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作品的时代背景(1/1)

第四百七十九章作品的时代背景

“《朴茨茅斯条约》对RB有利吗?大大的有利。RB群众却因为国家放弃了战争赔款而不满,闹出了全国性的暴动。这说明了什么?”毕文谦把手里的红木镇纸放好,重新握起了玻璃杯,“很显然,绝大多数RB平民,真正在乎的,不是国家战略利益,而是能不能因为战胜而获得直接的金钱。”

“这个事实,冰冷地从两方面表明了事实:一方面,那个时代的RB平民,基本没有真说得上无辜的,越是底层的越是如此,他们因为主观或者客观的原因站上了或者被绑架上了军国主义的战车,并且在一次次对外战争中用行动认同了这样的战争道路,甚至比当时的RB政府表现得更加简单粗暴。另一方面,相比直接的战争赔款,其他更高级的国家利益,并不能转化为RB平民的个人利益,并且RB平民的日常生活已经处于一种压迫的临界点了——不然,也不会在作为一个亚洲国家第一次战胜白种人列强的时候发生暴动。”

“这就意味着,20世纪初的RB社会,有着极大的社会矛盾,虽然整个国家都裹挟着成为一部战争机器,但战争的红利,却并没有回馈给全民,而是被少数人把持。倒幕运动之后,武士阶层不复存在,但那些人并不是作为一个阶级被消灭了,而是以华族、政客的身份改头换面,和他们豢养的财阀一起,继续垄断着国家的权与钱。对于绝大多数RB平民,以及那些底层的华族来说,依旧是一个等级森严,几乎看不到上升渠道的社会。”

“这样的矛盾,自然也会体现在军事层面。”毕文谦不觉又喝干了一杯,“石原莞尔发动九·一八事变,是独走。这不仅使他获得了极大的影响力,更让RB那些在原本社会框架中很难出头的中、基军官看到了一条新路。于是,因为二·二六兵变而走上了仕途巅峰的石原莞尔,在面对随他后尘的其他RB中层军官发动七·七事变时,根本无法阻止。而当他离开参谋本部,调任到关东军给东tiao英机当参谋次长,试图按照自己的政治理念把东北打造成能够自给自足,具备完整工业体系的奠定RB彻底崛起的后方基地时,东tiao英机却宁愿把当地的军权给他,也要把治理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换句话说就是,来自底层的军人追求个人的前途,只在意石原莞尔因为独走而成功的榜样,却根本就没考虑过真正的战略;来自华族的军人牢牢把持着权力,并不打算让血统平庸的家伙染指真正的权力——在如此的环境下,石原莞尔的战略即使看上去再完美,又有谁会真正去在乎?”

“腐朽落后的上层统治阶级,为个人利益而盲动的被统治阶级,始终存在着极大的社会矛盾。由大名和重臣改头换面而来极少数的华族,中下层武士转化而来的名义上的华族,以及占全国人口90%的十分贫困的农民和城市劳动者,仅仅依靠,也只能依靠对外战争的不断掠夺来达成脆弱的共同利益。这样的国家,必然走上军·国主义道路,在外部的力量将之粉碎之前,内部任何其他试图走其他道路的人,如果只依靠内部的力量,都会被利益的洪流碾压成齑粉。哪怕是像石原莞尔那样对RB有着大功,有着巨大的影响力的人,也不过是逐渐被边缘化的下场,甚至于在战争中期才正式参战的美国和苏联都不承认他是战犯!而他被边缘化的过程,和他试图执行的政治、战略路线和军·国主义的需求渐行渐远的脉络极为呼应。”

再度起身续杯,毕文谦看着三个聚精会神的老头,稍微停顿下来,另倒了三杯水,分别递到他们手里。

“你们比我更早进来,我都忘了给你们倒水了。”

陆常委接着杯子,有力地握着,却没打算喝水,只看着毕文谦,和蔼地笑:“继续。”

