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逸小朋友因为一时嘴欠,惹恼了某腹黑王爷。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娘亲做的饼干全都落入他爹肚子里。
逸儿一脸怨念的蹲在房门口,一张俊脸差点儿被他揉成包子。
瞧着自家儿子郁闷,陆知暖也是心疼,连连给赵茹燕使眼色。赵茹燕心领神会,出了门,悄悄将逸儿招呼过去,把厨房里剩下的饼干都拿给他了。
逸儿这才眉开眼笑。“就知道娘亲最疼我了。”
萧元璟对此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办法,谁叫暖暖心疼儿子呢。
吃过饭,萧元璟的精神好多了。他本就是练武之人,再有墨离的固本培元的药丸,一晚上过后,便又生龙活虎了。
不过碍着陆知暖的淫威,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府上休息了几日。
“墨管家,工匠可都招齐了?”
“齐了齐了,这些工匠都是老手,王妃大可放心。”
“墨管家做事,本王妃素来都是放心的。叫工头过来,本王妃有事吩咐。”
“是。”
陆知暖取了图纸出来,细细的给工头讲解一番,那工头听了,啧啧称奇。若此事能成,那可是大燕朝建筑业的又一次飞越啊。
但凡钻研技艺的工匠,都追求技艺的突破,这工头如今有了这次机会,激动的直发抖。
“简直闻所未闻,单用热水循环管道,就能让整个房间暖起来。奇哉,妙哉啊。”
“李师傅,这活计要的急,您好好研究着,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本王妃。”
“王妃娘娘放心,必定按时完工。”
“嗯,你先下去吧。”
“夫人,货已经送到了,不知闻香馆何时开张?”
唐禹这几日都忙着闻香馆的事儿,因着京城的作坊还没开,这货物目前都是从乔家村来的,从泽阳城走水路发往京城。
“挑个最近的好日子便可。还有,菊友,京郊的作坊墨钰已经建起来了,你收拾收拾,这两日便带着工匠们过去吧。”
“是,王妃。”
由于京城在北方,冬季大雪纷飞,不如乔家村,四季如春,鲜花品类齐全。
眼下也只能生产一些中草药护肤品。至于鲜花类护肤品,也只能从乔家村运送了。
不过,如今有了橄榄油,她倒是可以尝试生产手工精油皂了。
陆知睿这日轮休,赶紧着往景亲王府跑。门房小甲见了陆知睿,习惯性的就往后躲。生怕这二世祖又来打砸。
陆知睿见小甲那反应,哈哈大笑。“小甲,本都尉是鬼怪不成,你见了我就躲。”
小甲暗道:鬼怪都不如你可怕,眼下王妃独得王爷专宠,这陆都尉又是个急脾气的,王妃不在,都敢在府上闹腾,这回王妃有了王爷撑腰,陆都尉怕是更无法无天了。
“得,瞧你那脸色,本都尉才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我姐姐回来了,我自是不会再闹腾了。放心放心。”
陆知睿心情十分畅快的进了王府,府中下人见了陆知睿纷纷躲避。
不为别的,就为这二世祖三五不时就来府上闹,也不见王爷吱声,反而这官儿是越做越大。众人都知道,这是因为王妃啊。
打这之后,府上也渐渐流传开了,王爷惧内。
“姐姐,说什么呢?”
“睿儿,你来了,快坐,尝尝姐姐做的糕点。”陆知暖说着,将盛着饼干的盘子往前推了推,道:“也没什么,就是跟唐管事说说开铺子的事儿。”
陆知睿大喇喇往旁边一坐,也不客气,拈了一块就扔进嘴里,道:“都听琪儿说了,姐姐开的铺子,火的不得了。睿儿也等着……”陆知睿话没说完,只是细细的嚼着饼干,松松软软,香香甜甜,登时就激动了。
“姐姐,这糕点怎么这么好吃。琪儿说,姐姐还开了茶点铺子,做的茶点比京城同福楼的还好吃,我原还不信。姐姐在家时,从不进厨房,哪就会做吃食了。如今吃了这饼干,倒是信了。”
“这算什么,我娘亲会做好多好吃的糕点呢,有鲜奶蒸糕,有千层饼,还有雪媚娘,还有大福团子……”逸儿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数着。陆知睿却是越来越震惊了。
“姐姐,你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陆知睿只是心疼,她姐姐在家是相府嫡女,出嫁是景亲王妃,名门闺秀,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竟……
“好了睿儿,经历这么大的事儿,总要变的,不然如何活下去。姐姐早就不是当初柔弱的名门贵女了,你姐姐现在本事大着呢,这也是好事儿不是,至少,没人能欺负到你姐姐头上了。”陆知暖笑道。
“姐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陆知睿拿袖口摸了把眼泪,挤出一抹笑来。“都过去了,姐姐还在,就好。”
“嗯,明日姐姐随你回相府去看看祖母。”
