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江冉冉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虽然那索跟她说了墨王府与南疆的那些恩怨,说她与墨王府的婚约还是忘记的好…… 她也告诉自己,作废就作废了吧,也许少了她,他会过的更好……因为她的出现和改变,本来有些前世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在她的记忆里,这一年墨枕寒正镇守边疆根本没有重伤中毒这一回事,

可是现在……

或许都是因为自己。

轻叹一口气,心里的一角隐隐作痛,想放下,又不舍。

她安慰自己,等他伤好了,她便再也不过问,现在最紧要的是他的伤如何了?

于是便有了刚刚的问话。

老国公听到当场笑了,他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句话,他本来还以为她这个小曾孙女不会问了。

朝江冉冉神秘的眨眨眼,老国公直接把她拉到花园的一角。

本来江冉冉看到老国公笑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又见老国公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拽着她往花园走,本来放下来的心又狠狠的提了起来。

“可是,可是黎世子病情又重了?”

刚停下脚步,江冉冉就直接开口,声音里的急切不加掩饰的就传了出来。

老国公一听,顿时打消了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眼珠一转,突然道:“是啊,听楚国线子传来的消息,怕是不太好了。”

什么?江冉冉瞪大眼睛。

昨日墨衣不是说病情稳定了吗?难道是骗她?

一下子心就慌了。

“消息属实吗?”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江冉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跌落在旁边的石凳上。

老国公眉毛抖动了一下,“是啊,也不知道这黎世子这回是怎么搞的,居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被人下了蛊,真是难以置信,要知道以往这样的事情,只有他对别人而没有别人对他。”

老国公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下子滔滔不绝的开始讲黎世子从前的丰功伟绩。

而江冉冉则在一旁失神,丝毫没有听见旁边的人在讲些什么。

看着一脸黯然的小曾孙女,老国公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笑意,但垂着头盯着地面的江冉冉显然没有发现。

老国公轻咳一声,决定不再逗自家的小曾孙女。

“当然,其实黎世子病情加重这个消息是前些日子的了,就在昨天,线子新传来的消息告诉我——”

看着一下子又重新看向他的江冉冉,老国公卖关子的停顿了一下,满意的看到了对方脸上焦急的神情才继续道:“告诉我黎世子现在病情已经好转,算是性命无忧。”

“只是蛊还没有完全解除,但也暂时克制住了。”

“祖父!”

江冉冉一下子就知道老国公刚刚的话是在逗她,偏她还信了。

脸上飞出两抹红霞。

江冉冉难得害羞的跺了跺脚。

“没想到我的小曾孙女这么关心墨王府的臭小子,还好我及时把那株被我珍藏了好久的天山雪莲给送了过去,不然,哼哼,怕是有人现在得哭鼻子了。”

江冉冉脸上闪过羞赧,却突然意识到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天山雪莲?!”

那不是昨夜墨衣说的那三样药材里的其中一样?!

“怎么?你知道?”老国公看着江冉冉的神色,有惊喜和意外,却无疑惑。

“是,昨日墨衣来见我时提起了解蛊需要的三味药材,其中极寒之地的天山雪莲就是其中一味。”

“原来如此。”

“我也是得到消息,才派人将天山雪莲送给了你口中的那位墨衣。”

“墨王府世子是个人物,不该就此陨落……何况他还是我曾孙女的未婚夫。”说到这,老国公顽皮的眨了下眼睛。

但江冉冉却有些怅然。

“也许,我与他的婚约就要做废了。”

“作废?为何?”

“难道就是因为上辈子的那点恩怨?”老国公眉毛倒竖,有些不悦。又道:“若真的就是因为上辈子的那些事就被弃婚约,那这婚不要也罢。”

“这岂是一点恩怨?”江冉冉脸上划过黯然。

“且也不光是上一辈的恩怨……我与他怕是无缘也无分。”说完这一句,江冉冉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无缘无份?这一般不都是说有缘无分吗?难道她这么肯定她与黎世子的婚约就这么作废了?

江冉冉苦涩的摇头,不欲多言。

“未央谢过祖父赠与的药材。”反而是福了个礼,感谢老国公。

“祖父可知黎世子到底中了什么蛊,竟这般难解?”

“我不知。”

这蛊术起源于南疆,兴盛于南疆,也衰落于南疆。

如今南疆境内早就没有会蛊这门技艺的人了。

“我们都以为它失传了,可如今它却出现了,还凭此伤了墨王府的世子。”

“听说,黎世子受伤之前大战了一场,据说是和燕国成王?”

“没错。”江冉冉略一沉凝又道:“祖父可有关于燕国的消息?”

老国公一捋胡须,道:“听闻前几日燕皇重罚了成王,让他禁足,还剥了他身上的职务和得来已久的军权。”

“现在那成王除了头顶上还有一个爵位,其余的什么也没有。但就算如此,燕国也不会承认自己曾进入过楚国的境地,而楚国更不敢发罪于燕国,只能暗吃了这场闷亏。” “楚国前些年战事频繁,早就已经国库空虚,若是再开罪于燕国确实不是明知之举,可是——”江冉冉说道此话锋一转,“那次出力的都是墨王府,和楚皇有何瓜葛?何况燕皇以为惩罚了成王,墨王府就

会善罢甘休吗?”

她言语中颇为不屑。 “还有那蛊,难道是成王下的?”江冉冉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只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倒是让老国公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