“其实,如果只考虑侵华战争,RB根本连石原莞尔的战略都用不着,只需要就像我们的TG在解放战争中做过的,在中国执行土地改革,他们只需要在所有占领区来一遍土地改革,三个月灭亡中国肯定是狂妄,但三年吞并中国,却不是一个笑话——毕竟,那个时候,刚刚因为美国的白银法案而元气大伤的民国,正在把经济困局转嫁到全国的底层人民,特别是农民头上。炮党那尿性,我只是看的历史资料,各位前辈却是亲身经历,肯定比我感受更深。但这个‘如果’,同样是缘木求鱼的‘如果’。RB对自己本土的农民的压迫就已经离惨绝人寰差不远了,何况是在中国?从1918年的米骚动开始,RB政府对底层就一直处于一边裹挟一边镇压的状态,指望执行土改,首先得把自己的命给革了!但那可能吗?自上而下的革·命?源于一个封建国家的内部?笑话!一直到二战之后,RB才在麦克阿瑟的控制下,进行了土地改革。而那场改革,以及战争中的损耗,让RB社会出现了自德川幕府以来最大的上升空间——有上升的可能,就会有努力的动力,所谓的昭和产业战士,就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诞生的产物。”

“然而,RB是一个封建社会的本质,并没有因为战败而分崩离析。现在,40年过去了。40年,一代,不,考虑到RB的法定结婚年龄,算两代人吧。两代人的填补和演化,RB内部的上升渠道已经渐渐枯竭了。那些先富起来的中下层,只觉得自己还不够富,只会担心后来者抢夺了自己的位置。哪怕从来没有达成过什么阴谋,整个RB社会也会在个人利益的驱使下,渐渐回归那个等级森严而令人窒息的社会氛围。再加上RB一直被美国占领着,很长时期内连内部流血革·命成功的机会都没有。接下来的几十年,RB会有很多年轻人,看不上通过奋斗而成功的希望,自己接受过的教育又让自己不愿意甘于从事最底层的工作,国家给予的基本福利以及家庭的经济支持又保证着他们最基础的生活需求,于是,他们会渐渐而选择逃避,逃避社会,逃避工作,逃避与人接触,渐渐成为脱离社会的人。”

“这样的人,单个而言,哪怕是混吃等死的蛀虫,也并不会消耗多少物质。但这始终是一种社会资源的浪费,并且,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如果不管不顾,必然逐渐成为一个巨大的社会问题。但是,RB自身内部能管能顾吗?如果不改变封建社会的本质,一切都是空谈。”

“然而,这样的年轻人,在他们选择逃避之前,我们可以给予他们机会。对于此刻的我们,我们中国,他们,是潜在的,有益的社会资源。”毕文谦的声音不自觉地扬了几分,“这些RB年轻人,可以参与到我们的经济体系中,可以了解我们的道路,更重要的是,他们在RB社会的法理中,是有投票权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观念已经定型,选择右翼道路的人会渐渐老去,今天的年轻人会渐渐成为选票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多数。我们并不需要让大多数RB的年轻人认同我们,只需要他们不认同右翼,并且在我们的经济体系中工作,就足够了。”

话到此处,毕文谦略风骚地举起手里的杯子,以水代酒,朝三位老头敬了敬,然后浅浅地喝了一口。

“所以,我选择将RB大正时代作为我们接下来这一部作品的时代背景,具体地说,故事将在是1922年,RB首相原敬遇刺身亡后不久展开。在那个时代的RB,在十月革·命的直接影响下爆发的米骚动虽然已被镇压,但为标志的社会矛盾依旧存在;不仅社·会主义的幽灵正式进入RB,接手倒台的寺**阁的原敬内阁也不得不对底层做出部分让步;原敬内阁为代表的政党内阁取代了藩阀官僚政治,山县有朋确立的参谋本部制度,也就是RB军·国主义的制度根源,也因为山县有朋的死暂时出现被压制的可能;泛亚洲主义的思想不仅是RB高层侵略中国的宣传口号,RB内部很多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基层年轻人也真的信奉这种思想,而不像30、40年代那样沦为一句空话。”

“如果非要说从明治维新到二战结束,RB有某个时期最有希望走上与历史不同的道路,那就只有大正时代,一个用回溯的目光看去,如一股清风,实则暗流涌动的时代。”

毕文谦放下玻璃杯,像黎华那样拍了拍手,环视着三位老头。

“这将是一部让RB年轻人思考和探索RB这个国家应走的道路的作品,同样,这会也是一个系列作品。我给这一部作品起的名字,叫《樱花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