往往来说,邪恶的力量比正义大,这是世事的常态,历史的抉择;贵族战败,流氓战胜;童真的少年必被狡猾的成年人击杀陷害;有所不为的骑士和武士将死在鹰犬枭雄的冷箭诡计之下;敬奉礼拜神的王虽然得以天国永生,可是崇拜偶像的往往成为了世俗中闪亮耀眼,车骑雍容的君王。
所谓英雄,通常以强力,权力,野蛮著称,依靠谨守贵族礼仪,不欺凌弱寡的贵族们永远成为被嘲笑的失败者;宋襄公,夫差,项羽这些保留贵族精神的贵族通常被剿杀,要拯焚救溺的人往往被他将要拯救的人扼杀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