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拿来翻了一翻”,他把那本《人类之谜》递给了董安安,“我小的时候也很喜欢这本书,现在物归原主了。”
董安安抚摸着那本旧旧的书,问道:“这书里藏有什么我们对付奇点的线索么?”
“没有,只是觉得很怀念看这书的时光。”程诺笑了,“我在想,奇点也不是真的没有弱点,既然这样,我们该针对他的阿喀琉斯之踵做些什么。”
董安安说:“奇点是以人类为蓝本的,在这个角度来说,他的弱点也是我们的弱点吧?我们不可能切断世界上的所有电源,那样才真的是杀敌一千自损一亿了。而且,即便是饿死了我们,也饿不死他啊。”
程诺耐心地同董安安解释:“你看,单论学习能力以及分析能力,奇点是无敌的。但是奇点对于一些事情的认知还是有限的,例如你爸爸这件事。但是现在他有这个弱点,如果利用的好,也许对他就是致命一击也说不定呢?”
贝克尔曼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甜筒出来,舔着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以安安爸爸为着力点,我们在奇点的程序里展开植入大规模的他所不能认知的事情,造成奇点的认知障碍,这或许是个方向。”
程诺说:“我的意思里可没这么多意思,不过你说的这个方式,我觉得可以一试。”他把想让董安安在奇点面前一直念叨“爸爸”的建议咽进了肚子里。
董安安表示反对:“他现在在升级系统,或许就把我爸爸的资料补充完全了呢?”
贝克尔曼:“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么?”
董安安泄了气,“没有。”
贝克尔曼把甜筒塞到了他的大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那就这样吧,我试试看。”
他咕噜一声咽下了那个甜筒:“我这里有研究所里弄出来的奇点源代码,我在源代码里加入一些好玩的料,咱们试试看反应,愿随便有个什么神保佑一下我们吧。”
程诺把头凑到了电脑旁边:“你这个电脑有网?”
贝克尔曼奸笑了一下,“当然了。”
“不是说所有的信号源都屏蔽了么?”
“对啊,不过屏蔽信号用的是信号屏蔽器,信号屏蔽器的原理...算了,跟你们说你们也听不懂,简单来说,信号屏蔽器这个东西,只对你们有用,对我跟奇点,都是没作用的。”
程诺谄媚地笑了:“那你的手机能打电话么,我想打一个电话。”
贝克尔曼头也不抬,一只手把自己的手机丢到了桌子上,另一只手还在电脑上敲击着,“你确定那边也能破解信号屏蔽,你就打。”
程诺嘟囔着:“我总要碰碰运气吧,万一欧洲没有屏蔽呢?”
“没有万一。”贝克尔曼冷冷地说着,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判断,确实无法打通:“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程诺把手机放回了桌子上,“特么的。”
“I told you。”
程诺看着贝克尔曼一行行地敲击着代码,问,“你做这些,跟你们罗马骑士会内部请示了么?”
“没请示啊,再说哪有时间请示这些...等下,你怎么知道我是罗马骑士会的人,你为什么不猜我是安全局或者CIA的人?”贝克尔曼诧异地抬起头,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程诺无聊地撇撇嘴,指着车后面一个大大的标志,“你觉得不够显眼么?”
贝克尔曼继续打代码,“我还以为你会算命呢。”
“我会算命啊,我算出来的结果是我们死定了。”程诺叹了口气,趴在桌上,恍惚了一下,就睡了过去。
“醒醒,诶,程诺,醒醒。”
程诺正梦见自己跟anny高的婚礼,洁白的婚纱上镶着碎钻,高耸的教堂内画满壁画,朋友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祝福的笑容,神父问程诺愿不愿意娶anny高为妻,程诺还没来得及说愿意,就被推醒了,贝克尔曼一脸的兴奋,“来吧,咱俩一起敲击回击,好不好?”
“好个屁。”程诺老大的不情愿,心想做个好梦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贝克尔曼也不见怪,嘿嘿地笑着,“哟,还有起床气,你不敲我可自己敲了。”
程诺揉着眼睛,不睡还好,小睡了一下之后,疲惫彻底爬满了身躯,“敲就敲,敲哪个健?”
“回车。”
屏幕上,一些代码已经码好了,程诺只看懂了一个run,他跟贝克尔曼一起敲击了回车,然后看着满屏的代码跑着。
“没了?”
“对啊。”
“这就完事了?”程诺有点不敢相信,“为啥没什么反应?”
“反应?有什么反应?难道还能盼着电脑爆炸啊?”
程诺又趴下了,“现在我们还能再做点什么呢,事实上,我是认同奇点的看法的,人类什么都做不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贝克尔曼摇头,“不,我们还是能做一件事的,那就是等结果,还有5分钟,奇点会苏醒过来。5分钟后,我们就知道我们有没有成功了。”
“如果没有成功呢?”程诺的困劲上来了,打着哈欠:“无意冒犯,但是我觉得几行代码干不掉奇点的。”
“如果成功了呢。”贝克尔曼又拿出了一个甜筒,“要知道奇点也是由无数行的代码组成的,我觉得有戏。”
程诺不再争辩了,他忽然发现安安不在这里,就问:“安安呢?”
贝克尔曼四处看着,“没留意啊,不知道干嘛去了。”
程诺起身,下车小声地呼唤着:“安安~~~~董安安~~~~。”
夏夜,寂静,连风都没有,车外的树影如同魍魉一般守护着这古老的寨子,贝克尔曼把头探出了车外,“没在外面么?干嘛去了?”
程诺皱起了眉,“天知道。”
“糟糕!”贝克尔曼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奇点醒了看不见董安安,会不会生气地提前自己的计划?”
程诺也被这个假设吓了一跳,“我出去找找她吧。”
他下了车,热浪席卷而来,今年格外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