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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现在袁军许多的兵力被分到了延津,导致了白马这边的所谓“主力”其实也没剩下多少。
袁绍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就分兵。
他之前通过前线情报得知曹操命人行军至延津、准备打袁军后方, 所以才分兵命人阻截曹军。
可这样一来, 袁军进攻白马的兵力就少了。
也就是说, 如果曹军使诈,他们出兵延津的势头只是一个幌子的话,白马这边就危险了。
吕宁姝皱眉听着这布置, 握紧了手中泛着煞气的硬弓,心里头生出了一丝微妙的不安。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直觉, 通常还很准。
刘朝似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安心罢,颜将军的名声,整个河北都如雷贯耳,定能破了白马!”
言语之中似是很钦佩。
吕宁姝无奈地笑笑:“别轻敌啊, 敌人很狡猾的。”
刘朝憨笑, 摸了摸自个儿的后脑勺。
第二日。
“敌袭!”
吕宁姝闻言动作一滞, 不到半秒便迅速做出了反应, 握紧弓箭上马准备迎敌。
她如今大小也算个军官,倒是能面见颜良颜将军。
可吕宁姝心里头始终还是有些顾虑的,万一有人认识原主呢?
暂且没时间想这些问题, 因为前方涌来的曹军已经越来越多了。
先前吕宁姝心里头的猜测被证实了——曹军确实使了诈。
曹操根本就没有分兵!他的一切动作,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解救被袁军包围的白马。
而现在,白马这边袁军的兵力不足, 已经撑不了太久了。
吕宁姝把长弓挂在身上, 抽出锃亮的环首刀, 咬牙砍下从后方偷袭刘朝的敌军头颅。
刘朝一愣,刀光剑影里还不忘对她喊:“多谢!”
吕宁姝又砍下一人,鲜血溅了满脸:“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我这不是讲究礼数嘛。”刘朝仰头避开敌军的箭矢,委屈道。
吕宁姝嘴角一抽,并不打算接他的话。
曹袁两军已经开始对冲了。
就在此时,她忽的看见远处曹军阵中冲出一红脸大汉,正在亲兵的掩护之下大喝着朝颜良冲去!
红脸长髯,身量高大,还骑着匹赤兔红马,那气势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大将。
吕宁姝心里一紧,当即弃了环首刀,对刘朝道:“掩护我!”
弃刀之后,她立即解下了挂在她身上的硬弓,从囊里取出最长最粗的那号箭矢。
而此时,敌方的红脸大汉已经冲到了颜良跟前!
吕宁姝此时急的什么也不顾了,只能凭着自己的手感与直觉,即使那弓足足有五石,一瞬间却还是被她拉弓如满月!
箭矢平稳地发了出去,这会儿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了箭矢破空的“嗖嗖”声。
吕宁姝死死地盯着自己射出的那道轨迹。
这一瞬很短,但也很长。
就在红脸大汉的刀即将砍到颜良脖颈上的时候,吕宁姝的箭矢也到了。
中了!
只听“咣”一声,长箭铁质的箭头猛地撞上了关羽手中握着的刀,使那饮血无数的刀锋偏了三寸,只削去了颜良的半根头发丝儿。
吕宁姝抿唇,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
颜良到底也是个名将,他见关羽的第一击就被人阻截失利,立刻反应过来,抽刀反击。
本来嘛,关羽策马奔过来的时候就是凭着一股冲劲儿,而这股冲劲儿一旦被打断了,那么他占的优势就变成了劣势。
如果关羽这一击中了,自然就是袁军自溃,曹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胜这一仗。
可一旦关羽无法一击斩获颜良,他就是自己把自己送进了千军万马的包围圈。
“千军之中取人首级”,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不过关羽到底还是绝世猛将,尽管他一开始暂时陷入了袁军的包围,最后还是凭借高超的武力值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
颜良见关羽已经退去,这才望向了箭矢射来的那个方向。
就是这道箭矢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可颜良却惊讶地发现——射出那道惊天箭矢的只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文弱、且眉清目秀的“少年”。
其实吕宁姝这样的身形确实是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了。
能进精兵营的多数都是胳膊粗壮,一看就很糙的大汉。而少有的几个长相并不那么“凶猛”的,也都称得上身量修长。
但吕宁姝她年纪小,年纪小的后果就是……身高并不怎么样。
颜良策马走向她,好奇地问道:“你就是那个能开五石弓的吕殊?”
