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江渡江码头上，韩晓梅和小红已经先行到了，在此等候着。
她们身后，客船正在上人。
江面上，水浪翻滚。浪花声和淡淡的水腥气飘到了岸上。
小红看着江州城的方向，有些着急。客船就要开了，云公子怎么还没到呢？她忧心的朝客船看了过去，已经没人上船了。
船家朝她们望了一眼，提声问道：“姑娘，你们还走吗？”
韩晓梅看过去，歉声说道：“船家，你们先走吧，我们等下一船。”
清远江上渡船可是很多的，只是，要运送货物，每一艘最快也得一个时辰往返一次。
船家不再等了，开船。这船不小，载客量也大，最少有五百人。小船可不敢在江上横渡，容易翻船的。
客船离岸了，向对面驶去。云翼也恰恰进入了韩晓梅的视线。
云翼快步走到她们身边，歉声道：“人多了点，耽误了些功夫，客船走了。”
“前后脚。”小红道。
云翼倒不着急，“那等下一班。”
船家远远的瞄了一眼，就隐约觉的是云九。他赶忙冲着手下人喊道：“停船，回去。”
乘船的客人不乐意了，“凭什么回去啊，我们都有急事。”
船家面无表情的回道：“那是云九。”
刚才声张的客人脖子一缩，赶忙混到人群中，生怕被船家记住长相。尼玛，云九啊，这可是个煞星。
客船又驶回了岸边。
小红惊喜的叫了起来：“他们回来了。”
船靠岸，船家在船上拱手：“云公子，能渡您过江是小老儿的荣幸，还请上船。”
“多谢！”云翼还礼致谢。人家走了又回来，可是给足了面子，不能不领情。
三人上船，客船再次驶向对面。
云翼站在船舷侧，看着滔滔江水，跟船家聊了起来。
“船家，清远江自从洪水过后，还算平静？”云翼问道。
船家点头，“一直很平稳。云公子，几年前的那场洪水，的确很蹊跷的。”
“这话怎么讲？”云翼这是第二次听到这说法了。唐睿曾经也说过，清远江没有发生大洪水的可能。可洪水就是出现了。
船家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家世代生活在清远江上，到我这一辈，足有一百二十辈了。这可是两千多年啊。从来没见过大洪水。江面一直很平静。”
云翼回味着这话，顺着江水，看向了远方。在无尽的尽头，应该是昆岐山脉。
世代平静？那数年前的大洪水算怎么回事呢？昆岐山脉出现了异状？有机会真要探查一番了。
大洪水夺去了他爹娘的性命，也让数千万人无家可归。真若有什么猫腻，云翼绝不会善罢甘休。
进一个时辰的航行，客船到对岸了。
云翼与船家道别，带着二女下船。他干脆买了一架马车，载着她们继续前行。
清远江以南的气氛开始变化了，与北方有些不同。
官道上出现了很多带着刀剑，背着弓箭的人，江湖气很浓重。
云翼察觉到此状，没怎么在意，但也没放松警惕。
前行了大约有八十多里地，唐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云翼的脑海中，“小家伙，老头子要委托你一件事。”
“哦，这么客气，什么事，说来听听。”唐睿对云翼客客气气的说话，还是头一遭，云翼很感兴趣。
唐睿沉默片刻，说道：“再过去五十多里地，若没变化应该是丰源镇，镇上有家姓凤的。他们的原祖是我曾经的好友，你过去看看吧，关照一下即可，不需要特意做什么。”
云翼感觉他这话，有些发虚，像是隐藏了什么信息。
他打趣道：“老头，他们的原祖是不是女的？”
“小王八蛋，打听这么仔细干什么？”唐睿暴跳如雷了。
云翼乐了。唐睿这口气，明显就是心虚了，看来是猜对了。他们的关系有那么纯洁，莫非这凤家的老祖宗是唐睿当年的相好？好像有点问题。难道是他相好的婆家？最好不是夫家。
唐睿第一次提要求，云翼哪能无视。过去看看，顺带着打听点内幕，这事太有趣。
前行，再前行，八十里地留在了身后。
前方果真出现了一个镇子，看人来人往的情况，好像还比较繁华。
云翼问了问路人，没错，这地方就是丰源镇，并且还真有一个凤家。
哟，唐睿这老头对这知根知底啊，看来没少来。云翼暗暗的腹诽道。
恰逢天色也黑了，云翼正好打尖住店。
安置好住处，吃过晚饭，云翼溜达着上街了。他得到凤家打探一下情报，看看现在的凤家到底变成了啥模样。
未走出多远，路边的一个简陋茶棚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里面正有三桌江湖人士闲谈，其中有人说到了云九。
说到了自己，云翼要去听听。他悠闲的进去，要了一壶茶，在角落坐了下来。
“那晚江州城可热闹了，据说有数千人杀上了街。”
“这事知道，有人统计过了。江州城内的十三个家族，清远江岸上的两个门派，还有周边的小势力，全部卷进去了。”
“这碗羹太香了，谁不想喝上一口。不是说城主护卫军也参与进去了。”
“没错，佟家就是被朝廷抄的家，里面的宝贝真多，看着就眼馋。”
“我说佟家也是缺心眼，没事招惹云九干什么？云九敢贴出通告，就有那个本事。不就是一些女人吗？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让人把家抄了，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话不能这么讲。佟家也算是大家族了，有底气，也有傲气。习惯了掌控别人的生死，哪能撇了脸面认栽？”
“我看他们就是眼高手低，太自以为是了。”
“实际上，云九这事真算不上大事。区区一百多位武宗，四个武尊，算大阵仗吗？要说眼下的凤家，那才是动真格的。”
“仁兄这话我赞同。据说上门挑战的就有五位武尊，还有四位灵尊。这样的大手笔，漫说以前，今年或者以后，也不多见。”
“就是不知道凤家怎么应对，九位啊。除非凤家也有这样的底蕴。”
“应该差不多，凤家可是有‘灵符宝鉴’，一般人哪里扛得住？”
云翼听到这，蹙了蹙眉。有人要挑战凤家？还出动了九位第六个级数的高手？灵符宝鉴是什么东西？
他困惑着起身，匆匆的向前赶去。与其听传言，不如到凤家亲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