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二年在一片爆竹声中,华丽的到来了。
转眼就是初七,几日来,肖健好像度过了整整一年。
前后两世的新春佳节,肖健觉得这是最痛苦的一次,年前,因为看着那么多好吃的,却死活吃不进去,反胃啊!呃!
虽然心理上已经克服了那种不适应,但是生理上,却怎么也忍不住的难受,难道从此我肖健与肉食无缘了吗?
在明朝的这个时代,冬季就算是在南方,也很难找些青菜吃,每天吃些炒饭,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他超强度的锻炼需要了,所以只能减少运动量,但是没有运动就没有电量,上不了网,比吃不进肚子里肉,好像更痛苦些。
还是张定边和王老实这些战场老油条比较有经验,让肖健恢复了一点精神之后,在大年三十晚上聚餐时,空腹的状态下喝了不少酒,然后再面对着大鱼大肉,好像没有那么恶心了。
别人喝酒吃不下饭,但是在年三十晚上楞是吃了整整一只烧鸡和一个油汪汪的大肘子,连骨头差点都没有嚼碎吞进肚子里。
可是又悲剧了,近一个星期没有见过油星的肖健,果断的在大年初一病了,上吐下泻,吃坏肚子了,肖健知道是急性肠胃炎,但是他所知道治疗肠胃炎的药品,在大明的找不到的。
只能干熬,村民们利用自己的经验主义,结结实实的给肖健童鞋上了一堂生动的教学课程。
各种不知名的草药往肚子里灌着,一天十几碗也就算了,你让我喝香灰水是几个意思,那也算了,大爷的,跳大神你也找个美女呀,跳完大神你让我喝符水......等等......这好像是上厕所的草纸......你的墨那里来的......怎么红的绿的都有。
肖健欲哭无泪,心想张定边和王老实这帮子大老爷们,绝壁是在整自己。
结果初三早上,张定边再看肖健,已经瘦了一圈,脸色苍白的动弹不得了。
得,送沔阳吧,送给暇儿,让他照顾自己的未婚夫吧?这就是不咱们能管得事。到了不能处理的地步了,再往外推,肖健那个气啊!想拽头发......。
那咱们初八还走不走?有人问,大家定的是初八开始南下,七不出门、八不回家嘛!
走,怎么不走,张定边决定了,王老实带着肖健去沔阳,王一到王四、张一到张四,八个人先去农庄收拾房子,王老实没事的时候去指导一下!
那这小子呢?
反正他也不走,咱们先走,到了地方找人送信回来就是,难道还要他们几个请客送送咱们吗?
狗?蛮子,这是肖健撑着虚弱的身体再问。
张定边大手一挥,我带走,过几年再还给你,要不等我死之前,会让人给你送回来的。
肖健在脑海里想了想张定边死的时间,深深的为黑狗蛮子默哀,恐怕你还活不过这老家伙。
再想想朱棣当皇帝的时间,遂以坚决的神情要求,最多三年,一定要把狗送回来。张定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货该不是根本没打算听自己的吧,肖健极度怀疑。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趁着天还早,晌午就草草的收拾了一下,王老实赶着驴车,就带着肖健离开了山村。
望着渐渐远去的刑营山村,肖健沉默不语,他知道,当他再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刑营山村已经不复存在了,这是他穿越后居住过的第一个地方,自己以后又几乎一定要重新建设它,让刑营山村比现在漂亮百倍。
肖健暗暗下了决心,但感觉又有些不对,抬眼看去,村口空落落的,竟然都回去了,没有人送,日,老子人品这么差吗?等车拐了弯再回家能死啊!
用被子蒙住头,反正手机也没电了,睡觉。
不!
应该是昏迷过去了,从腊月二十四开始,就拼命的折腾,先不吃......然后饮酒暴食......胡乱治病。在当下医疗条件下,能活下来,可真的可以称为奇迹。
还是一片火海、依旧是黑暗的地道、各种各样的哭泣、每一个人的绝望,一遍又一遍在肖健脑海中播放着。
我已经知道你存在了,你出来,梦做了几百遍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在你的影响下,我还杀了人,你还想我怎么样,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你到底烦不烦......”
肖健嘶吼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睁眼四顾,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干净的房间里,身下柔软,身上盖着粉色丝绸面的薄被,床边有一个梳妆台,然后是墙上的字画、矮几、衣柜、桌案......,看了一圈,猛地发现,自己的身侧正坐着一个女孩,正吃惊的捂着嘴,讶然的望着自己。
袖子太长,捂嘴的时候将脸都遮住了一半,不过眉毛挺好看,眼睛也水汪汪的,发型虽然怪,但这是古代嘛,耳朵粉粉的好像透明,好看......,不用放下手,也是美女,鉴定完毕。
肖健不笨,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理清了思路,面前的这个女孩,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张无暇。
老家伙总算是没有坑自己,老婆不错,非常的不错。
大贱人乐不可支、而小女孩张无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互相注视,一个思想清纯、一个脑中猥琐。
肖健脑海中飞快的转着,该怎么称呼,像是前世那样肯定是不行了,喊美女.....轻浮,喊小姐......自己对那词过敏,喊老婆......早了点吧!喊妹妹......明明比自己大啊,喊姐姐......脸皮虽厚,但没到那种程度。
张无暇此时已经放下了手,肖健呼吸不由一窒,美女啊......而且是极品美女,刚才只是看了片面就觉得漂亮,谁知道当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时,肖健竟然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张无暇的容貌,觉得就没有词语可以形容。
想想张定边脸上那横七竖八的伤疤,加上胡子拉碴的脸庞,这绝壁不是亲生的......孙女,好像又说了一句废话。
其实张无暇此时也是纠结怎么称呼,想了半天,觉得作为主人,应该先说话,于是试探着问了一句:“相公......,”
“娘子......。”
肖健下意识的回到,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