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什么所谓,左右你我在一起都那么多次了,儿子也那么大了,不过,你确定现在要跟我来一场?”月如霜挑眉反问,她的眼中盛着笑意,当视线滑向祈昕身上时,眸中划过一抹讥诮与嘲讽,大有挑衅之意。

祈昕气得脸色顿变,捏着夜墨琛衣服的手都止不住颤抖。

该死的,月如霜这个贱~人,阿琛都 已经不理会她了,居然还敢来挑衅。

总有一天,她要亲手要了月如霜的命。

相较于祈昕的咬牙切齿,夜墨琛的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刚刚听到了什么?这女人说跟他在一起很多次了?说儿子都那么大了?是他和她的儿子?那么,儿子呢?又是有多大?她说的是真是假?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不自觉地,他的眉头蹙得死紧,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地问月如霜:“你说的是真的?”

“好疼……”

没有给月如霜开口的机会,祈昕果断装疼,她也唯有这样才能吸引夜墨琛的注意力。

事实证明,她想的确实不错,几乎是她开口之后的第一时间,夜墨琛便垂首看她,见她的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后,也没有再等月如霜的回答,抱着人就往里面狂奔。

望着两人瞬间消失的背影,月如霜骤然眯起双眸,浑身都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但也只是片刻功夫,她便将身上的气势收了回来,然后转身离开。

她大可以去散布一些谣言,让更多的人知道跟在夜墨琛身边的并非真正的太子妃,可她没有,也永远不会那样去做,毕竟,她爱的人是夜墨琛,她很清楚要怎么去爱这个人,不管他是否记得她,但凡于他不利之事,她都不会去做。

可是,她不去做,总有人去做,而做这件事的人全部是朝着她的利益点在散布,令人一下子就能想到是她做的。

不过是一夜功夫,她们现下所在的康城上至朝廷命官,下至黎民百姓,哪怕是沿街乞讨的乞丐都知道了她月如霜声称自己才是南国太子南子归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而现在的太子妃是个冒牌货,是个不知廉耻的抢人夫君的坏女人。

除了这个,城中很多人都在骂夜墨琛喜新厌旧,抛弃发妻,也有人骂祈昕不知廉耻,更有人以月如霜的名义跑到客栈去堵夜墨琛和祈昕,大骂他们,什么话难听,就拣什么话骂,甚至有人对他们动起手来,端的全是那些个烂鸡蛋,烂菜叶之类的,拼命往他们身上砸。

待到月如霜得到消息赶到现场时,早 已是人去楼空,一打听,她才知道,夜墨琛早早退了房,带着祈昕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她打算去找那散布谣言之人,意欲把人狠狠地修理一顿,然后再令人去将事情澄清,可一寻之下才发现,那些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全无踪影,而那些散布出去的谣言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了味。

若说最初的有益者是月如霜,可在时间的推移中渐渐变成了祈昕,至于夜墨琛,也有人对其表现出了同情等等。

不必说,做这些事情之人的目的就是要陷害月如霜,然后,让人觉得她不能容人,表面上看她是得益者,可事实上,她是失去者。

尽管她没有看到夜墨琛,但是,从其带着祈昕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一点也能知道,他必然对她有了意见。

心,狠狠地抽疼了一下,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方向,好不容易才与夜墨琛的关系稍微缓合,现在一闹,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不说,他对她估计又上了一层心防了吧?

一个表里不一的人,谁愿意多相处?

尽管真正表里不一,工于心计的人是祈昕,可夜墨琛现在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真面目,她深知,即便她现在去找到夜墨琛解释,也不过是越解释越乱。

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月如霜终究是接受了现实,她也深知,现在最紧要的不是去找夜墨琛,而是找到那些人,只有找到了那些人,才有为自己洗清嫌疑的机会。

她有的是手段,也不怕那些人耍花样,意志不竖的死士,她都能够让人开口,何况是这些散布谣言之人?

找到了目标,月如霜也不急了,她退了房,转身离开了客栈,尔后,径直往就近的天香楼而去。

她想要最快地找到那些人,最好的方法无疑是利用邪医之名请其他人代为调查。

不过,刚走出客栈,便被南宫炎拉到了暗处。

“这是怎么回事?何以我刚离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如何知晓?”月如霜没好气地说道:“或许,本邪医长得太过美丽动人,有人怕了吧?”

然而,她现在突然又有些怀疑南宫炎了,毕竟,他完全有理由那样做。

他一直都在算计,且其目的也十分简单,一直都是想要她,可她一直拒绝,他不远千里陪着她到这康城来,为的是什么?

她的脑子里突然就开始浮现过往的一幕幕,然后,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若然从一开始就是他在布局,且祈昕也是他的人呢?

一股寒意蓦地袭上来,月如霜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冷。

“如霜,你没事吧?”见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南宫炎止不住问道。

闻声抬眸,月如霜陌生地盯着南宫炎,微眯的凤眸满满地探究,好似要将其看穿似的,她问:“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何以见得?”南宫炎一脸伤痛地问:“是不是一有事情,你就怀疑我?难道我在你心里就那般不堪?”

“是不是?”月如霜有些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然,当她再次问出来后,也没有待南宫炎回答,她又再次问道:“祈昕是不是你的人?你故意安排到阿琛身边的人?”

“若然我告诉你不是,你也不会相信,既如此,何必要问?又何必要我答?”南宫炎叹了一声,道:“如霜,其实,人有的时候,太过通透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