“太好了,祖母日日在家盼着呢。不过姐姐这次回来,牡丹院那母女几个怕是要郁闷咯。”
陆知暖微微勾了勾唇。“只怕,光是郁闷是不够的。”
“啊?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过去的一些事,陆知暖这几日渐渐的竟回忆起不少来,想来当时也是原主运气好,若真叫那对母女得逞了……
姐弟两个说了会儿话,陆知暖又留陆知睿吃了便饭,瞧着天色将晚,陆知睿这才回了相府。
萧元璟身体恢复了,今日上朝去了,最近半年他不在京城,也积压了许多公务,直到夜里方才回来。
刚一进屋,陆知暖便往他怀里塞了只汤婆子。
“皇上也真是的,明知道你大病初愈,还要你做这么多事儿。”
“没办法,谁叫我在这个位子上呢。”
“你今儿个上朝,那几个老东西怕是脸都绿了吧。”
“何止是绿,那种刀悬在头上,不知何时落地的滋味,熬人的很。你啊,明明手里头有证据,却生生要吊着人家。”
“谁叫他们惹着我了。”
萧元璟捏了捏她的鼻子,将她圈进怀里,在她脸颊吻了吻。“夫人,为夫心里委屈的很,夫人可定要给为夫报仇啊。”
“哎呀,没个正形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这次犯到我手上,算他们倒霉。”陆知暖傲娇道。
“哦,对了,明日我要带逸儿回相府去看看祖母。”
“嗯,是该回去的,明日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处理完了,就去相府接你。”
“你若忙着,就不必过去了。”
“无妨。不早了,睡吧。”
第二日早上,陆知暖起来又不见萧元璟,便知他上朝去了。
只叫赵茹燕给她寻了件靛青云纹锦缎长裙,挽了当时流行的发髻,挑了几枚上好的白玉簪子。虽说平日不喜繁琐,可再怎么说,她都是景亲王妃,出门在外,不能失了身份。
逸儿今日也换上了锦白祥云袍子,腰间挂着玉坠子,外头披着狐狸毛大氅,端的是贵气十足。
这还未出门,便见高德过来宣旨。
“王妃娘娘,您是景亲王妃,皇上特命您不用跪。”
陆知暖心道,本来也是不打算跪的。
高德宣读的正是册封逸儿为王世子的一道圣旨,这不足为奇。逸儿乃是景亲王嫡长子,早在一出生,就该被封为世子了。
“有劳高公公走这一趟。”
“王妃客气了,瞧王妃这是要出门子?”
“正是,回来多日了,正要回相府去看看。”
“既如此,老奴便不多打扰了。刚刚散了朝,王爷被皇上留在了御书房,陆大人今日无事,想来已经到府上了。”
“多谢高公公了。”
高德能在权力倾轧的后宫坐上大内总管一职,此人必是有颗七窍玲珑心的。瞧这来往做事,滴水不漏,饶是陆知暖在前世见过生意场上各色各样的人,也未见有人如高德这般心思细腻。
景亲王府到右相府隔着三条街,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唐叔车赶的稳,陆知暖初来京城,路上只顾看着街道两旁的街景。
“不愧是天子脚下,果然繁华。”
还未到相府,便见陆知睿骑着马迎了过来。
“睿儿,这么冷的天儿,怎么不在府里等着。”陆知睿掀开帘子嗔怪道。
“我这不是想早点儿见到姐姐么。”陆知睿拨转马头,策马跟在马车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陆知暖聊天。
到了相府,已有仆从守在门口。府上一众姨娘还有庶出公子小姐也都等在一旁。
陆知暖是景亲王妃,身份地位自是不同。听墨管家说,她如今是特一品的亲王妃,地位尊贵。她心里暗想,果然妻凭夫贵啊。
“拜见景亲王妃。”
陆知暖淡淡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一众兄弟姐妹。
打头的是相府的庶长子陆知书,与庶出三小姐陆知画同为梅姨娘所出。头两年中了三甲榜眼,如今在光禄寺任职。
后面是庶出五小姐陆知兰,六小姐陆知琴,七子陆知远。
早前她在府上,也不甚管事,只对梅姨娘印象深刻。
梅姨娘自幼便伴在陆维章身边,在陆知暖的母亲尚未嫁入府中时,梅姨娘便已有身孕。
只是,陆家也是高门府第,妾就是妾,纵然诞下长子,也不会被抬为正室夫人。故而,傅氏过世后,陆维章的正妻之位,便一直空着。内宅的事儿,倒是交由这位梅姨娘打理些许。
陆知暖扫了眼梅姨娘,心里冷哼了一声。
“都起来吧,父亲在哪儿?”
“老爷在前厅等候。”梅姨娘低头应道。她身后的陆知画也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神色。
陆知暖不理会这母女二人,只缓步往前厅去。
时隔多年,她再一次见到这位父亲,心里却并无半点波澜。
陆维章此时已换了朝服,只着一身青色长袍。虽年过五十,样貌却十分年轻。陆知暖的记忆中,这位父亲对子女却是很冷淡的。对妻子,对妾室,也是如此。仿佛他天生就是冷情冷性的人。
这样的人,叫陆知暖也捉摸不清,他到底是怎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