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粗鲁!”药无伤拖拖拉拉地从门外,被云破拎了进来:“云破,尊医重道懂不懂?”
“不懂!”云破斩钉截铁:“少主,属下把药罐子拎过来了!”
药罐子?药无伤一脸黑线!
他药无伤是生下来就服用各种奇珍一草,身子百毒不侵。
“谁是药罐子,那是殊荣好么?”药无伤一脸的不服气,试问这世间,就是禛帝那个老小子皇天富贵,可是也未必像她药无伤这般可以吃尽天下名药。
“云少主,我这可是自愿上门,救治你家子晚小娘子的啊!这以后,你可得给我记一功,最好感恩戴德……再赏给我点奇珍异宝,美女金银……哈哈哈……”
“你明明就是被我逮住,才来的!”云破有一种想要将药无伤舌头割下来的冲动——颠倒黑白。
云起脚步清浅地绕过悲怆的冉子潇,凤目冰冷地看向药无伤,淡漠道:“放血!”
“啊……”药无伤瞪大双眼,他没听错吧?
“好嘞!”云破跃跃欲试,说话间……云破食指伸出,指尖一道剑气划过药无伤的腕脉:“啧啧啧……这感觉,酸爽!”
“云!破!”药无伤一把挣脱,看向云起,一脸委屈:“云起……”
“嗯?”云起瞥了一眼药无伤那句口无遮拦的大呼其名。
“咳咳咳……云少主!”药无伤此刻服软,他就知道不能惹云山的人。
“云破!”云起再次挥了挥手:“再放三碗!”
“云起!云大少主……求放过!”
“这会知道求饶了?”云破瘪瘪嘴,从一开始……他就看不惯这个药王宗的郎中!
云起不置一词,冷眼旁观。
“再来的话,我可真就没命给你家小娘子解毒了!”药无伤使劲按着自己的腕脉,要不是有点修为,要不是这些年来药材的滋养。
此刻,被放血一碗,只恐怕他早已昏迷不醒。
何况,云破手中的那个,能叫做碗么?简直就是个盆!
云起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此刻冷冷地看向药无伤,仿佛在说……你在废话一个看看!
云起气息阴冷,药无伤忽然觉得有些不敢直视,随后一路小跑,边跑边回头地直奔姬子月所在的床榻,
“哎呦!”药无伤摔了个四仰八叉,随即怨怼道:“谁呀!摔死本公子了!”
“从前怎么没发现药王宗的人,废话这么多?”冉子潇此刻的怆然,任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穆峰雪山老人的关门弟子啊!”药无伤拍了拍身上的一尘不染,朝着冉子潇翻了个白眼:“这天底下,敢跟云起抢女人的……还真不少!我听说,你的女人和孩子……已经自请被放逐苍穹……”
“闭嘴!”冉子潇豁然出手,直击药无伤的面门。
“你……激动什么?”药无伤被冉子潇打的一桶雾水,他一直听说冉小王爷一直都是个好脾气的:“后来,被……雪山老人带回了穆峰!”
“穆峰?”冉子潇掌风一顿,忽然停了下来:“她们……没有死?”
“死了么?”药无伤想着自己前几日还见到,那个女人——微微带着伤感的女子。
“祖父?”冉子潇默然回神,看向他的祖父冉老王爷:“她们没有死?没有死是不是?”
“哼!”冉老王气哼哼地没有否认,却是白了冉子潇一眼道:“如今知道,哪些才是你心底所想的了么?回去……好好补偿人家,还有我的重孙!”
“祖父?您还当潇儿是您的孙子!”冉子潇噗通跪倒在地,他的身世……原本便没有流淌着冉氏的血液。那时候,被带到端王府,也只是为了保护冉子晚,而设下的迷魂阵。
“难道……去穆峰呆了几年,便连祖父都不认了么?”冉老王爷气哼哼地,胡子一翘一翘的表达着不满:“这天一朝也没什么意思,以后……我也会去穆峰养老!而你妹妹……你也无须挂念!”
“喏!”冉子潇喜极而泣,他是没有守住本心。可到底……他御她没有缘分。
“我妹妹……就拜托了!”冉子潇拱手扶着云起一拜,便转身直接离开,去了穆峰。
“这……这人……怎么说走就走?”药无伤好笑地抱着双肩,一脸讨好地拉住冉老王爷的衣袖,眨眨眼:“老王爷,这穆峰……您去的时候,要不把我药无伤也带上?”
“带你?”然老王爷看着一肚子坏水的药无伤,皱了皱眉。
“您看,您年纪也大了……这路上带个郎中,好歹有个照应不是!”药无伤想起自己在这天一朝,有事没事被云破那小子拎着飞来飞去,他就后背冒凉风:“最好,再把我家唐傲儿也带上,她制毒也是天下无敌!万一咱们遇到点不干净的宵小之徒,她还能保护咱们……哈哈哈……简直是天衣无缝!”
“哼……还带上个小妖精!你们真当我这老头那么好糊弄,想退隐江湖……这算盘都打到我冉老头的头上了!亏你想的出来!”冉老王爷,只觉得,他怎么这般操心。
一旁的云破,看着药无伤那满脸的故意就像给他一巴掌。
“云破,再放一碗血!”云起随手端起一杯清茶一饮而尽。
“还……放血?”药无伤咧了咧嘴:“放那么多血,有啥用?”
“废话真多!”
“云破!你说谁……废话多呢?”
“你!”
“……”
“换另一只手腕!”
“你也太粗鲁了!”
云破说话间就要动手,而药无伤没有武功……只能无力哭喊——如果有下辈子,学医之前……他一定要先学点拳脚功夫!
“少主……他……他晕过去了!”云破愣在当场,手指上的剑气还没有碰到药无伤的手腕——这人就晕了?
“药无伤,那个唐傲儿……你是不是想让她去军营?”云起淡漠开口。
“不……不要!”
药无伤立马被云起的一句话,吓得猛然睁眼,连滚带爬地栽倒到冉子晚床前直接把脉,施针,一气呵成,一句废话也没了。
“这……毒……”药无伤抹了抹额头的汗液,看向云起:“只有一解!”