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穿过重重地方,花了数个时辰后,才渐渐达到了目的地。
罗门十三宗坐落在天澜城远郊的一座荒山之上。
若是光从外表看,这里与其他的荒山野岭并无二致,但只有深入到了里面之时,才会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虽然天澜国内十三宗的威名远扬,但绝大多数人都并不知道它到底坐落在何方,这也是十三宗神秘低调印象的原因。”
二人上山后,穿过荒地与树林,越过沼泽与泥地,视野终于渐渐开阔起来。
在这座荒山的半山腰上,矗立着一座高耸入云而威严壮丽的黑色城堡。
“这座城堡名为天澜堡,通体由黑色的钢钨岩筑构而成,即便是碎空境的强者前来进犯,也难以伤其主体。”
“天澜堡从建国之初便已经开始修建,修建了近三百年,十年前才算彻底完工,其中的构造与复杂程度,超乎常人的想象。”
“这座城堡,即便是数万大军兵临城下也绝无攻下之可能,固若金汤,绝对是天澜国最为安全的地方!”
罗秋薇与秦楠渐渐靠近城堡向他介绍道,语气中有难掩的骄傲。
面对这威严耸立的黑色城堡,秦楠面露惊叹,想着自己到了天纵山脉,也要弄一座如此气派壮丽的城堡。
“来者何人!”
二人靠近城堡大门,城墙之上忽然窜出一列士兵,冒出头来喝问道。
罗秋薇掏出一块令牌扔上去沉声道:
“是我!”
士兵接住了那令牌,仔细打量确认了罗秋薇的身份后,扭头朝下大声喊道:
“是间听监的罗堂主,开门!”
一会后,近十米高的沉重铁门伴随着嘎吱响声缓缓而开,露出里面暗沉而冰冷的建筑群。
罗秋薇面色冷峻大步迈进,秦楠跟在她身后。
“每个人出去都会重新领一张新的身份令牌,进来时需把身份令牌丢上去,核对无误才会进入,以免令牌长时间在外部有人仿造令牌偷偷混入。”
“现在我带你去见执行这次任务的其他六位圣境五阶的人。”
罗秋薇背负双手冷声道,丝毫不见她在天澜城妩媚妖娆娇滴滴的模样,像是位杀伐果断的智将谋士。
秦楠看着她挺拔秀丽的背影,有几分错觉:
“怪不得能当上十三宗的堂主,一个管事,一个堂主,凭这两副迥然不同却又将各自事务处理得十分完美的模样,就看得出她出色的能力和手段了。”
秦楠喃喃道。
城堡内部的建筑风格十分的压抑而阴郁,走在其中会让人下意识变得戒备而冰冷。
同时黑色岩壁的里面似乎都像是锻造室炼钢炼铁般,到处都是乒乒乓乓的铁器敲击声。
城堡内的街道到处都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巡逻,使人陡升一股紧张感。
罗秋薇引领着秦楠在城堡内七绕八绕后,来到一间完全由纯黑色金属打造,像是镶嵌在崖壁内部的大门。
她拿出另外一张令牌,放在了大门中间的一道凹槽上。
一道刺耳的警示声响后,黑色大门缓缓拉开,露出里面冰冷充满着金属感的狭长走廊。
“这里是进入城堡内部的通道,这里才是天澜堡真正的核心区域。”
罗秋薇走在前面说道。
当这条走廊走到尽头之时,秦楠惊愕地发现竟然有十三道黑色金属大门。
罗秋薇熟练地掏出令牌,往中间偏左点的黑色大门走去:
“这十三道门分别对应着十三宗十三个分管不同事务的部门,每个部门的人只能进入自己的通道。”
进入通道后再打开一道大门,才终于进到了罗门十三宗的间听监。
只见里面是一条过道,过道两旁有许多的房间,有种旅店的感觉,只是氛围颇为凝重阴郁。
“间听监里有很多房间,对应着不同地区所要监视的对象和资料,每个房间的人都不允许进入其他房间。”
不时有手持文件,身着统一黑色制服的人员从房间中行色匆匆地出来,见到罗秋薇向她行礼示意。
罗秋薇一一点头回应。
拐了几道弯后,她将秦楠带入了一个房间,房间内正好有六人并排坐着。
“堂主!”
见到罗秋薇进来,六人纷纷起身行礼。
秦楠站在她后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六人。
他们身上的着装有区别与刚刚遇见的间听监文职人员,是一身黄色的劲装。
秦楠催动着赤轮血瞳,发现他们个个气血浑厚,气息悠长,体内能量稳固强壮,实力都颇为不俗,至少有圣境五阶。
尤其站在最中间的那个鼻梁极其高挺,隐隐有些凶煞的长脸男子,实力之强劲,让秦楠都隐隐有些忌惮。
“嗯。”
罗秋薇淡淡点头应道,环顾了他们一圈后说道:
“这就是秦楠,由他来操纵千钰剑阵,我带他来是为了提前演习一遍千钰剑阵熟悉熟悉,然后前往秘境殿提前进入冰寒洞。”
秦楠眉头挑了挑,这演习她可没跟他说。
他不由暗中打开了那个绿色的小瓷瓶,不漏痕迹地往里面瞥了眼,发现里面有三枚幽魂破灵丹,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听到秦楠这个名字,六人的目光不由纷纷聚集到了秦楠身上,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毕竟这些时日,秦楠的名头可在天澜城传了个遍。
“堂主,千钰剑阵由这个不过15的小子来操纵,我们这一群糙汉都得听他的,是不是有点太听不过去了。”
“毕竟他到底几斤几两,我们又不知道,万一弄砸了,这背锅受罚的可是我们呐。”
罗秋薇正待嘱咐两句之时,站在中间的长脸男子忽而是懒洋洋的开口了,有几分挑衅神情地直直望着秦楠。
“所以毕逵你想干什么?莫非你觉得自己可以来操纵千钰剑阵?”
罗秋薇黛眉不禁皱了皱。
这个毕逵最近从天牢部门调过来,实力虽然强横,但性情有些桀骜不羁,有些不太好使唤。
“那当然不是,精神力什么玩意的我也不懂,但操纵剑阵你也总得有几分实力吧,不然被剑阵伤到就搞笑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让他来跟我打一场,打得赢我,他操纵剑阵我就服!”
“但要是连我都打不赢,还是趁早回家吃奶去吧哈哈哈!”
毕逵一只手的小指头掏着耳朵,手肘懒洋洋地搭在旁边人的肩膀上。
然后朝秦楠将小指甲上的黄色耳垢一吹,粉末飘飘,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却莫名有点令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