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相公一起进宫的阮静幽,虽然也不喜欢总是有人盯着自家相公瞧,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总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就真的让自己的相公戴一辈子面具。
眼看着就要迎来夏天了,相公自己无所谓,她可舍不得他继续吃那个苦。
顾锦宸阴森森地看了阮静幽一眼,吊着嗓子问道:“害羞?”这女人哪只眼睛看到他害羞了,他只是讨厌被人当成怪物一样围观的感觉好吗?
阮静幽佯装出一副被对方吓到的样子,躲到皇太后跟前打小报告:“皇祖母,您可得给孙媳妇做主,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您孙子就敢对自己的媳妇儿横眉冷对,这要是回了家,他还说不定怎么欺负我呢。”皇太后被两个小的打情骂俏的样子逗得呵呵直笑,几人笑闹了一通,皇太后这才问出心底的疑问道:“不过静幽啊,哀家听你公公说,锦宸的病能好得这么快,可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没想到在治病方面竟然有这样深的造诣。嫁给锦宸之前你应该听说过,锦宸自小就身染怪疾,宫里多少御医对此都束手无策。这些年,哀家也没少派人在民间寻找神医,可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却始终
毫无所获。”
说到这里,皇太后亲切地拉过阮静幽的手,语气真诚地道:“所以锦宸能有今天,还多亏上天保佑,让他遇到了你这个好媳妇。”
阮静幽被皇太后夸得面色一红:“皇祖母,您可别把这么一顶高帽子扣在我一个小丫头的头上,我可担待不起。”
不知是不是阮静幽的错觉,皇太后对顾锦宸这个干孙子,简直比对她那两个亲孙子还要好。
听说几天前阎廷昊在金銮殿上惹得皇上龙颜大怒,皇上不但将对方狠狠斥责了一顿,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重打了他六十大板。
六十大板虽然不至于要了阎廷昊的命,但未来一段时间将会趴在床上度过的命运却是在所难免的。
可皇太后对亲孙子挨了打这件事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彷彿对她来说,阎廷昊这亲孙子的存在价值,连顾锦宸这干孙子的一半都不如。
皇太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份小心思,只一个劲儿地询问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治好了顾锦宸病的。
阮静幽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顾锦宸,随后才将事前准备好的瞎话编了出来。
无非就是她娘临死前留给她的那本医书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反正这个藉口编了无数次,连她自己都开始相信,她能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奇迹,确实跟她娘留给她的那本所谓的医书有莫大的关系。皇太后唏嘘连连:“真是了不得啊,哀家早前就听刘御医说,纠缠了麒麟王好几年的旧疾,突然奇迹般的痊愈了。还有蒋妃的那个侄子,叫什么名字来的?哀家年纪大有点忘了,不是说两个月前跟着皇上一
起去西山猎场狩猎的时候出了事儿,差点搭上一条小命吗,结果也在你的治疗之下又活蹦乱跳了起来。哦,说到这个,哀家还有一件事儿想问你……”
说着,皇太后抬起手腕,将阮静幽之前送给她的那串沉香珠手链露了出来。“静幽啊,这手链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自打哀家戴上之后,就觉得这精神头简直是好得不得了,每天精力旺盛,走路的时候甚至到了健步如飞的地步,就连那些比哀家年纪小不少的人,在体力和精神
头方面都不及哀家的一半呢。”在太后跟前伺候的几个女官也纷纷点头,说皇太后的身体确实被保养得非常不错。之前刘御医来寿安宫给皇太后例行诊脉的时候还啧啧称奇的说,皇太后是不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脉象平稳,气息正常,
真比那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还要有朝气。阮静幽嘿嘿一笑:“皇祖母身体好,咱们当小辈的也跟着高兴,至于什么神奇的魔力那是不存在的,估计就是您的心理作用罢了。因为沉香本来就有安神养脑的作用,而且这些沉香珠都是我用自制的药材一
颗一颗浸泡出来的,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我送给皇祖母的那个香包,也是按照我娘留给我的方子调配出来的。几位姑姑要是稀罕,下次进宫的时候,我给几位姑姑也带几个过来。”
那几个女官听到这话,一个个全都露出惊讶又欣喜神色。
其实香包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不过如果是顾家小公子的这个媳妇送的,就一定是稀奇又新鲜的玩意儿。
对于皇太后的身体变化,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女官们可是再清楚不过。别看拥有太后之尊的皇太后表面上风光无限,一旦坐上这个位置,不可能不操心不费力。多年的政治生涯,熬得老太太的身体早就如同枯木,没想到顾小公子这个媳妇真是个有本事的,短短几个月的调养
,就让皇太后的身体恢复得比年轻人还要活力四射,这对世人来说,难道不是一个惊人的奇迹么。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再加上阮静幽又是个嘴甜爱说笑的,没几句话,就把皇太后和老太太身边的几个在宫中颇有地位的女官给哄得眉开眼笑。
聊着聊着,皇太后突然一脸正色地道:“说起来,静幽啊,你和锦宸成亲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吧。”
阮静幽傻不拉叽地扳着手指头算了算,随后道:“认真算起来,正好是五个月零八天。”
皇太后将视线调转到她平坦的小腹上,笑咪咪地道:“既然成亲这么久了,怎么不见你肚子有动静?”
“呃……”
阮静幽被问得面色一红,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一直没说话的顾锦宸突然接了一句:“她年纪太小,大夫说了,这个时候生孩子,对身体没有太多好处,所以我们准备过个一、两年再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