吕宁姝点点头,并且奉上了她使的硬弓给颜良看。
能开五石弓的人这天底下都找不出几个,不过当年的吕布倒算一个。
可吕布是什么人呐?身高九尺有余,还是声名在外的一方割据势力,即使最后兵败身死了,却也留下了赫赫威名。
虽然吕布的名声也确实不太好就是了。
颜良虽然性格不怎么样,可他也是恩怨分明的。
此时他望向吕宁姝的眼里满是欣赏,抚掌大笑道:“好,是条汉子!
待大军回营,我便向主公引荐你,至于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吕宁姝低头,抱拳一礼道:“殊多谢将军!”
至于颜将军说的这个“是条汉子”么……
吕宁姝甩甩脑袋,自动把这句话过滤了,只当他的夸奖是在另一种角度上证明自己伪装的好。
***
十日后,营帐内。
袁绍看见吕宁姝的一瞬间就觉得不对劲。
太眼熟了!
他紧盯着吕宁姝,缓缓地举起手中那只雕刻精美的青铜酒樽抿了一口,也不发话。
袁绍的眉宇之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所养出的不怒自威。
被他细细打量的滋味可着实不太好受。
本就有些心虚的吕宁姝垂眸,心中腾升起一丝微的不安。
半晌,她只听眼前堪称位高权重的那人开口道:“你说你姓……吕?”
吕宁姝闻言顿时心若擂鼓。
她握紧拳头,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任何异样,抱拳低头道:“禀主公,末将确实姓吕。”
袁绍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他放下右手旋着的酒樽,眯眼问道:“那么……吕布是你的什么人?”
曹丕本来是打算阻止吕宁姝的,免得她瞎整什么幺蛾子。结果他居然直接被这浑小子一把给拎到了马上,干脆的打包一起带走了。
“放我下来!”曹丕整个身子都被吕宁姝抱住,维持着这么一个令人自尊心受挫的姿势。
“不放。”吕宁姝盯着前方的道路不为所动,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你……”曹丕被吕宁姝死死地按在马上狂奔,气的耳根泛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吕宁姝哪里见过他如此情绪外露的模样,顿时乐了:“‘你’?我什么我,我怎么了?”
曹丕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严肃道:“你身为主将不好好守在安阳,却偷偷摸摸跑到荆州去,这本就不是你该做的事!”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吕宁姝丝毫没有减慢御马的速度,笑容里隐约地透露出了那么一丝军痞子的感觉:“你声音轻点,要是把这消息泄露了出去,后果还真难预料。”
见曹丕不说话,她又把曹丕的领子往上提了提,好让他坐的正一些,不至于让他在马上颠簸的如此难受。
“我早就安排好张儁乂暂时接替我了,没有人会知道我不在安阳。
而且主公的信里只让大军不离开安阳半步,我又没带大军走。”
吕宁姝解释道。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又没有什么大的战事,豫州附近也挺平静的,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
“那张儁乂竟会同意?”曹丕蹙眉。
张郃平日里很是靠谱,虽然身为下属,但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任由吕宁姝胡来的样子。
“他一开始当然不同意啊。”
吕宁姝凤目一斜:“后来我说,即使他不同意我还是会去荆州,区别只在于一个有他帮忙,一个没他帮忙罢了,然后他就同意了。哎哟,瞧他那小表情,活像逼良为娼似的。”
曹丕嘴角一抽,默默地瞧了吕宁姝一眼——这可不是跟逼良为娼的行径半斤八两、不分伯仲么。
心疼张郃。
***
不出二人所料,到了荆州境内,他们果然被拦了下来。
吕宁姝十分镇定地掏出表明了刘表信使身份的文书,而后便被守卫轻松地放走了。
曹丕微微挑眉:“这是荆州信使的文书。”
——他之前还打算看着吕宁姝该怎么逃避关卡守卫的检查呢。
吕宁姝点点头:“是啊。”
“可现在荆州信使那儿的文书是谁的?”曹丕疑惑。
“当然是豫州信使的啊。”
吕宁姝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把这两份文书换了一下,他明天要回荆州的时候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