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羲微微喘息，解释：“受了一些内伤……养养就会没事。我赶回去的时候，发现东殿殿内有妖气，还死了不少人……你却不见了。”

魁魅不知因为何故，带着魔界的人马匆匆撤走了。

仙界的诸仙大多都受了伤，损失颇严重。

他顾不得身上的伤，连忙施法修补破损的阵法和结界。

连续几天几夜的高强度功法输出，再加上重伤，他有些撑不住。

嘱咐受伤的仙尊和仙人去闭关养伤，又收拾了残局，他才疲倦返回乾坤宫。

不料，东殿内有妖气残余，侍卫和宫娥都死了！

他心惊又担心，慌忙进“避息鼎”里寻她——却无影无踪！

他当时吓坏了，猜想极可能是妖界的人浑水摸鱼，趁着魔界的人来侵，偷偷潜入将她强行带走。

“我当下猜到……应该是妖王狼煞。只有他，才不会惧怕你的催眠。我下令让人寻你，可惜丹田亏空，只好借助仙鹤飞行。”

他看着不远处昏睡的狼煞，又见她毫发无伤，终于放下心来。

“幸好你……没事。”

夜悠连忙搀扶他坐下，将刚才发生的种种解释给他听。

“他骗我跟他一起离开，还说他是你的朋友。我不敢拆穿他，先答应跟他走，然后途中想法子拖住他，找机会将他催眠。”

苍羲微微一笑，赞道：“很聪明，遇事能冷静处理……很好。”

夜悠常常被他训，这还是第一回被他如此高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你别说太多话，我先陪你回乾坤宫养伤吧。”

苍羲点头，侧过头看向地上的狼煞，若有所思。

夜悠眼睛一溜，忍不住问：“要不要趁机杀了他啊？”

据她所知，妖王虽然不像魁魅一般满手血腥，可他也是恶贯满盈的恶人，绝不是省油的灯！

苍羲淡淡摇头，解释：“他统治妖界多年，在妖界深得人心，如果杀了他，妖界的群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来找仙界的麻烦。”

夜悠撇了撇小嘴，不怎么赞同。

“可是，放虎归山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呀！他是邪魔歪道，不能这样轻易放过他。”

苍羲抬头望着低矮的天际，无奈叹气。

“他的命数尚不该绝，我们不可逆天而行。”

夜悠翻了翻白眼，道：“命数的东西，都是猜的！谁能猜得到未来怎么样呢？我们将他杀了，他的命就绝了，他的命数就到此为止。不杀他，他不死，命数就不会绝。道理就这么简单啊！”

虽然他能推算未来，占卜生死，她也相信他的能力。

可她更相信人的改变能力，未来的具体变数，最终该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苍羲听了她的话，啼笑皆非。

“阿悠，你怎么本末倒置了？命数如此，便会如此，改不了的。”

“不。”夜悠坚决摇头，道：“有了事实，才会有命数。人不做事，不动手，什么命数都是空谈。所以，最终的命数还得靠人为去改变和决定。”

苍羲听罢，眉头轻轻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